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儿和墨音在田庄一直待到正月十三,第三批香水已经生产了出来。相比前两批,这次在香型上更丰富了,不仅保留了原来的玫瑰香型,还有柠檬、苹果味的。据知秋反应,后两种味道略显清淡,年轻的姑娘小姐卖的居多,前一种玫瑰香型贵妇卖的多。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非常的抢手,一天的功夫卖出了一大半。
知夏在田庄上,知秋自然就不用铺子、庄上来回跑,只是知夏一边要研制彩妆部分一边要调剂香水,有些忙不开。涟儿见了就让二红跟着知夏边学边帮忙,那丫头伶俐懂得知恩图报,是个靠得住的主。
眼瞅着就是正月十五,涟儿在田庄上的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她就跟墨音回了城里。东府那边大老爷又三番五次派人来请,因为恰巧是他生日。涟儿推脱不掉,只好答应了。
东府各处早就挂好了各式各样的灯笼,光是戏班就请了两个,老百姓在高墙外面路过就能清楚的听见锣鼓唢呐的声音。门口马车来往不绝,都是来给大老爷贺寿的。
男客都在前院,女眷则在内院款待。绮云、绮贞的婆家也来人了,却不见她们两个。一打听才知道,绮云怀上了最近反应的厉害,喝口水都会吐出来更别说来回走动了。绮贞的月份已高,大夫叮嘱要加小心,她婆婆和夫君自然是留她在府里好生养着。虽然没见到她们,不过见到她们的夫家人拿她们都重视,涟儿这心里也就舒坦了。
她想着转天去林府看看绮云,自打初一见过一面还没得空再见呢。酒宴上的菜式最好,可没有能谈得来的人,涟儿坐着感觉很闷。她本想打个照面就回去,不料蔡氏把她召唤到跟前坐着,鄂氏也不放人。几个略微熟头熟脑的夫人更是拉着她问个没完没了,都是关于花想容的。女人就是天生爱美,如今见了这个话题很容易就引起了共鸣。
“都说用花想容的化妆品没错,瞧瞧怜儿姑娘这张吹弹可破的小脸。”礼部尚书史夫人笑着说道,“前几日我们家雨荷从宫里回来,她提及曾受过姑娘的提点呢。”
“史姑娘可好?”听说她嫁给景王爷世子之后就没了消息,涟儿倒是有些惦记。虽说她们交情不深,可谈得很投机,希望她能够幸福吧。
史夫人听了笑着回道:“世子妃在宫里过得很好,王爷王妃喜欢,和世子又恩爱。前几天她和世子来府中做客,东西带了一大车,都是宫里面的用物。虽说我家老爷在朝为官多年,可这宫中之物还是第一次用,真是沾了世子妃的光了。”
刚刚才说“雨荷”眼下就变成了世子妃,这是生怕众人不知道啊。这一通显摆让涟儿生厌,如此势利粗俗之人真是上不了台面。想那史雨荷在府中的时候,应该是受了不少的闲气。如今不管日子过得怎么样,最起码世子妃的头衔会让她好过一些吧。
“涟儿手里拿得丝帕是大内的东西吧?”二太太刘氏生性好强,再怎么也不能在自家让旁人出风头啊?她瞥见涟儿手里拿得丝帕上面刺着双面苏绣,质地也是御用的乌泥泾蚕丝布,所以才这样说道。
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都集中在涟儿手上,她虽然不喜欢刘氏的做派,却更厌烦史夫人的腔调。她把手中的丝帕展开,笑着说道:“不过是丝帕而已,淳妃娘娘赏了几块,二伯母要是喜欢一会儿涟儿派人给您送过去。”
“那倒不用,梦贵人也赏下一些我得了一块。虽说没有你手里的看着精美,却也不是寻常人家能见到的。”说着掏出一块丝帕轻轻擦拭嘴巴。
淡粉色的底上面用湖蓝线绣着牡丹,花边勾勒着一圈金线,看着富贵大气。
史夫人见了笑着说道:“真是漂亮!这牡丹国色天香是花中之王,正合娘娘的身份。”
三太太王氏闻言眼神一闪,这花中之王的名号可不是随意得的。要说在后宫之中,唯有皇后能用牡丹来比喻。眼下史夫人说这话,不是要给徐家招来杀身之祸吗?
她心中正在忐忑,只听耳边传来涟儿的声音,“皇后乃六宫之首,这国色天香花中之王的牡丹非娘娘莫属。我听说皇后娘娘和梦贵人情同姐妹,这才赏赐给贵人。史夫人怎么能随意打比方?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
“呃?我喝多了两杯酒一时失言了。”史夫人被扣上了大帽子,吓得脸变了颜色,顿时没有了刚刚的飞扬跋扈。
刘氏见状心里幸灾乐祸,谁让她没事到这里显摆?这下知道祸从口出了吧。那史夫人又坐了一会儿,推说醉了有些头晕告辞了。
涟儿坐着感觉闷,起来去园子里走走。假山那边在搭戏台,乱哄哄的更让人心烦,她索性决定回府。
刚走了几步发现丝帕落在椅子上了,忙吩咐杏儿回去取,娘娘赏赐的物件怎么能弄丢了呢?
她一个人无聊的慢走,忽闻不远处有人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因为涟儿嫌吵,特意选个幽静的小路,这里平常都不见人影,何况是合府欢庆的时候?
