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茶飘着淡淡的清香,白玉般幼嫩的手指,形状优美的指甲透着莹泽的肉粉色,衬着天青色的茶盏,愈发显得手白釉青,清雅绝伦。
单是这简单的一个奉茶动作,已然美得令人心旌荡漾,恨不得将身化做为她手中的那杯茶,被她温软白嫩的小手呵护。
赵无眠的心被如风中的羽毛,轻飘飘地荡起来,带着软绵绵酥痒痒的醉意——既不能做茶杯,可否将那杯盏连同那双小手一并接过来,捂在掌心中呢?
眼前的容颜,是熟悉的仅能勉强称为清秀的五官,不是那美得惊心动魄的真容,却是他看得时间最长的面孔,从离开祁府来京城后她就是用这张改颜符后的面容……
赵无眠的心神有些恍忽,他又一次意识到,小迷之前自己,是如何的特别!
不论她换做哪一张脸,无论她是何种的表情,都是那般令他心动,令他着迷。
他果然是中了名为小迷的劫,无药可解,却甘之若饴。
“喏,喝茶!”
小迷见他盯着茶水没表情,将杯子又举了举,故意激他,“借花献佛!你不会是担心事情难办,不想喝这杯茶吧?”
“怎么会!你的茶有何不能喝的?”
赵无眠费了好大劲儿才将茶杯接了过去,而不是连那双端茶杯的小手一起,即便如此,他的指尖还是似有意若无意地擦碰过小迷的手指,那温嫩的触感自指尖传来,蹿起一连串的小火花,烫得他的心都酥软了,又怦怦乱跳着忽高忽低错了正常的节拍。
“说吧,何事。”
茶水的味道从未如此甘美过,口颊留香。赵无眠将玲珑的茶杯半握在掌心中,慢悠悠小口小口地品着,那幅沉醉其中的陶醉表情,竟有着小心翼翼舍不得的虔诚,犹如从未喝过灵茶一般。
看得小迷都不由生出几分怪异的负罪感,是她平素太没有主人的自觉,鲜少亲自给他倒茶,反倒习惯了由他来斟茶倒水,张罗茶点,不管是谁的家,她只管是享用的那一个……还是灵茶原本极少,赵无眠都送来迷园给她喝,而他自己其实平时舍不得,很少能喝到?
不会真是这样吧?
小迷见他喝得那般满足,似乎整个人都散发着我很满意我很幸福的气息,小小地自我反省之后,小迷又殷勤地帮他续满。
“不急,小事,你先用茶。”
她平素不怎么关心吃喝用度,都是由秀姨负责,她只知道无数次地听过秀姨在耳边唠叨,对迷园的用度表示满意,顺带着也会表扬一下赵世子的大方,偶尔还会低声谴责祁府的小气苛刻自私贪婪——管着白家的产业拿着白家的钱,却还狠命克扣小迷的用度。
一般这种话秀姨都是小声嘀咕的,偏向于自言自语,想来是担心她听到引起对祁府或祁国瑜或好或不好的怀念。
“在我眼里,你的事都不是小事。”
淡淡的陈述语气,仿佛是在就事论事,又仿佛意味深长。
小迷不愿多想,估且理解为她身份特殊,与赵无眠的关系也特殊。
开门见山道,“我想从吕家要一个人。”
“你要人?要谁?”
赵无眠神色不动,心底却微微一惊,她想要谁?是男是女?不会是吕非关那小子吧?若是,却是个大麻烦……他怎么可能放一个可能对小迷别有用心的男人在她身边呢?但小迷开口了,他又不能拒绝……
脑子里飞快地转动着念头,思索着若是吕非关,他该怎样劝说小迷不要将这个人带在身边,同时在吕非关那里应该怎样动手脚,让他主动放弃到小迷身边……
“不是我要人。”
小迷意识到自己说得不清楚,容易引发歧义,“是我想帮吕家一个人获得自由,呃,就是小关关的父亲,他父亲是入赘吕家的,妻子早就去世了,现在他入赘的那一房,只有小关他父子二人。”
简单明了地将吕非关父亲的情况做了个说明,“他修为不高,亦不是重要人物,吕家有没有这个人,无关紧要,而他在吕家,身份尴尬,且处处受人刁难欺凌,小关也十五六岁了,修为比父亲还高,不想他继续留在吕家做赘婿。人生还长,若是现在离开,至少还有近百年的自由日子过。”
小迷为了赵无眠能更好地理解赘婿的无奈处境,大打情感牌:“对吕家而言,有他无他都没所谓的,但对他个人,却是极其重要的人生大事,关乎尊严与生命质量,对小关也很重要,无论是谁,要接受自己是父亲半个主子,而父亲是半个下人的现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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