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濯冷冷地看着跑出来撒泼的安晓,面无表情地问:“抛妻?你是我什么人?何来的抛妻?”
“我是你的妻子啊,辛濯,难道你忘了我是怎么对你的?”安晓那表情看起来极其可怜,声声泣血一般。
“妻子?”辛濯又一次冷笑起来。
安晓明白辛濯定是从那女人口中了解了部分信息,那个女人是谁她不知道,到底说了什么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可以让村民留下辛濯,在这个地方,如果村民不让他走,他哪里都去不了。于是她指向王芳,控诉道:“就是她,让你抛下我的是不是?”
这下医疗队中也有人不淡定了,指责王芳说道:“你建议我们到这个村子来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吗?你表面上做着如此神圣的事情,怎么会私底下是个这么不道德的人?真是虚伪!”
王芳可不是吃哑巴亏的人,她站出来说:“你们大家都误会了,辛濯是我的表哥,我怎么会跟他在一起?我来告诉大家一切吧!”她指着安晓说:“这个女人不知道我的身份怎么可能是辛濯的妻子?辛濯并未结婚,他流落到这里是因为遭到仇人追杀,我的表舅也就是他爸爸为他失踪的事情已经急疯了,我是偶然发现他的,因为他失忆了,以前的事情不记得,才被这个女人所欺骗,留在这个小村庄!”
安晓歇斯底里地喊:“你说慌!”她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这里、这里有为他挨的枪伤,我为了他可以去死,骗人的不是我!”
她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是辛濯的亲戚,她哪里知道辛濯有哪些亲戚,这些表亲的她更没见过。
王芳也不急,浅笑道:“上次我告诉你他的伤很危险,现在是失忆,将来就有可能会失明最后危及生命,你为什么不把他送到医院,还留在这里?不是私心是什么?”
辛濯也看向安晓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家里的情况?也不让我父母来找我?是不是因为怕他们告诉我真相?我们住在这里,虽然天天住在一个房间,可我从来没和你行过夫妻之事,我从心里排斥你,我从来就没相信过你是我的妻子!”
此刻一位妇人说:“怪不得安姑娘要找二楞子,原来如此!”
一个人开口了,另一个人也跟着开口,“是啊,做衣服又做鞋的,搞半天是心里空虚!”
“我说二楞子怎么总往他家跑,还都捡着人家男人不在的时候,啧啧……”
一群女人议论起来,安晓急了,叫道:“你们不要胡说,不要胡说,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
这下形势急转,安晓倒成了不守妇道的那个,她着急地对辛濯叫:“不是那样的,你给我解释解释啊!”
辛濯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也没有想替她解释的意思。
衣服是辛濯给的,鞋也是辛濯给的,她安晓没有主动招惹过二楞子,此时大家往她身上泼脏水,辛濯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不得不让她心中凉透了,这个男人,太狠了。
王芳淡声说道:“既然误会都解释清楚,我们走吧!”
医疗队的成员们一看那男人是王芳的表亲,知道是错怪她了,看样子坏的原来是那个像疯子一样的女人,大家都懒的再管,纷纷拿起东西走人。
村里瞧着这事还牵扯到本村的二楞子,干脆也没人拦着,本来他们就是外乡人,想走就走呗。
王芳到底不忍,她知道一个外乡女人单身留在这里会遇到什么,她便对傻呆呆站着的安晓说了一句:“你要想一起离开,就跟上!”
