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妃坐在床边,瞧见子缘右脚跟肿的老高,不由得伸手一碰。
“哎呦。”子缘叫起来,“母妃不要担忧,不过是有些肿。”
“你别逞能,连碰都碰不得,应该是骨折了。”王妃的眼泪再次在眼中打转,她脾气很温顺,可就是太宠爱孩子,“到底是怎么弄的?”
丫头、婆子一屋子可没有人敢言语,繁悦咬着嘴唇回道:“母妃,都是繁悦……”
“没什么。”子缘赶忙打断了她的话,抢着回道,“繁悦说园子的名字不好听,张罗着要换一个。没想到牌匾掉下来,正好扫到了我的后脚跟上。”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繁悦闻言抬起头望着他,眼里满是感动。没想到他不仅救了自己,还在婆婆面前替自个说话。看婆婆紧张的样子,必定是对夫君非常溺爱,倘若她知道子缘受伤是因为自己,这段日子积攒下来的好印象就全都打了折扣了。
王妃听了自然是不相信,不过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揭穿子缘的谎言。眼下最重要的是他的伤势,剩下的以后再说。
不一会儿,李靖鹏来了。他细细的查看了子缘的伤势,又轻轻拉子缘的脚踝。
“不行,钻心的疼!”子缘哎呦呦叫喊。
“李大夫,怎么样?”王妃见状急忙询问,“是不是骨折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请王妃放心,不过是伤到了脚后跟里面的筋,没有伤到骨头。要外敷内用,还要静卧三个月,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的。”靖鹏笑着回答。
王妃闻言这才放心,“躺着也好,省得出去疯跑!”说罢还瞥了繁悦一眼。
靖鹏开药方,带着府中的小厮回去取药不提。单说子缘受伤行动不便,只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繁悦满心愧疚和感动,亲自在床前侍候,端茶递水不让旁人近身。
“缘儿睡着了,咱们去外面坐坐。”王妃见子缘睡着,喊繁悦出去喝茶聊天。
繁悦心里直打鼓,她这个婆婆可不是吃素的,恐怕要趁机教训她。不过婆婆召唤也不敢推辞,只好跟着出去了。
“你和缘儿成亲也半个多月了,在府里还习惯吗?”王妃一边喝茶一边笑着问道。
繁悦先是一怔,随即回道:“很习惯,多谢母妃惦记。”
“你和缘儿打小就认识,什么脾气什么性格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是个心直口快眼里不揉沙子的孩子。可是这俗话说得好,柔能克刚!女人天生就是让男人心疼的,有时候太强势反而会把男人吓跑。”王妃瞥了她一眼,“缘儿这孩子嘴上不愿意服输,可他心软,最见不得人家对他好。现如今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三个月不能往外面跑,我看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一袭话说得繁悦茅塞顿开,自打成亲以来,有事没事子缘总是找借口往外面跑,两个人也没怎么待在一块儿。眼下不正是他们增进感情的好机会吗?
“女人最厉害的武器是什么,你知道吗?”王妃笑着问道。
繁悦摇摇头。
“眼泪!”王妃对子缘的行踪掌握的一清二楚,早已经猜到繁悦生气必定是因为涟儿的缘故。也不怪她闹腾,谁能容忍刚刚成为成亲的夫君和别的女子见面?尤其是这个女子还是夫君的心上人!王妃能理解繁悦的心情,想要帮她一下。小夫妻和睦,早点给自个生个大胖孙子才是正事。
“男人总是对女人的眼泪束手无策。再多的语言都不如一滴眼泪更具震撼,更能引起男人的怜爱之心。”
繁悦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细细想来,子缘总是在她掉眼泪的时候服软。她笑着说道:“悦儿明白了,我会好好照顾世子,请母妃放心吧。”
王妃点点头,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晚上晋王爷从宫里回来,听到子缘受伤也过来瞧,“这皇上的风寒刚刚好,你又受了伤,这段日子是怎么了?”
他小坐了一会,吩咐丫头好好侍候才回去。
眼见外面天色已晚,子缘想要吩咐丫头帮他擦脸洗漱。繁悦却端着水盆过来,把毛巾放进里面再拧干净。
“世子爷,让我侍候你。”
“不用,还是让丫头们做吧!”子缘见到她过来帮自己擦脸,浑身的不自在起来。虽说他和繁悦认识已久,也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过,可是这样面对面大眼瞪小眼怎么这么尴尬?繁悦的脸近在眼前,长长的睫毛根根可见,她的动作很温柔,让子缘的脸不由得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