,他喊着将她抱起来,感觉到她靠着自己的身子冰冷的,即便隔着厚厚的衣物,冷意依旧透过来,就像刚从冰雪里捞出来的似的。
此时此刻,目光扫了眼通向阳台的玻璃门,外面旭日初升,映着玻璃门还未化掉的窗花。犹想起这间屋子里没有开暖气,而她在里面已经待了一个晚上。
当即也顾不得生气,赶紧把打横人抱出去。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张嫂,去浴室里放水。”
张嫂犹回过神,马上应了声,赶紧跟着跑过去。
浴室带起哗哗的水声,靳名珩直接将宋凝久放进浴缸里,宋凝久已经昏迷,身子自然支撑不住,呛了一口,靳名珩只好也坐进去,将她抱在身前。
水放得差不多,张嫂瞧着一脸紧张的靳名珩。暗暗叹了口气,终于放心地将浴室的门关上,给他们留下空间。
放水的时候张嫂怕烫到她,放得也是温水,所以身子刚刚回暖,没一会儿水便凉了。靳名珩只好帮她脱了衣服,拿了条毛巾裹上把她抱出去,一直放到床上。
然后拿了条较厚些的被子帮她裹上,靳名珩光脚踩在地板上脱着身上的湿衣服。躺在床上的她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只不过身子开始在发抖,嘴里一直喊着:“冷……冷……”
靳名珩没有办法,脱了衣服后也干脆钻进了被子里,她下意识地寻找着热源,便不自觉地朝他身上靠过来。虽然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她的手脚也是冰凉的。
弄得靳名珩身上起了一层细小的沙粒,可见她有多冷。动手撩开她的湿发,看着她冻得发抖的模样,此时心里也是又气又心疼。
可是想到她刚刚还跟自己的抗争的模样,想到她刚刚烧了楚辞的罪证,他又恨不得将她扔下床去。手下意识地收紧,指尖都嵌到她的血肉里去。
门在这时被轻敲了下,被打开,张嫂端了碗姜汤站在门口中,看到两人的情景怔了下,有些难为情地走进来。
“靳少,刚煮的姜汤,趁热给凝久喝了吧。”她说着将冒着热气的瓷碗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然后打算退出去。
靳名珩从床上坐下来,随手拿过搁在一边的浴袍披了,说:“等等。”
张嫂停下脚步,转头见靳名珩绕过床尾走过来。他看了床上还在发抖的宋凝久,绷着脸说:“你喂她。”声音闷闷的,似还在生气,说完便离开了卧室。
张嫂看着他走开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
其实他在乎宋凝久,从刚刚紧张的程度就看出来了,又何必两个人都僵着?转身回到卧室,费力哄着昏迷的宋凝久将姜汤喝下去,情况总算好了一点。
靳名珩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宋凝久。张嫂在房间里守了她下午,她便开始发烧,而且说胡话。张嫂赶紧找到家里的医药箱,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退烧药,连感冒药都没有。
她原本以为靳名珩在客卧休息,却扑了空。看见书房的门虚掩着,便去瞧了一眼。见靳名珩就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目光深沉地盯着地上那堆被她弄灭的纸张出神。
她敲了敲门,进去,发现里面的空气还是那样冷。
“什么事?”靳名珩问,抬眸瞧着她,神色不善。
张嫂看他这样子,冷得就像地狱阎罗似的,心便开始打鼓,小心翼翼地说:“靳少,凝久在发高烧,可是家里没有药了。”
靳名珩瞧着张嫂唯唯诺诺,又不失着急的模样,想到宋凝久挡在她面前,说自己不懂珍惜人的话。想到自己掐着她的脖子,她犹无惧地说是自己拿了文件,甚至倔强地在这间屋子里冻了一夜都没有服软,反而最终还是替楚辞烧了那份文件,还有对他的不屑……
“靳少?”张嫂看着他神色翻涌,但是许久都不说话,还是决定出声提醒。
靳名珩回神,眸色沉沉地问:“你刚才说她发烧了?”
“是的。”张嫂应。
“家里也没药了?”他又问。那样的语调,让人并摸不清情绪。
“是的,靳少,你看要不要请个医生过来看看?”张嫂试探地问。
虽然她摸不清靳名珩此时的想法,可是想到他刚刚紧张宋凝久的模样,觉得这事应该就过去了。可是令她想不到的是,靳名珩闻瞧了她半晌,才开口,说:“那就让她烧着吧。”很轻的一句话,可是却透出冷酷无情,令张嫂错愕。
“靳少……”她知道他们之间在闹别扭,可宋凝久现在是病人!但是她这句话没说出口,就被靳名珩射过来的眼神冻的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