安晓回过神,二话不说就跟上大家,她一个女人在这里是很危险的,不说别的,辛濯一走,二楞子肯定要去霸占她,到时候没人会替她出头。她跟在队伍后面,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与辛濯生活了一个多月的地方,这里是她此生最美的回忆了,可惜这美梦又一次破碎。
辛濯开始了一段他人生中新的旅程,或许他只以为自己是跟着王芳一路走走停停,然后走到市区。可是他没有想到他见证了医疗支援人员的伟大与责任心,他从心底崇拜这些人,于是成为了人他们之中的一员。他没学过医,不会给人治病,但是他的组织能力是超强的,所以每到一个地方他身上强大的气场与领导力使他迅速成为组织首领,可以让医生更加专注地去工作,不用再为别的事而发愁。
安晓整日像个小媳妇一样,她看的出来辛濯对这些人们是十分尊重的,所以她也想好好的表现自己,帮一些小忙,甚至帮助医生们洗衣服,他们忙了没时间刷碗,她去做。只要有一线可以挽回的机会她都不会放弃,她希望在最后的一刻能够让辛濯对她另眼相看。
只可惜,医疗上面不是她的强项,洗衣刷碗也是人人都会,没有什么可炫耀的,别说你安晓以前是什么千金小姐,做这些真的可以令人刮目相看了,辛濯他也不记得你以前是什么样儿,更不会注意到这些。相反他觉得她应该做这些事情,你总不能在这里吃闲饭吧!
让辛濯另眼相看的人是王芳,两人都是从C市来的,并且还是远房亲戚,他对这个女人本来就并不反感,现在看到她对这些村民十分尊重,并且非常负责任,任何症状都要听清楚才会开药,而且每个人都详细说明药如何服用,可以说非常有耐心,这样的工作也许一天两天觉得没什么,但是这样的工作如果天天都如此,还能保持这么良好的心态,那就会令人佩服了,辛濯都不敢保证自己如果坐在这个位置上能比王芳做的要好,只有对这个职业非常热爱的人才会做到这么耐心。
有的时候,辛濯会与王芳坐在一起聊天,虽然他们处在不同领域,但行业中有很多东西是相通的,竟然也能说到一起,每当这个时候,安晓就会坐在一旁怨恨地看着他们。没办法,谁让他们是亲戚,她也不能说什么。
而辛濯这个人也彻底得到了医疗队的认同,大家对他越来越热情,甚至有人让他留下来,跟他们一起做这么有意义的事,却被辛濯婉拒了,虽然他喜欢这样的工作,喜欢这样的氛围,但是他还是想找回自己的记忆,他总觉得有更重要的人等着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让他做。
秦傲榕虽然出院了,可她的身体依旧不舒服,由于心情抑郁,导致她总是卧床不愿意起来,不管辛勇怎么劝说都没用,他要工作还要找辛濯的下落,怕她一个人在家郁闷,所以只好把秦傲兰找来陪她。
好在秦傲兰已经退休,天天在家没事儿干,可以经常来陪妹妹。
秦傲兰推着秦傲榕出来晒太阳,她劝道:“你看你手术都做完了,也不能总坐轮椅吧,时间长了你就不怕再也站不起来?”
秦傲榕摇头说:“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辛濯能回来,我怎么样都行。”
“辛濯肯定能回来,你可得养好自己的身子啊,将来他还要结婚生子呢,你怎么给他带孩子?”秦傲兰劝道。
秦傲榕摇摇头说:“我真是后悔,如果当初他带小洛回来就同意他们结婚,现在孙子兴许都有了,小洛也不会怀别人的孩子,名声不名声的,现在看起来有什么用?一点用处都没有!”
秦傲兰则说:“现在想想也对,你不知道,上回给你介绍的那个王芳,让医院给派去援建了,据说她在的那个地区发生小规模战争,她下落不明,那个地方生活艰苦又没有信号,战争传染病肆虐,她那家里都要疯了,来找我好几次,求着我托你找医院把她调回来呢!”
秦傲榕对王芳印象挺好,以前是误会人家了,后来才知道如果不是王芳的细心安排,她的病也不会发现,以后可能会发展的更加严重,她想谢谢人家,但是王芳已经出国了。此刻听秦傲兰这样说,不由问道:“要不要辛勇给使把力气?”
