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哪有让道长白跑一趟的道理?”范太太听到儿子不是被邪物缠身,顿时放心不少,忙命青莲拿谢礼出来,“我还有件事要请教道长,敢问道长可有师兄弟也在京都修行?”
“没有。先师只收了我一个徒弟而已。”清虚子回答着。
范太太听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由得更把涟儿恨到骨头里。好狠毒的丫头,弄走范家的财产不说,还把政儿害成这副模样!
派人送清虚子师徒出去,这边王大夫开得药已经熬好了。
芬芳接过去亲自喂,可是谦政根本就不张嘴,药汁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半点不剩。白菊赶忙用手帕擦干净,范太太见状着急起来。
“表哥,赶紧把药喝下去。”芬芳的眼泪止不住流下来,“你这样子让姨妈很担心,姨夫又不在府里。我知道你的心事,也明白你的感受,因为我也有过和你同样的心情啊。”
当初谦政在她面前说只爱涟儿,求她退婚的时候,她连活着的勇气都没有了。表哥为了涟儿也豁出了性命,可换来的同样是冷酷无情的对待,这怎么不让他痛不欲生?所以她能理解谦政此时此刻的心情,也打心眼儿里想要安慰他,给他温暖!
谦政听了她的话,眼珠竟然缓缓转了一下,瞅着她问道:“我伤你很深,为何你还要这般无怨无悔?”这个问题更像是问他自己。知道涟儿不爱自己,知道自己彻底失去了涟儿,或许就从来没有拥有过。他的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怨恨,只有深深的痛和无奈。即便是涟儿说得那般伤人,他还是丢不开放不下啊!
“只要能留在表哥身边,静静的看着你就满足了!”芬芳见他肯开口说话,也顾不得旁边有没有人,把藏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爱一个人却不奢望得到同样多的爱,甚至爱人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都不曾长时间的停留也无怨无悔。这就是爱的真谛吧!
“我不如你!”谦政大喊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了旁边小丫头一脸。
“啊……”小丫头尖叫起来,旁边早有人把她拖了出去。
芬芳手中的药碗掉在地上,范太太更是眼珠反插昏死过去。
方姨娘连忙命人再去请大夫,又吩咐人把太太扶到旁边的榻上躺着,又是呼喊又是掐人中。过了好一会儿,范太太才醒过来。
“政儿,我的政儿啊……”她哭喊着要下床。
方姨娘忙安慰,“大夫正在给少爷诊治,太太不要着急。”
范太太命人扶着自己过去,见三四个大夫围着谦政,正在轻声讨论病情。他们一同研究出个药方,这才回禀范太太,“贵公子吐血不见得是坏事,他胸口的於症缓解了。只要用药辅助气血运行,再大补一下就不成问题了。切忌,万不可让他动气或者忧虑,这样会落下病根,往后更加难医治。”
“阿弥陀佛!”范太太闻言连连感谢菩萨,身子也觉得不似刚刚那般拿不起个来了。
丫头重新熬了药端进来,谦政没用众人劝解,一口一口都喝光了。范太太见了才放心,“政儿,你能好好吃药母亲就安心了。”
“竹轩的所有下人罚三个月的月钱,如果再侍候不周就立马撵出去!”白菊等人忙谢太太轻罚之恩。
谦政感觉眼皮沉重似有千斤,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范太太在床边守了半天,见他呼吸正常并无异样这才回去休息。
芬芳的行李包裹被送到了竹轩,她就在这住下来贴身侍候谦政。白菊几个倒清闲起来,在旁边打个下手。
自从谦政吐了血,范太太就不许他再下床劳神,芬芳更是照顾的精心,恨不得连吃喝拉撒都替他处理才放心。
大夫开得药里面有大量的人参、鹿茸之类的极品药材,不出三日,谦政的精神大好,脸上也出现血色了。只是他终是郁郁寡欢,芬芳想尽办法哄着他开心还是不管用。
可是不管怎么说,谦政算是彻底接受了和涟儿分手的事实。他尽力把悲伤埋在心灵深处,只想静静的站在远处望着涟儿。只要她能够过得幸福,他也就没有遗憾了。
“表妹,谢谢你这几日的照顾。只是这些事还是让丫头做,你不用太操心。”无论芬芳怎么努力,谦政还是没有办法对她心动,反而还有种负担。
芬芳把他的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里,“我能为你做得也只有这些了,你不要再拒绝!”反正该说不该说的,她都已经说过了,还害羞做什么?
谦政闻言忍不住暗自叹息,表妹对他就像是他对涟儿,他又怎么能去苛责呢?虽然涟儿已经转身,可是三个人的纠缠还在继续。谦政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忘了涟儿,而表妹亦是同样,真是孽缘啊!
“表哥,你床上的被子该拿出去晒晒了。”说着,她抱出一床新被子放在床上,伸手扯谦政身上盖的那个。
谦政下意识的躲闪,他不习惯芬芳的近距离接触。
范太太打外面进来看到了这一幕,她轻咳一声,芬芳抱着被子见礼退出去。
“政儿,你表妹现在是你的姨娘,做什么事都不为过。你忘了她上吊自杀的事了?”范太太劝道,“芳儿死心眼,早就认定你是她的良人。你生病的时候她不分日夜的照顾,你就真得看不到吗?即便是块冰,你也该被捂热乎了啊!政儿啊,你也不小了,我和你父亲早就盼着抱孙子呢。我不是想给你压力,一切都有缓,你舒心就成!”
她也不想再逼自个儿子,生怕他再做病!不过她也要考虑芬芳的感受,既然是姨娘就要有姨娘之实。眼下政儿还不能彻底忘记那个小妖精,让他摸着女人的滋味会好些。只要芬芳成了他的人,他一定会负责,到时候就没有功夫想其他的了。
这几日媒婆不断上门,范太太已经选好了几户人家的姑娘,只等老爷回来再定夺。家里生意上的事情搁置了一大堆等着谦政,再娶了妻妾,他就更加没有时间了。
范太太嘱咐谦政好生养着,又去了芬芳的房间。白日里芬芳在谦政跟前侍候,晚上在外间上夜,这屋子就是放她东西和临时休息用的。
她见自个姨妈来了忙亲自泡茶,范太太把众丫头都撵到外面去。
“芳儿啊,你现在是政儿的姨娘,不是他的丫头。你还要做些姨娘该做的事情才行啊!”她的话里别有所指,芬芳不是愚钝之人岂会听不明白?
芬芳顿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范太太拉住她的手,“现在屋子里没有旁人,姨妈说几句心里话。男人都是一样的,要了女人的身子才能怜惜她!你总在政儿身边侍候,照顾好了他也是把你当丫头。政儿对男女之事不在意,他心里又有旁人,所以你要主动些才是。晚上屋里又没有旁人,你怕什么?”
这话说得够露骨,明摆着让芬芳去勾引谦政上床。芬芳使劲低着头,连脖子根都红了,“我是个姑娘家……怎么能……要是表哥拒绝,我就不能活了!”
“傻孩子,男人见到女人光着身子还能拒绝?”范太太说得极其粗俗,从怀中摸出一包药末塞进她的手中,“晚上把它放进政儿的茶里,我保证他不会拒绝!”
呃!芬芳一怔,随即明白了里面是什么,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