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满了温热的水,正想抱她进来泡一泡,却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出去一看,床上果然是空的,她已经跑了出去。
想到宋凝久刚刚躺在床上的状态,不由后悔自己不该将开门的磁卡交给她,披了件睡袍便追出去了。
保姆看到他下来,便告诉他宋凝久出去了。
她私自出去,门卫肯定会禀报的,他目光扫过家里偌大的院落,肯定她还家里,只是不知藏在了什么角落。
“宋凝久!宋凝久!”他喊着越过游泳池,往墙角的方向走过去,那边有些低矮的灌木,夏季开着娇艳的小花,是唐媛喜欢的什么品种。他一向不爱研究这些,尤其是那个女人喜欢的东西。
不过凭着他对宋凝久的了解,他觉得她受伤时一定会藏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
“宋凝久,你出来——”虽然看不到人,可是口吻坚定,仿佛看到她在那里一般。
脚步刚刚挪近,一双手臂就由后搂住他的腰身。
靳名珩脚步微顿,转头,看到靳名珠扬着笑的脸,她甜甜地喊了声:“哥。”
靳名珩却皱起眉头,挪开她扣在自己腰间的手,说:“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不回房去睡觉?”
靳名珠被迫放开他,有些不情愿地嘟起唇,说:“哥不是也没房睡觉?”
靳名珩掀了掀唇,想说他在找宋凝久。不过想到自己和宋凝久的状况,还是闭了嘴。不知为什么,反正下意识地不想将自己宋凝久的事与别人分享。
从她通知宋凝久拿那个盒子,接着掐好了时间见他进门,再听到关门声,看到宋凝久的身影跑下来,一直到尾随着靳名珩从楼上下来。
靳名珠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她最了解靳名珩,又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从前靳名珩有什么事都跟自己谈,反而是这副闭口不谈的样子,惹得她心头有些不快。
本以为那个女人与靳名珩身边从前的那些女人一样,不一样的不过是靳名珩与她在一起带了目的罢了,所以显得耐心也好一点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还是有些不安,而且极不舒服。
“哥,你不疼我了。”她抱怨。
靳名珩苦笑,问:“那怎么才算疼你?”
靳名珠一听就来了兴致,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头微仰着,说:“吻我。”
他出来时匆忙,身上就随便披着件睡袍,胸膛贲张的肌肉裸露在外面。而靳名珠穿的却是件滑肩的绿色丝绸睡裙,那领口有些过大了,不止露出整个香肩,就连半只酥胸从靳名珩的角度都能尽收眼底。
靳名珩皱起眉,拽着她的手,厉声说:“别胡闹。”
靳名珠却固执不放开,他说:“我没胡闹,我就是喜欢你。”
“我是你哥。”靳名珩彻底是凌乱了。
他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意,他也一直装傻,不愿意将这层窗户纸捅破,就是还想将她当从前那个小妹妹一样疼爱。
“你自己知道你不是。”靳名珠抢白。
是的,他不是。
靳名璞也不是,因为她原本就是不姓靳的。她从小生活在单亲的家庭,她的父亲只是靳名珩母亲的一名司机,她也生活在靳家的,所以与靳名珩认识,甚至相触的不错。
小时候的靳名珩完全不是这个样子,他阳光,亲和,有爱心,拿她当小妹妹一样疼着。直到那一年她开车送她的母亲去医院在路上出了车祸,两个人一起死掉了。
当年的靳名珠只有五岁,其实她什么也不知道,她只是哭。可是同样失去了母亲的靳名珩却没有哭,他站在雪地里待了一个晚上。然后又冰冷的手指帮她擦掉了泪,对她说:“你以后就是我的妹妹。”
靳远不知是真的大发善心,还是对靳名珩心存亏欠,他的要求也应允了,便给她改了姓名,从此靳家多了一个掌上明珠靳名珠。
靳名珠虽然在靳家生活了二十多年,唐媛也并没有因为她是抱养的而亏待她。可是她在这个家里唯一亲近的人却只有靳名珩,因为共同失去亲人的痛,让他们的心靠得很近,难过时可以互相取暖。
靳名珠一向自认为自己是最了解靳名珩的人,靳名珩也一直很疼爱她,当妹妹一般疼爱。可是少女的情怀总是那样奇妙,她心境的转变就在靳名珩意外的一个吻之后。
那天靳名珩已经很叛逆,出去聚会玩时大概误食他们掺了违禁药的东西,浑身燥热的难受。忍着不适回来,就对在房中等着她的靳名珠做了某些事。
那夜真的差点失控,不过他的自制力还算不错,并没有真的碰她。不是因为靳名珠不好,而是他一直拿她当妹妹,妹妹与外面的女人总是不一样。
他的母亲连累了她的父亲,他总想着自己这辈子也许不配得到幸福,至少有能力让这个女孩幸福。但是她的幸福,不是自己给的。
靳名珠的心境在那一夜之后改变,靳名珩的房门也在那一天上了锁。两个原本亲密的兄妹之间也渐渐有了隔阂,看似与从前没有区别,却是真的隔着若有似无的距离。
他甚至将她送到了国外读书,前几天才刚刚回来。原本以为隔了这么久,这件事他们有默契地压下去,她却主动再次又提了起来。
靳名珩看着她,看着这个自己当亲妹妹一般宠了好多年的女孩,自然也没有忽略她眼中的固执。他捧着她的脸,很认真很严肃地说:“在我眼里你是靳名珠,也就只能是我的妹妹。”
靳名珠原本被他专注的神情迷住,却不想他说了这么残忍的话,芳心碎了满地,眼眸里也泛起泪水。
她说:“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的女人,是妻子还是情妇都没关系,我都愿意。”
靳名珩看着她,脸彻底地冷下来,他放开靳名珠,指着外面说:“那就给我滚。”
靳名珠看出他眼中的厉色,她了解他,知道他并不是开玩笑。可是她压下心底的害怕,抓着他指出去的手,说:“哥,这世界上只有我了解你。”
靳名珩勾着她的下巴,与她对视问:“那你知道我刚刚和宋凝久做过什么吗?”
