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送到传达室,是被值班的医护人员顺便带上来的。”罗桑并没有申请医院的特别保护,所以医院对于信件、包裹并什么进行监控。
皇甫曜的手掌抓着那个芭比娃娃,来来回回地反复看了两遍,然后搁进盒子里,抱着它走出去。
两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对望一眼后也跟了出去。
皇甫曜直接推开罗桑病房的门,她正在坐在床边看电视,精神看上去还不错。看到皇甫曜进来时,眼中闪过意外,上午发生的事之后,她以为他短期内不会再来。
皇甫曜对她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慢慢走过来坐到她的病床前。
“礼物,是给我的吗?”罗桑看着他手中包装精美的盒子,压抑着欣喜小心地试探。
皇甫曜没有回答,只是抬头看着她。那样直视的目光,仿佛要直直看到进她的心里去,看得她心慌。就在罗桑心里打鼓的时候,皇甫曜突然递出了手中的盒子。
罗桑面上一松,赶紧喜孜孜伸手将它接了过来。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在打开那个盒子瞬间骤然突变。
“啊……”她吓得大叫了一声,将盒子打翻在地,里面破损的芭比娃娃掉到地上。
“这是什么?曜,你为什么拿这种东西过来。”她身子害怕的发抖,眼睛却不受控制地盯着地的娃娃,好像在想什么。
“有人专程给你送过来的。”皇甫曜盯着她,眸色有点冰冷。
“什么意思?”罗桑声音颤抖地问,眼睛还在死死盯着地上的芭比。
“罗桑,如果我没记错,你当年就很爱收集这些东西,而且喜欢自己做衣服给她们穿上。上面的紫色纱裙,是不是我妈送你的那条改的?”那条丝巾是聂兰在国外订的限量版,每个颜色只有一条。
那时两人的交往并不避讳,聂兰也看好罗桑,可以说是很喜欢她,就把其中一条送给罗桑。当时皇甫曜在场,所以还有些印象。
如今聂兰那条还被好好地保存在老宅里,那么罗桑那条呢?
“差不多的丝巾到处都是,就算它是限量版,也不代表国内就没有类似的防冒。你到底在怀疑我什么?”罗桑叫起来。
“那就把你那条拿出来。”皇甫曜说。
罗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还在狡辩道:“事情过了那么久,我怎么知道放在哪里了。”
皇甫曜冷笑:“那么那个叫蝎子的呢?”
罗桑听了一惊,强稳住自己的心慌,反问:“什么蝎子?”然后大声地叫屈:“曜,你被绑架时我也受害者,你到底在怀疑什么?”
“罗桑,我说这件事与绑架案有关了吗?”皇甫曜盯着她,盯得罗桑心里发凉。
如果她不是跟自己一起被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她被人轮奸。这几年他也不是没怀疑过她。但正是因为这些如果,他推翻了那些猜测……
“曜,我只是猜测,因为最近都这些事,所以我才会往这方面想,这到底有什么错?”罗桑扯着他的手,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乞求他相信自己。
“你最好跟这件事没有关纟。”皇甫曜推开她,转身出了病房。
罗桑却趴在床上哭,眼睛盯着地上的芭比娃娃,脸上的表情带着恐惧。
皇甫曜从罗桑的病房里出来,现在外面对于这件事的新闻还没有过去,都在盯着他对罗桑的态度,所以他才暂时不动她。
有些真相,既然已经触碰到边缘,那就离掀开面纱也就不远……
相比起皇甫曜,乔可遇这两天的日子过得还算顺遂。皇甫集团的新闻虽然占据各大媒体头条,都却已经转移的目标。
她不知道皇甫曜最近在忙什么,有时一整晚也不回来,她反而也乐得清静。今天下班没什么事,便直接打车回了自己家。
这里长久的空着,进了门也感觉不到一丝人气。
她开了电视,声音放得很大,然后开始整理家里,里里外外地又打扫了一遍。看看时间还早,下了点面条裹腹,9点钟左右才出了家门回瞰园。
这带的路面不好走,尤其是刚下过雨,地面坑坑洼洼的,年久失修,晚上连出租车都不来等活。她只好背着包往外走一段,刚转入大马路,车道上便驶过来一辆车朝她按喇叭。
乔可遇脚步顿住,吱地一声刹车响,她便看到是皇甫曜的车停在自己脚边。驾驶座的车窗降下来,露出皇甫曜的脸。
他说:“就知道你在这儿。”她下了班不回瞰园,便是回家打扫,这样的简单贫乏的生活路张,让他很容易掌控。
乔可遇走过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问:“你怎么会过来?”
他这几天忙得要命,晚上都不见人,这才9点真是有点意外。
“有人过生日,带你过去玩玩。”皇甫曜说着发动引擎。
看他这说话的架势,乔可遇便知道又是那群狐朋狗友,所以也没有再问。车子果然又开到了燃烬,这几乎是他们固定的窝点。
两人一进包厢,所有人就围了上来,最显眼的位子自然很快被让出来。
“东子呢?”皇甫曜坐下,环顾一圈也没找到寿星。
“这不现在还早着吗?家里的生日派对还没结束,正跟在老爷子后面送客呢。这哪是过生日,简直是活受罪。”方志熠坐在边上回答。
他们这群人大多都是从派对上赶过来的,除了有事业心的,大多只露个脸便抽身走了,就等着晚上来这里尽情闹。
“哎,大少,我给东子弄了点好东西,你要不要来试试?”有个人神秘兮兮地凑上来,笑得一脸献媚。
“你能有什么好东西?”方志熠嗤笑,那眼神好像在说,还不知道他是什么货色?