秦傲兰叹气说:“暂时先别了,我去问过,人家医院说她是主动申请要去医疗支援的,现在说也没用,我看还是找到人以后再说吧!”关键现在辛勇忙的又是工作又是辛濯,眼看妻子还病着,她哪好意思开口呢。
“需要辛勇的你就说话,咱不说这亲戚关系,就说人家帮我这次,就该谢谢,现在想来,这孩子真是不错,如果辛濯能跟她在一起,就算我死也瞑目了!”秦傲榕叹气说。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你才多大?你可是我妹妹,人不能太悲观。我现在算是想通了,人活着为了什么?总是要求太多,最后反倒连最基本的都失去了。你看看王芳家就是,她父母培养出一个医生,那叫一个骄傲啊,不可一世,逼着王芳升官,让她这样让她那样,对象没有也着急,天天唠叨她,这下好了,把孩子给逼走了,现在生死都不知道,就这么一个孩子啊,这不是要人命吗?”秦傲兰感叹道。
秦傲榕颇有感受,没有说话,她要是早明白这些也不至于走到今天。
秦傲兰说的投入了,最近感慨太多,此刻也忘了秦傲榕,一副感叹的语气说:“咱家现在真是不顺,辛濯失踪了,王芳也失踪了,你还得了癌症,这是作了什么孽啊!”
这话犹如惊雷一般震醒秦傲榕,她扭头摇着秦傲兰的手臂,叫道:“你说我得的什么病?”
秦傲兰蓦地清醒过来,明白自己说了什么话,不由想搧自己的大嘴巴,她立刻补救说:“不就是胃里长了个东西嘛,现在切了不是好了?”
“不是,姐,你刚刚说我得的是癌症!”秦傲榕叫道。
“我这样说了吗?没有啊,肯定是你听错了,你要是癌症还动什么手术啊,真是!”秦傲兰打着哈哈。
秦傲榕看她目光闪躲,心里立刻寒了几分,她不依不饶地说:“姐,你敢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吗?”
秦傲兰被逼的没有办法,她强自镇定看着她的眼睛说:“你也真是的,你胃里就是长了个东西,手术就没事了,你总是乱想,也不知道妹夫怎么应付你的哦,得了,我推你回去吧!”
秦傲榕与姐姐是从小长起来的,是不是说了谎话她自然看的清楚,她不由受到打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病居然是癌症,怪不得大过年的手术,怪不得辛勇最近对她好的不行,十分有耐心,原来如此。
秦傲兰一看妹妹反应就知道她不相信,这下可坏了,惹大祸了,她把妹妹推回家,找个借口便走了,出了小区门没敢耽搁,马上给辛勇打过去电话,上来就道歉,“妹夫,对不住您啊,刚刚我说走嘴了,把傲榕癌症的事儿给说了出来。”
“什么?”辛勇差点炸了,他现在够忙的,难道还嫌家里的事儿不够多吗?妻子本来为了辛濯的事儿就心情不好,这下如果知道自己是癌症,能想的开就怪了,这个大姨子帮不了忙只会坏事儿。
“哎呀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为了补救就说她听错了,也不知道她相信不相信,我这不应付不了就赶紧跑了!”秦傲兰一脸愧疚地说。
“行了,我现在就回去!”辛勇站起身,往家赶去。
辛勇到家的时候秦傲榕正在家里抹泪,她一看到丈夫回来,立刻问道:“辛勇,你老实告诉我,我的病是不是癌症?”
辛勇沉默着,一路上他的心里斗争一直没有停过,究竟是告诉她真相还是找理由搪塞过去?真正到了这一刻,他还是决定告诉她真相,就像一个未知的人一直在恐惧,知道了真相反倒淡定了,他坐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肩说:“你冷静些,听我慢慢跟你说!”
似乎在结婚后不知什么时候起,他没再有过这样的动作,他突然轻抱住她,令她有一种恍然的错觉,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其实她嫁给辛勇是高攀了,当初辛勇说看上了她的朴实,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朴实随着家庭的富有与辛勇的升职慢慢就不见了,她怔了一怔,半晌回不过神来,以至于辛勇说的话就像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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