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想好了吗?他会娶你吗?他那样的人,一生怕是不会为一个女人驻足。”罗桑又装出伪善的面孔。
乔可遇笑,又怎么看不出罗桑眼里的嫉妒。但是换作自己,现在却只想摆脱掉那个恶魔。于是她问:“那么如果我想离开他,你有办法吗?”
罗桑眸光快速地闪动了下,似乎不能确定,反问:“你说什么?”问完之后马上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而她又不知道乔可遇的目的。
微微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目光越过乔可遇的肩头,看到兰嫂正急匆匆地赶过来,笑着说:“乔小姐,真看得起我。”
乔可遇低垂下眸子,视线落在覆着小腹的手背上,唇角无力牵扯了一下。
说那句话时,也不过是心思微动时的试探而已,而罗桑的表现让她确定,她应该是有办法帮助自己的,且应该很愿意出手。只是……她看着对面的罗桑,她并不是自己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乔小姐。”思绪回转间,兰嫂拿她着的外套已经走了过来,小心地给乔可遇披上。转身稍离开她一些时,还不忘戒备地瞅了罗桑了一眼,连打招呼的意思都没有。
罗桑皱眉,不满,狠狠回瞪回去。心里暗骂她这个狗腿奴才,就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过。
“乔小姐,刚才护士过来提醒说,你还有个检查没有做,我们现在要不要回去?”兰嫂装没看见,转头和颜悦色地问乔可遇。
别人不知道,她兰嫂可是最清楚。这个罗桑看着修养极好的模样,其实就长了副蛇蝎心肠。在她看来,乔可遇如今有孕在身,还是少与她在一起比较安全。
乔可遇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来。
“小心一点。”兰嫂上前搀扶住她。
“兰嫂,我没事。”虽然每天都不舒服,但是还没虚弱到那种地步。
乔可遇说着想抽回手,兰嫂却没放。她只是很和善地笑着,扶着她走开。
罗桑盯着两人脸上的表情,这副画面灼红了她的眼底。
兰嫂搀着乔可遇的手经过罗桑的身边,两人只看着前面的路,似乎都没注意到脚跟下。当然路是平坦的,只不过罗桑只要不动声色的伸腿绊兰嫂一下。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她跌倒肯定会连累乔可遇!
心思微动,让罗桑的心绷紧,脚慢慢颤动了下。尽管心里嫉妒的发疯,但尚存的理智还是让她忍住了。
因为她不能,如果自己在场时让乔可遇出了事,皇甫曜势必会怀疑自己。于是手紧紧攥着木椅的边缘,长长的指甲在上面留下一道道的痕迹。心里妒忌的恨不得将乔可遇连同那个该死的孩子全部杀死,却只能克制着看他们远去。
乔可遇莫名地觉得后背发寒,回头看了一眼,对上罗桑的目光。她仍然坐在木椅上,指甲在木椅上都弄断了,刮得生痛,脸上却和善地对乔可遇报以一笑。
“乔小姐,走吧。”兰嫂催促,觉得看到罗桑就没好事。
“嗯。”乔可遇点头,两人乘了电梯上去。
傍晚的时候,皇甫曜从外面回来,看到乔可遇倚在窗边,天外的残阳余辉打在巴掌大的小脸上。这几天孕吐折腾的她很厉害,显得愈加憔悴,身子也更加单薄起来。
她却好像并没有注意到皇甫曜进来,头枕在窗框上出神地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这几天两人因为孩子起过争执,也冷战过,他威逼利诱都用过了,她虽不曾松口,态度却不再那么坚决。
他不知道她的态度软化,是已经认命妥协,还是意识到这样下去没有结果,又在动别的心思,只能让兰嫂小心地盯着她。
令他欣慰的是,她至少没有作出故意伤害宝宝的事情,还算理智。
“天凉了,窗边有风,还是回床上休息会吧。”皇甫曜远远看着她说。
乔可遇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出声。确实觉得有点累,慢慢挪回床边,掀开被子躺上去,然后裹紧翻身背对着他。
皇甫曜看着整条被子将她的身子裹得严实,只露出长发遮掩的后脑。她还在和自己赌气,不由有点无奈,但还是开口问:“兰嫂说你下午见过罗桑?”