隔着稀疏的灌木丛瞧过去,涟儿看见徐致文站在凉亭里,他身边站着的好像林氏身边的陪嫁丫头,那个叫青鸾的。因为她常常跟在林氏身边,长得又有几分姿色,所以涟儿记得。
看他们拉拉扯扯的样子颇有些暧昧,涟儿转身往回走。徐家这几房看着光鲜,暗地里藏着不少男盗女娼的勾当,看多了眼睛疼还是躲着点好。
凉亭里的两个人根本就没看见涟儿,她们一门心思在打情骂俏哪里还有心思想旁的?这男人、女人都一样,只是要动了色心胆子就大起来。自打上次在东府赴宴,青鸾把致武的胃口是吊得高高的。回了府碍于林氏,一直也没得空单独在一起。这回大老爷摆寿宴,致武可算是逮住机会把青鸾约到这无人的地方。
“二爷快放手,奴婢还要回去侍候二奶奶呢,出来时间长了二奶奶要怀疑的。”青鸾略微挣扎着,眼睛却抛着媚眼。
致武见状怎么能放手,一把搂住她的小蛮腰,笑着说道:“等哪天二爷气急眼了,非得把她这个醋罐子打烂让大伙瞧瞧。当着大伙的面一副温柔娴淑的样子,背地里时时刻刻防着爷,别以为爷不知道?”
“哼!二奶奶那是对二爷喜欢,哪个女人愿意看着自己的爷们搂着别的女人睡?二爷只管自己痛快,一点都不知道二奶奶的心,这样看来心里装着二爷倒是不是了!那奴婢这心里也……”话说了一半青鸾便脸红起来。
“你这心里怎么了?难不成也装着爷?”致武轻佻的捏着她的下巴,“既然心里有爷,平日里见了面还不理不睬的样子?既是这样快让爷亲一个。”说着大嘴巴就欺了下来。
“不要,这青天白日的……唔唔……”青鸾扭动着身子挣扎着,却把致武身上的火都惹了出来。他逮住青鸾的小嘴,一顿猛亲狂吮,双手还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可惜这大冬天的穿得厚,隔着那么多层衣服也不得手。
他俯在青鸾耳边说道:“小妖精,爷今个非吃了你不可!”
“二爷……”青鸾见火候到了,只羞涩的娇喊了一声,酥到骨子里的媚态勾得致武魂飞魄散。他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拉着青鸾的手就往芙蓉阁去。
原来他和致双两兄弟时常一起去青楼嫖妓,相互之间有什么话都不掖着藏着。这芙蓉阁空闲已久,地势偏僻没人看守,就成了他们兄弟玩弄女人的场所。
他把青鸾拉进后院的屋子里,恶狼一般扑上去。
一番云雨过后,致武满足的搂着青鸾,自然又是甜言蜜语诅咒发誓要对她好之类的话。青鸾不敢多耽搁功夫,穿好衣服急忙走了。想着东府那边的宴席恐怕已经散了,她索性回府了。
从大姑娘变成女人多少会有些疼痛,青鸾钻回房间躺下了。不想睡就躺着,一会儿竟感觉肚子饿起来。她爬起来去了厨房,瞧见一晚奶酪子放在那里,端起来就吃了。还不等吃完,进来个婆子,“哎呦,这是绿雅姨娘特意吩咐厨房做得。姑娘不是在东府陪二奶奶赴宴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不过是一碗奶酪子,麻烦你重做一碗了。”青鸾见一碗已经见底,索性把剩下的也剜出来放到嘴里。
婆子听了一皱眉,“姑娘说得轻松,绿雅姨娘现在就要吃,你让我变戏法啊!你不是不知道那主的脾气,发起火来连二奶奶都让她三分。”
“二奶奶是大家闺秀岂会跟她一般见识?不过是大老爷身边的丫头,不知道使了什么狐媚术迷惑了心慈软性的二爷。以为做了姨娘就可以任意妄为了?还不如得脸的丫头!”青鸾眼下也是二爷的人,她一直就看绿雅不顺眼,就算绿雅肯消停她还要故意挑事呢。她倒要瞧瞧,到底二爷会向着谁!
那婆子听了吓了一跳,“姑娘这话可别大声说,万一被绿雅姨娘听了去可要出大事。老奴还是赶紧重做一碗,大过年还是消停点儿好。”
“她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吃了,你也别掖着藏着受她的气,一切有我呢。”青鸾交待着,然后扭身回房了。
她前脚走,绿雅跟前的小丫头后脚就来取奶酪子。那婆子只好照着青鸾的交待说了,小丫头回去如实回禀给绿雅,她一听就火冒三丈了。
致武对她很是宠爱,在这院子里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待她。即便是二奶奶也要给她三分薄面,何况青鸾只是个丫头?她气冲冲带着小丫头去了上房,一进去就瞧见青鸾搂着手炉在熏笼上坐着呢。
“哎哟呦,我还以为是二奶奶回来了呢?看看这派头,这目中无人的样子!”绿雅的嘴巴可不是吃素的,立着眼睛刻薄的说着。
青鸾见了她没有站起来,反而盯着她笑着说道:“二奶奶在你心里是目中无人的?”
“你……”绿雅从来不知道她嘴巴这样伶俐,一时被堵得无话可说,“我的奶酪子被你吃了?”
青鸾点点头,“你让厨房再做一碗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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