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要做。
“少东……”楼父想开口再劝。
“爸,这件事已经不能回头,你就别再说了。”楼少东突然站起来。并不给楼父开口的机会,又补了一句,说:“我先回房了。”便离开了书房。
其实那些理由,那些利益关纟,在当年莫珞的事后,都已经被父母说了无数遍。
他都懂,只是心里依然过不去那道坎。何况他进入楼氏这几年,心里还是有些底的。
楼父看着他离开,一直盯着被关上的门。这若搁在往常,父子非是要吵起来的。
如今,不吵也罢。
他会帮楼少东回头。
而出了书房的楼少东,本来想回房间静静,这会儿因为提到莫珞这个名字,心绪莫名乱得更加厉害。也没有上三楼主卧,便直接往楼下走。
楼母还坐在楼下,他与她对望了一眼,便往门外走去。
“少东,你去哪?”楼母见他一副要出去的样子,着急地问。
“回公寓。”楼少东回答,然后吩咐管家将车库跑车的钥匙取出来。
管家应了一声便去了。
楼母本来听他回公寓,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又听到他要开别的车走,不由问:“你的车呢?”
楼少东仿佛这时才想起楼母做的事来,回头看了母亲一眼,回答:“在乔佳宁那里。”
也不知道是不是楼母做贼心虚,竟觉得儿子的表情有些怪怪的,一时没有开口。
这时外面的车灯扫过来,是司机将跑车开到了别墅前,他抬步便往外走去。
“等等。”楼母只觉得眼前影子一晃,她恍然回神,一下子便扯住楼少东的袖子。
“妈,你还有事?”楼少东回眸看着她,这才注意到她有些心神不宁。
“赶走那个女孩的事,妈不该瞒着你。可是少东,妈都是为你好。听话,今晚就住在家里,哪里都不去好不好?”她终究是母亲,见不得儿子有一丝丝危险。
而楼少东看着母亲,似乎从她这句话里闻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乔佳宁怎么了?”如果单单只是赶走乔佳宁,母亲不该是这种表情。
他现在出去,母亲到底在紧张什么?
楼母看着他,欲言又止,说:“没什么,你安心在家,今晚哪也不要去。”
“妈?”楼少东看着她的目光渐渐犀利起来。
他想到今晚与父亲的谈话,又对母亲的心绪不宁。他突然有种感觉,感觉父母,或者宫家,也或者两家在连通一气,瞒着自己做什么。
可是能做什么呢?如今能联纟到的只有宫越嵩的案子,而与宫越嵩的案子有关联的也只有乔佳宁。
乔佳宁!
头脑仿佛被雷一下子击中,他想也没想便甩开母亲的手,快步往外跑去。
“少东。”楼母在后面急急地喊,他却置若罔闻。
他已经无暇多想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更没有时间冷静下来的分析,只是这样的猜测,让他的心被剧烈的不安袭卷。
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不能让乔佳宁有事!
“少爷。”司机正打开驾驶座的车门,看到他脸色凝重,不由吓了一跳。
楼少东则直接拽开他,坐进驾驶座便将车子开出去。窜出铁闸后,车子急速顺着山道而下,带起的风刮过耳膜,车子在暗夜中只留一道红色的线。
可是他开得再快,最少也需要半个小时。
楼少东尽管心急如焚,却没有失去理智,他摸出电话快速拔了个号码。
“喂?”那头传来年轻男子的声音。
“齐俊,马上派人去XX超市后面的简陋出租房,帮我找到一个叫乔佳宁的女孩,要尽快确保她的安全。”他直接开口要求。
他口吻太急太紧张,或许是这些年几乎很少见到楼少东这样。所以那头连问都没问,爽快地应了:“好。”
楼少东扔掉手机,将车子飙到了极速,在夜间车辆稀少的郊区道路上行驶,无数霓虹与广告牌接蝩撞来。即便到了市区都没有减速,终于在半小时后到达。
他的那辆布加迪还孤零零地停在路边,因为是凌晨,所以附近人潮已经消匿。周围环境安静,他下车后直接进了窄巷。
那排低矮的房子都关着灯,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乔佳宁小屋里的灯是亮起的,而门外无声无息地站了五六条人影。
“谁?”听到动静,有人警觉地问。
楼少东走近,借着乔佳宁屋里透出来的灯光,他们才清是楼少东的脸。
“楼少。”几个人恭敬地叫。
楼少东点头,目光触及门口地上翻倒的锅子,还有一些书籍,刚放下的心不由又提起来,目光一下子变得冷冽。
“对不起楼少,我们接到齐哥命令过来时候,那些人已经到了。不过好在及时……只是她现在的情绪不太稳定,不允许别人靠近。”领头的人解释说。
这女人是上面交待保护的,而房内此时的情况也不容他们造次,只能守在门外。
先前周围的住户听到动静,早就吓得不敢出声,也有几个胆大的出来过,但一看他们是黑社会,更加不敢多管闲事。这些人大多都是老实巴交出来打工的,只会选择明哲保身,乖乖待在屋子里。
而楼少东则不关心这些,他关心的只有乔佳宁的情况。目光盯着房门,好半天才伸手打开。
只见屋内已经一片狼藉,书架、桌子都倒了,书本、笔记本、菜叶,锅碗瓢盆全部堆积在地上,比上次看到的情景还乱。
而那张单人床上,靠着墙角的位置就蜷缩着一个人影。她似乎并未注意到楼少东进来,所以头仍深埋在蜷起的双腿间,只看到凌乱的头发。脚边是件被撕坏的衣服,她身上只着了件白色的吊带衫,双手圈住膝盖,露出的臂膀间有一些触目惊心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