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乔佳宁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个江映月的号码,便接了接听键:“喂?”声音极低,一说话被咬破的唇角还在痛。
“是乔佳宁吗?我是映月的朋友。她在酒吧里遇到了些麻烦,你快救她!”那头传来一个女孩子急切的声音,似乎要着急地哭出来。
“你说清楚。映月怎么了?遇到了什么麻烦?”乔佳宁着急地问。
那女孩却支支唔唔,也说不清楚。大概是有些害怕受连累,只是说江映月遇到了一些麻烦的客人,让她想办法救江映月,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喂,喂?你说清楚一点,喂?!”她着急地问,那头却骤然转成一片忙音。
乔佳宁没有办法,挂了电话便坐起身来。
“你干嘛?”楼少东捏住她的腕子。
“我要去看看映月。”乔佳宁说着,神情间满是焦急地推门。
楼少东却早一步锁了车门。
“楼少东!”她喊他,现在江映月有危险,她没有心情再与他纠缠下去。
相对起乔佳宁的焦急,他神色却漠然许多。他看着她说:“乔佳宁,你那朋友就是出来卖的,出来卖自然没得挑客人。”
其实他有些生气,他不明白她朋友怎么会什么乱七八遭的事都来找她。而她根本也不管自己管不管得了,每次都这么不计后果地往前冲。
乔佳宁听了他的话,脸却一下子就冷下来,她说:“楼少东,我的朋友是出来卖的,但是那也是一条人命。”
她不管江映月是干什么的,都是她的朋友,她了解她的朋友。也不想与他再争辩,又使劲推了推车门,却是徒劳,只能得气得拍了两声车玻璃。
这是他再一次看到乔佳宁这样的焦急,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显得那么脆弱。楼少东竟莫名的地心软地了一下,说:“我带你去。”
虽然答应了,但是脸色仍然不好。他很郁结,却不知道为何郁结。
“谢谢。”她的口气也软下来。
乔佳宁为了自己的事可以拧,可以倔,可以不屈服,与楼少东抗争到底。但是在朋友有危险的情况下,她不会。
楼少东看着她,突然觉得让人这个倔女人屈服很容易,她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能成为她的软肋。
当然,不包括自己。
他冷凝着脸色,发动引擎。炫酷的蓝色布加迪穿越夜色,很停在乔佳宁说的酒吧外。门童立即殷勤地上前,楼少东扔了钥匙和小费给他,这时乔佳宁已经冲进去。
“喂,乔佳宁。”楼少东看着莽莽撞撞地进去,身影很快淹没在人群里,对他的喊叫也充耳不闻。
暗骂这个蠢女人。
乔佳宁是进去了,迪厅里的音乐震耳欲聋,人挤人的乱哄哄,她好几次都被喝酒的人拉住搭讪。好不容易找了个安静的角落,然后又开始拨江映月的电话。
环境很吵,根本也听不太清,只知道是在二楼。那女人也不想被炒,所以支支唔唔。
乔佳宁顺着楼梯上了二楼,环境果然比一楼安静许多,但是这么多包厢,有的门虚掩着,大约可以看到里的情景,也有人推门从里面出来,看到乔佳宁时不由多瞧几眼,只是那眼神让人极不舒服。
到底是哪一间?她着急的像无头的苍蝇。
这时一群男人从走廊尽头那间包厢里出来,好像喝多了,七倒八歪地走着,有人还凑作堆地低语着什么,不时发出淫秽的笑声。
与乔佳宁擦身而过的时候,有个人还差点撞到她,乔佳宁慌忙侧身,才避过了肢体接触。
“兄弟,刚刚还没爽够啊?”他的同伴勾住那人的肩说。
“够?一个女人伺候咱们一群?再够味也行。”那人啐了一口。
乔佳宁听到这里,心上突然涌起不好的预感。她脸色骤变地地看向包厢尽头的包厢,快步跑了过去,手刚拧开门把,突然感觉到腰间一紧,随着身体的靠近,一股檀木香味迎入鼻翼,竟是楼少东。
“笨女人。”他低骂。
这时包厢的门已经被乔佳宁打开,她顾不得与他计较,转头去看房间里的情景。
这间包厢的灯光闭着,音乐却还开着,借着点唱机的屏幕闪烁的光线,却看不到有人。只感觉到空气似乎有些酒或着咸涩的味道。
不知道为什么,乔佳宁突然不安。
楼少东见没有危险,便放开乔佳宁,将包厢的大灯打开,灯光乍亮。
“啊!”沙发后传来一声失控的尖叫。
两人这才看清楚包厢内的情景,地上满地的碎酒瓶,吃的东西了洒在地毯上,其间还有散落的零碎布料,以及黑色内裤。茶几的桌面却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滴鲜红的血,因为只有几滴,所以更显得醒目。
楼少东只觉得眼前一个影子晃过,乔佳宁已经朝着沙发奔过去。
她惊恐地捂住嘴巴,看着沙发后坐在地上的女人,披头散发,上身的衣服都撕烂了,上面带着许多触目惊心的痕迹,下身的裙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甚至还带着血迹。
过了那么两秒,乔佳宁才稳住自己。她慢慢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去抓江映月的手。
“啊……”刚刚碰到而已,江映月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尖叫。
“映月,映月,是我。”乔佳宁抱住她,眼睛里都有了泪意。
江映月起初挣扎,乔佳宁却死死地抱着她,一直重复着说:“映月,我是佳宁,佳宁。”乔佳宁安抚的声音,与女性的体温给了的她安全感,江映月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佳宁,佳宁。”江映月终于回抱着她,嘴里无意识地喊着她的名字,呜咽。
乔佳宁脱了自己的制服外套给江映月披上,可是仍不能完全遮住她的狼狈,眼眶都是赤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