靳名珠闻言脸色变得煞白,但凡是爱的,自己喜欢的男人与别的女人发生肌肤之亲,都是难以接受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可是她咬着牙,说:“做过又怎么样?哥你这几年的女人还少吗?可是做过就亲密了吗?她有我了解你吗?”
靳名珩看着妹妹眼底的固执,第一次觉得她这样咄咄逼人。没错,他这些年有过的女人不少,长则几个月,短则几天,每天跟一群人胡混,然后搂个女人睡觉,那也不过是因为太寂寞。
可是如果他真需要一个女人陪伴,他一直都没想过那个人会是靳名珠。
他说:“她不了解我没关系,我爱她便足够了。”
爱这个字太沉重,他从来没有说过,此时说也不过是为了拒绝靳名珠,让她待在自己的位置罢了。
靳名珠果然受刺激一般,摇头,后退,仿佛拒绝接受什么可怕的事物一般,说:“不会的,不会的,你怎么可能爱上别人?”
她虽然是单恋,可是在她的认知里,哥哥就算不爱自己,也不可能爱上别人。
“为什么不可能?她清纯,美丽,可爱,生气时像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猫,受伤时脆弱的想让人倾尽所有去保护,她那样的女人,我为什么不会爱上?”也许情场混得太久,可是表白的话却是第一次出口。
是啊,为什么不会爱上?
他说的煞有其事一般,恐怕连自己都辨不清真假。所以才会令靳名珠相信,她崩溃地喊了声不,就像逃避什么似的,转身便跑开了。
靳名珩站在那里,看着她离开的身影,眸子映着漆黑的夜色,那是院子里的景观灯照不到的地方。
半晌,才转身过,朝着灌木丛走过去,伸手,精准地抓住宋凝久的腕子,一下子就将人拽出来。
“闹够了没有?”深更半夜的,这里的女人就没一个省心的么?
宋凝久站在那里,抬眸看着他讽刺的笑。
闹够了没有?
他羞辱了自己,她只是躲出来舔个伤口而已,也被迫听了这样一段感情纠葛。一直不明白靳名珠为什么对自己有敌意,原来是因为这个。
乱伦,别说她小看他,在她眼里他已经是变态级别,这真是靳名珩能干出来的事。令人意外的是他居然会拒绝,还说爱上自己。
爱?
他这种禽兽也配说爱吗?
当然,她也知道这只是他拿自己当挡箭牌的借口,只是当她听他说得那样煞有其事时,还是忍不住嘲讽。
大概她唇角的笑太过悲凉,再加上她那一身凌乱,让她看起来十分狼狈。也大概是因为这一晚上发生的事太多,靳名珩也累了,便直接打横抱起她,将她抱回房里。
宋凝久但凡有骨气就不该妥协,可是这里是靳宅,他不同意自己是出不去的。他可以没脸没皮的闹得整个靳宅鸡犬不宁,她却还要脸。更何况她也并不是靳家明正言顺的儿媳妇,说白了,一个冒牌货而已。
她任他抱着上了楼,并不是没看到保姆偷偷瞟过的目光,脸上报赧,只能当没看见。
他进了门直接将她抱进浴室里,让她坐在浴缸的缸沿上,然后动手帮她脱衣服。
“我自己来。”宋凝久压住他的手。
并不是难为情,而是不领情。
打一棒子再给个枣吃,她的心没那么大。
靳名珩看出她还在跟自己置气,刚刚明明是像炸了似的,经过靳名珠一闹腾,沉寂了这会儿,心不知怎么就平静下来,也有了耐心,他真的依言就放开了她。
宋凝久也没有矫情,想着自己刚刚在床上的那副模样,觉得跟现在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将自己的衣衫褪了,迈进浴缸里去泡着。
靳名珩看着她脸上的冰冷,又看到她身上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一股愧疚袭上心来。他拽下自己身上的袍子,也跟着跨了进去。
宋凝久没想到他会进来,但是想躲开时,腰身已经被他的双手扣住,后背被迫与他的胸膛相贴,她便急了,疾言厉色地喊:“靳名珩,你干嘛?”
“我也难受,一起洗。”他无赖地回答,任她怎么挣扎,都将她身子锢得牢牢的,坐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