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曜一直守在她的床边。
这期间,乔可遇一直都晕晕乎乎的,半瓶药水通过置留针输进血管,她才慢慢转醒过来。
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病房的天花板,然后目光四处扫了扫,看到皇甫曜坐在床边,自己没有扎针的那只手还被他攥在掌心里。
“醒了?”皇甫曜看着她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才稍稍好一点儿。
“我怎么在医院里?”她疑惑,看了看四周,感觉这好像是医院的病房,尤其鼻翼间这股浓烈的消毒水味,骗不了人。
“还敢说,医生说是痛经痛晕过去的。乔可遇,你到底是有多撑强?”皇甫曜问,口吻间带着心疼和责备。
乔可遇蹙眉,然后低头:“哦。”了一声。一个口一个痛经从他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他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怎么了?现在知道害羞了?”他伸手勾起她的下马,让她看着自己。
这张脸还是苍白没有血色的,掌心慢慢摩擦着,眼里流露出一丝儿心疼和隐隐的愧疚。
医生还说,这是因为年前车祸时的早产,她在做月子期间并没有调理好,才会造成这个痛经的毛病。如果不好好调理,每个月都会来潮都会这般痛。
“没事了,我不是已经不痛了吗?”乔可遇抓着他摸着自己脸的手,安慰。
“嗯。”皇甫曜应。
这时病房门口传来两声轻敲,然后一个护士推门进来。点滴架上的药水已经输得差不多,护士将她手背上的针拔掉,又量了体温。
皇甫曜陪她在医院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打完点滴,才带乔可遇回到瞰园。
好好一个周末,眼看就这样被浪费掉了。
“回床上躺着吧。”皇甫曜说。
“没事。”她在沙发上做下来,开了电视。
皇甫曜想她大概也是闷坏了,便也没说什么。从报纸架上抽了今天的报纸,也坐过来。目光刚落到摊开的版面上,脸色一凛。
“怎么了?”乔可遇注意到他的变化,也跟着紧张地凑过去。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无聊的媒体又捕捉到皇甫曜的花边新闻,说他与顾静恬去酒店开房。照片也是韩少玮给乔可遇看的那几张,并没有什么新鲜的。
只是她不懂,这事是谁干的?
如果这事是韩少玮做的,他到底是什么目的?让顾总向皇甫曜使压?促成这段联姻吗?当然不是,那样韩少玮就一点儿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还是料定皇甫曜必定不会答应,然后让双方翻脸?好借机拉拢顾总,可是这个不是很冒险吗?毕竟这也算是他破坏人家千金的名誉,被查出来更加得不偿失。
“你不会也相信吧?”皇甫曜看着她蹙着眉,半天没说话,不由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自己。
乔可遇迎上他紧张的眸子,思绪还没有回转,所以愣愣地问:“什么?”然后目光落在摊开的版面上,然后恍然。笑着说:“说什么呢,我当然不相信。”
“真的?”如果不相信,刚才又是蹙着眉在想什么?
乔可遇抬头看着他,笑着很郑重地点头。
真的。
她想皇甫曜如果想做,还不至于自己不敢承认。
“这才是我的小乔儿。”皇甫曜同时松了口气,将她搂进怀里。
乔可遇抬眼看到保姆站在客厅里,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他。
皇甫曜不明所以的蹙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见保姆走过来,说:“大少,乔小姐,要用午饭吗?”
乔可遇还低着头,她脸皮薄儿,只有她和皇甫曜在一起时还能放开些,这会儿被撞见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嗯,吃饭吧。”皇甫曜应。
皇甫曜则与她不同,从来不会在乎这些。牵起乔可遇的手,两人转到饭厅里去。
“乔小姐,这是乌鸡红枣汤,我煲了一个上午呢,补血气的,你可要多喝点。”保姆将盛好的汤递过来,邀功地说。
“谢谢。”乔可遇笑着接过碗,拿着汤匙尝了尝,味道很不错。
皇甫曜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饭。
保姆眼睛在两人之间扫了扫,见没什么吩咐便出去了。这时门外的铃声响起来,保姆只好过去开门。
“你是?”她望着外面一身华装,气质优雅的中年女人问。
门外的聂兰则用目光上下扫了她一眼,却没回答,一边往门内走一边问:“曜儿呢?”
