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黑了,山上的气温渐渐的低下来。
谢锦找到装在包裹里的备用伤药,快速的给晏江的背上涂了一遍,才拉上有点傻呆呆的谢弈下了山。
因怕谢家会在山下寻人,三人特地饶了路,是挑着最不起眼的一条道走的。谢锦没来过这里,对这座大不大不的山不熟悉,好在还有谢弈,虽他也没怎么来过,但毕竟是在这里住了快十五年的土著,比谢锦这个假货强得多。
等完全下了山见着陌生的街道,天早已黑透了,大多数店铺都关了门,只有章台路那边灯火通明,歌舞升平,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夜生活。
谢弈凭着印象找着了一家医馆,让大夫将晏江的外伤都看了一遍,抓了几包中药。不过,不知是不是信不过县城里的医馆,晏江并没有提及自己失明的事,只让大夫将他那断了两三次的左胳膊给捏了一通。
全部忙完再去城南驿站租好马车,等三人坐进车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非常晚了,偌大的街道上黑咕隆咚,只挂着几盏不大亮的灯。
“哒哒、哒哒……”
空旷的街道上不时响着马蹄踏在地面上的声音,谢锦靠坐在马车厢里,不时的掀开窗上的帘往外看一眼,见马车后面并无人追来才算放心。
连续两次跑路都被谢家猝不及防的抓到,她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不真的离开金陵城,她就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是夜,待马车出了宝应县之后,谢锦再次看了看外边,除了昏黄的挂灯,微寒的夜风外,阴沉沉的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街道上时不时响起马车轮咕噜噜的声音,夜半时分显得分外渗人。这等让别人都有点胆寒的景象,谢锦看着,总算是放了心,知道谢家是没有人跟着来了,等他们出了金陵城,就是真正的跟谢家脱离了关系。
“你们饿了没?”谢锦朝对面两个人问道,不等回答便又道:“我去问问还有多久能到有客栈的地方,咱们买些吃的再上路。”
着,她转过身掀开了车前的帘,探头出去:“这位大哥,你可知距离最近的客栈还有多久?”
他们半夜雇的这辆马车并不大,驾车的车夫约莫三十岁的年纪,据是家里妻儿得了病,急需用钱才出来跑夜活儿。当时他们从山上下来的时候,天都黑了,驿站里的车夫也多数收工回了家,就只有这个车夫还在驿站里等着揽活,谢锦急着出城,又见这车夫面相老实,才雇的他。
“客栈啊,”那车夫回了下头,又转过去看路,提高了嗓门好让谢锦能听见:“这刚出了宝应县,附近十里路都没有了,若要去常州城,路上约莫再过十五里路就有一家,我这马的脚程快,不要半个时辰就到了。”
“那就好,等到了大哥且知会我一声儿。”
“好咧,你们就先歇着吧,到了我喊你,驾!”
车夫挥了挥手中的马鞭,马车就飞快的朝前奔去,驶入未知的黑暗中。
谢锦放下了帘坐回来,见晏江仍旧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似乎并没有被声音吵醒,谢弈有点晕乎乎的,估计是没做过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又饿了一天肚,有点晕车。
“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客栈了,弈你若是不舒服就先吃点东西,我包里装了一点糕饼,就是有点硬了。”谢锦拆了手边的包袱,从里面拿了个油纸包出来,可能是昨夜里跑路的时候包袱被雨淋了,里头进了水,外面的油纸有点皱巴巴的,还有点潮,不过里面的东西倒是还能吃。
“呐,先吃点垫垫肚,等到了客栈再吃顿好的。”谢锦将从里面拈了一块糕饼塞进嘴里,剩下的都递给了谢弈。
谢弈接过来也吃了一块,不过他一天没吃没喝,此刻口干,吃这糕饼嗓十分不适,只吃了一点就停下了,想问晏江吃不吃,却见旁边一直闭着眼睛的人已经醒了过来,伸手从他的油纸包里摸了一块糕饼走了。
“江哥哥你醒了?”谢弈怔了一下后就露出个欣喜的笑容。
晏江“看”他一眼,微点了点头,嘴角残留了一点糕饼的残渣,他没用手拭去,反倒伸出了一抹舌在唇畔一扫而过,那一星半点的红色在因病略显苍白的唇间显得分外妖艳。
谢锦正巧瞟见他的动作,被那刹那间绽放的秀丽惊了一下,好一会儿回过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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