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的目的究竟何在,出去并非明智之举。可再往里走,又不知到底什么时候能走出去?他不在的那段时间,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云止的恨,难道真如宫樾谨所言?
想到此,宫宸戋收回视线望向小小云,随即又立即在心底将其否决,相信云止断不会辩不出他来。
小小云坐在云止腿上昏昏欲睡,不一会儿便靠在云止怀中睡了过去。
云止不困,再说这样的情况下也根本睡不着,心中很清楚的明白再继续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不被冻死也会给活生生饿死。只是,摆在面前的两条路,一条原路返回,一条继续往里绕过重重雪山出去,都不好走。
宫宸戋的目光在小小云身上停了片刻后,微一侧落在云止身上。
云止不知为何突然抬起头来。一刹那,毫无征兆的四目相对,中间隔着晃动的火光……
云止没有说话,淡漠的神色若一张亘古不变的面具镶嵌在脸上,找不出一丝半点的温度与感情。宫宸戋看着,许久,忍着身体的那一股疼痛,平静地道,“我之前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
云止不语,神色漠然的转开视线,不再看宫宸戋。
宫宸戋再道,“难道我对你如何,你感觉不到?还是你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我?告诉我,这一年多来都发生了什么?”他想知道宫樾谨都做了些什么,想知道宫樾谨的最终目的所在。
云止依然不语,不想与宫宸戋多说一句话一个字。
宫宸戋等着,可直到耐心耗尽也不见云止有半分开口的迹象,一堵无形的墙生生阻隔在中间。
一夜无言!
次日一早,整夜没睡的云止早早起身,步出山洞,只见洞外茫茫天地间银装素裹,除了白还是白。
小小云迷迷糊糊的醒来。
宫宸戋也一夜未眠,见小小云醒来便示意小小云过去。
小小云看着,立即手脚并用地爬起身,就屁颠屁颠跌跌撞撞跑了过去,扑入宫宸戋怀中。
宫宸戋宠溺,以前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有了孩子他却浑然不知。这一刻,心中只想将世间最好的一切统统都给他来作补偿,只想想办法让云止信他,不忍小小云夹在他与云止之间,柔声问,“饿不饿?”
小小云摇头,小手擦了擦眼睛,还没有完全睡醒。
云止并没有走远,很快折身返回。一眼看到洞内那一幕,面色一下子便难看了下来。
微弱的晨光自云止身后的洞外洒落进山洞,云止孤身站在洞口处,衣袍被猛烈灌进山洞的寒风吹开,致使阴影放大的拖进洞内,令整个山洞内的光线都不觉明显一暗。小小云看着,由于背光的原因看不清云止脸上的神色,不由有些害怕,整个人便不自觉往宫宸戋怀中缩,然后从宫宸戋怀中抬起头来,畏畏缩缩地望云止。
“我们之间的事,你何必对孩子发火,他什么都不知。”宫宸戋略沉下脸,忍了许久的话终说出口。
云止闻言,再看着洞内‘依偎在一起’的父子俩,好像她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她在欺负他们似的。可是,不要忘了,是她九死一生地生下了孩子,而那个时候他在哪?在山洞内生不如死的十个月,他又在哪?凭什么来跟她抢孩子?孩子又凭什么那么黏他?下一刻,冷笑无情的话语止不住脱口而出,面上凝着一层寒冰,“怎么对孩子,那是我的事,别说是对他发火,便是打他骂他也与你没有一点关系!”说着,看着小小云脸上那抹害怕的神色,云止脸上的寒冰便不觉再厚了一分,冷声对小小云呵斥道,“马上过来!”
小小云再往宫宸戋怀中缩,整个人颤抖了一下。
宫宸戋闻言,面色有些难看,手搂着小小云不让小小云过去,“别忘了,他也是我宫宸戋的儿子!”
“你的儿子?宫宸戋,你凭什么?”
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云止怒极反笑,像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他是我宫宸戋的儿子,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不管你心中怎么怨我、恨我,都不可能改变。”宫宸戋说着,一手撑着后方的洞壁站起身来,轻微咳嗽一声。
小小云拉着宫宸戋的衣摆,靠在宫宸戋腿边。
“看来,你是不肯放手了?”云止见此,心中不知是恨还是嫉妒,声音越发的冷。
“你为何不能试着无条件相信我一次,阿止?”听着不尽相同的话,空气中隐约察觉到一丝杀气,宫宸戋心下一痛,不由叹道,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她竟会想要杀他。
“同样的错误,第一次犯情有可原,但第二次犯就是愚蠢了。宫宸戋,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好再说的了。今日,你要带孩子走,可以,除非杀了我。同样,我不想再看到你,只有死人才能永绝后患,我们之间只能有一个得到孩子,活着离开这里。”
“一定要如此?”宫宸戋问,抑制不住地咳嗽。
“是!”一个字,有多干脆利落便有多冷酷决绝,云止回答得毫不犹豫。
小小云看着听着,小手不安地拉拉宫宸戋的衣摆。宫宸戋低头,摸了摸小小云的黑发,让小小云不要怕,“乖,坐着别动,爹爹马上就回来。”
云止看着,冷漠地转身往外走。
宫宸戋跟出去。
洞外,大雪纷飞,寒风席卷大地
云止与宫宸戋两个人面对面而站,衣袍被寒风吹得沙沙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