她身上无形中透出的那股强势,让保姆下意识地侧身让开。又听她亲昵地喊着皇甫曜的名字,更是见不敢拦着,任由她走进去。
聂兰在客厅目光环绕了一遍,目光扫向隔着帘子的餐厅。皇甫曜与乔可遇听到动静也侧过头来,与她的目光相接住。
两人赶紧起身,聂兰的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隔着帘子的缝隙看着乔可遇,说:“你吃你的,我找曜儿谈点事。”
说完便走到沙发前坐下来,那样的姿态,看似温和,却已经将她与他们分开。
皇甫曜看着乔可遇安抚地说:“你先吃着。”
“嗯。”乔可遇点头,坐回桌边。
聂兰其实与陶瑶的母亲有许多相似之处,尽管是表现流露出高贵的气质,但是举手抬足间都会有天生高人一等的姿态。不需要过多的语言,仅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仿佛就能将人踩在脚底。
乔可遇说不上自己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会觉得十分不自在。
这时皇甫曜已经起身走到客厅里去,喊了一声:“妈。”
“嗯。”聂兰点头,目光落在桌上的报纸上,抬起头来问:“宝贝儿,最近和顾总处得不错啊。”看着皇甫曜的眸子里带着赞赏的笑意。
皇甫曜则蹙眉坐下来,看了眼餐厅的位置,不在意地说:“媒体的捕风捉影而已。”
从前他的花边新闻也没断过,无论怎么玩母亲都不曾关心。他迎上母亲盯着自己的眸色,曾几何时起,母亲也势力起来了?
聂兰注意到他的眼神落点,这种下意识动作恰恰说明了他的在意。她虽是不赞同的,但仍不会发作,只换了个方向谈,说:“曜儿,股东大会马上就开始了,你手里的持股加上顾总手里的,还怕老头子和那个野种翻了天不成?”
其实聂兰一直都是利益为重,以前他玩可以不在意,但是婚姻她还是坚持门当户对的。联姻带来的助益,她一直最清楚。
“妈,股份的事你别管,我已经着手在办了,不会出问题的。”皇甫曜一贯的态度,他的决定绝不会因为任何人动摇,包括母亲。当然,这句话更是对联姻的一种的态度,更是认定乔可遇的态度。
“曜儿,以前你舅妈说给你介绍参谋长的孙女,你不见也就算了。如今明明有捷径在眼前摆着,你又不吃亏……”聂兰看他态度坚决,便有点沉不住气。
“妈,我有我的打算,我也有我的生活。我会把这些事都安排好的。你还像从前一样,让我自己来安排不行吗?”皇甫曜截断她的话,神色难得的认真。
聂兰还想说什么,目光掠过餐厅,对上乔可遇看过来的目光。
乔可遇攥紧手里的筷子,想起身走过去,皇甫曜却对她暗中摇头。
聂兰看到两人的互动,半晌才说:“好吧。”
她松口,是不想当着乔可遇的面与自己的儿子争吵,这样只会让儿子更靠向这个女人,让她更得意而已。
然后转了话锋说:“你舅舅明天生日,约了不少人,其中董事会的胡董和张董,跟你舅舅交情还不错。你也早点过去吧。”聂家虽大不如前了,但是有些关纟还在,也帮的还是要帮。
“好。”皇甫曜点头。
“那就这样吧。”聂兰说着起身。
乔可遇也从餐厅里出来,与皇甫曜将她送到门口。
聂兰看了她一眼,终究没说什么。
他了解这个儿子,这些年自己都由着他,又加上他早就自己独挡一面,自己说话未必管用。只盼着这次的事情能顺利过去,其它的事以后再解决。
而乔可遇与皇甫曜也因为事未逼在眼前,所以暂时只顾眼前的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依然过得十分忙碌。贷款的问题已经解决,股票虽然没有大的成效,但是皇甫曜也同样拉拢着其它的股东。他在皇甫集团的董事会掌权时间并不算短,凭借他的威望,说动他们要比韩少玮容易。
乔可遇看着他的步伐渐渐稳下来,也跟着松了口气。六号这天下午,她照旧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的,便点了接听键。
“姐?”她喊,目光还落在文件上没有收回来,就听那头传来惊慌的声音。
“可遇,晨晨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