这句话只是试探她的态度,但是乔可遇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连应都没应一声。
“医生说你的情况基本稳定了,可以出院。我让兰嫂收拾一下,明天接你回家。”皇甫曜又说,她仍然没有反应。
罗桑他根本完全没放在心上,今天过来时还是经过兰嫂的提醒,他才想到这一层。下意识里,他也不想乔可遇与罗桑有过多的接触的机会。
乔可遇没有睡,背对着他睁着眼睛,只是不回答,反正自己没有选择。
皇甫曜看着她露出被子外面的那头青丝,心里也堵得难受。
乔可遇现在怀了孕,他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对她,所以更多的时候气结过后便是无力,因为根本不知道该拿她什么办。
叹了口气,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从何时起,走了调,脱了节,弄成现在的局面。
第二天上午,皇甫曜让司机开着车过来接的。
兰嫂正将乔可遇的衣服,一一收进袋子里。而她安静地坐在床边,看兰嫂忙碌。
病房的门被推开,皇甫曜扫了两人一眼,问:“准备好了吗?”
“大少,已经全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走。”兰嫂笑着应。
皇甫曜点头:“先把东西弄下去吧,司机在下面等着。”
兰嫂看他手里拎着东西,知道是给乔可遇买的。马上会意地应着,抱了衣服便出了门。
乔可遇始终没看他一眼,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皇甫曜走过来,将手里的袋子搁在床面上,然后将里面的包装盒打开,说:“听兰嫂说你喜欢抹茶口味的提拉米苏,尝尝看?”
名店的牌子,精致漂亮的蛋糕,带着丝甜味融进空气里,又是她喜欢的口味,乔可遇却没有动。
皇甫曜无奈,只好挖了一块送到她的嘴边:“乖,不是最喜欢的吗?”这样轻柔耐心的语气,哪里半分像平日那个乖张暴戾的他。
乔可遇忍不住抬头,触到他眸子里的笑意,满含期待地看着自己。她心里犹豫了一下,还是张嘴将蛋糕含进口里。
皇甫曜见她态度软化,眼里的笑意更浓,又挖了一口送上来。
“我自己来。”乔可遇从他手里拿过叉子,但是还没接过来,那股泛胃的感觉又涌上来。
只好改推开他的手,捂着嘴巴冲进了洗手间。
意料中的干呕声又响起来,听起来要将心肝肺都呕出来似的,让人听了难受。
半晌,她才趴在洗衣台上闭着眼睛,那个表情痛苦的样子,让皇甫曜皱起眉头。总是这样,不管什么食物,总是吃了就吐,这样连他都看不下去。
乔可遇蹙着眉将水龙头打开,用温水拍了拍脸,闭着眼睛在往毛巾架那里摸了摸。手腕被他抓住,一条柔软的毛巾被放进掌心里。
乔可遇接过毛巾,将脸上的水渍擦干净,胸口那种翻搅的感觉还没平复下去。
“大少,乔小姐,可以走了吗?”兰嫂进来问着两个人。
皇甫曜没回答,只是看着乔可遇,很担心这劲还没缓过来。
又过了一会儿,乔可遇才将毛巾丢在洗手台上,然后往外走。
三人乘了电梯下去,司机拉开后座车门让两人坐进去,兰嫂坐在副驾驶座。
乔可遇显然还是不舒服,头枕在后座上,闭着眼睛一句话也不想说。皇甫曜看着她痛苦的样子,眉越皱越紧。
难道女人怀孕都这么痛苦?
接下来的几天,瞰园里还算平静,皇甫曜除去上班,一般都准时到家。又怕她卧在家里无聊,甚至准备了防辐身的衣服。
乔可遇却从不上网,也极少看电视。一方面是没有心情,另一方面,虽然她现在仍没有放弃要打掉这个孩子的打算,但是它一天在自己的肚子里,她都希望它过得舒服一点。
本来她还可以安静地过几天,但是看着家里的营养品、各个阶段孕妇的衣服,每天都有会有人送过来,她心里越来越烦燥起来,又不能冲谁发火,只能自己强忍着。
怀孕是很辛苦的,尤其是前三个月,身边虽然有兰嫂在,她却是皇甫曜的人。乔可遇心里藏着事,睡也睡不安稳,而且越来越少说话,最后连皇甫曜都担心起来。
因为怀孕后嗜睡,晚上睡得早,白天也会时不时睡一下,反而早上醒得特别早。这天周末,皇甫曜还在睡,她出了卧室,见兰嫂还在厨房准备早饭,便到露台上去站了一会。
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阳光晴好地普照在她身上。乔可遇的心却像阴云密布,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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