“哎,方少你还别笑,我知道你今天给东子的生日礼物是个美女,还是艺术学校的校花,我这个东西呀,正好派上用场。”他弄出个盒子,献宝似的搁在桌上。
也不管有多少男人女人在场,一点儿也不顾及。
“大少,晚上要不要试试。别光顾着自己爽,也让你的女人感觉到你的强大持久嘛。”那人说着,还特意瞄了乔可遇一眼,让人一下子就明白是什么东西。
乔可遇皱眉。
这样的话题在这圈子里并不稀奇,皇甫曜倒是不怎么在乎。伸手打开,里面就几个白色药片。
“男人用的女人用的?”方志熠感兴趣地说。
“当然是男人用的。”那人回答。
方志熠知道皇甫一向不碰这个,今儿却似有些兴趣,于是试探地问:“大少要不要试试?”
皇甫曜笑,将东西搁回桌上。伸手揽过乔可遇说:“这男人持久不持久呢,全看女人就行了。对着个无趣的女人,再持久也没乐趣不是。”话说得半点不脸红,看着乔可遇笑得那叫一个让众人遐思。
“哟呵,看来妹妹有手段啊,居然把我们大少收得服服帖帖的,有机会也教姐姐两手啊。”方志熠的女伴笑着推了乔可遇一把,全作玩笑。
乔可遇见他们拿自己消遣,心里很烦感。于是站起来,低声对皇甫曜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众人她面色不快,明显的不给面子。但是皇甫曜不说话,谁也不敢惹她,谁让她是皇甫曜的女人呢。
乔可遇出了包厢,觉得自己与这些人真是格格不入,每次来都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倒宁愿待在外面久一点,全当透透气。
她出了包厢,慢慢地朝洗手间方向踱过去,刚从走廊尽头拐过弯,便撞见到一对男女在墙边纠缠。
酒吧的装亻整个采用暗色调,连灯光都昏暗不清的,连脸都看不清,最适合做这种事。她虽然烦感,但跟着皇甫曜却来不止一次,这种事也不是没碰到过,已经算是屡见不鲜。
乔可遇只能视而不见地走过去,那女人好像是喝醉了,一边躲着那男人在身上乱摸的手,一边喘着气说:“韩局长,你别这样。”声音里明显带着丝压抑的烦感。
“安琪小姐说的事我可是都答应了,你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那个肥胖臃肿男人死死压着身下的女人说,还不忘上、下其手。
乔可遇大概是鬼迷了心窃,因为听到了安琪这个名字,居然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然后转过头去。
这种天气,那女人只穿着一件黑色的抹胸裙,下面是漆皮长靴,露出半截雪白的腿部,那男人的手正猥琐地在上面摸来摸去。
卷发贴在安琪的脸颊上,昏暗中看不太清她脸上的表情,不过大概的轮廓可以让人分辨出她就是那个安琪,那个所谓韩少琛的新娘,那个跟韩少玮牵扯不清的安琪。
真的是她!
“韩局,你先放开我,放开我好不好?”安琪在挣扎,甚至带上了恳求的味道。
“迟早的事,你们不是早就答应了吗?”但是那韩局显然已经色迷心窍,乔可遇看到他的手已经伸进了安琪的裙摆里。
安琪听了他的话身体一震,心想难道他的意思,在这里就……把自己?男人已经扯她的衣服,安琪终于回过神来挣扎,但是纤细的身子被他那身死猪肉死死地压在墙上,咯得后背皮肉发疼。
正挣扎不开的时候,余光见到一个女人走过来,只能朝她投去求救的眼神。
乔可遇大概真的头脑发热了,轮起皮包便朝着那男人后脑砸过去。
“哎哟。”男人吃痛地摸向后脑,安琪趁机推开他,拉着乔可遇便往外跑。
“妈的,臭婊子,居然敢暗算我。”男人骂着追过来。
安琪跑得很快,她似乎对这里也相当熟悉,乔可遇被她拽着七拐八弯的,穿过一楼的迪厅,一口气跑到了酒吧的后巷。
见到并没有人追过来,安琪终于松开了乔可遇的手,两人都倚在墙上喘着粗气。
安琪也就是这时才有时间看向这个救了自己的女孩,光线太黑,看不出头发颜色,只是发尾微卷,薄毛衫加打底裤,短筒布靴,外罩英伦风的休闲外套,怎么看也不像来这里玩的。
仔细瞅着她秀致的五官,却感觉透着丝熟悉。思绪回转,突然想起这个张脸在回国第一天便见过,是韩少玮公司里见过的那个女人。
对,乔可遇,因为韩少琛经常提到,所以她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
“怎么是你?”声调扬高,一下子便变了。
虽然她是韩少琛喜欢的人,但是她看得出来韩少玮也很在意她,这让安琪不得不心存芥蒂。
乔可遇听出她话里的敌意,站直了身子,回道:“是我。”声线也有点冷。
“谢谢你救了我,但是我不想欠你人情,说吧,多少钱?”安琪说着便要打开皮包,那豪迈的样子不像富家千金耍阔,倒带了几分风尘味。
乔可遇心里冷笑,警告道:“安琪,你已经身为人妇,就请注意一下举行。”
“我在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不用你来教训。”安琪说。
“我没想教训你,我只是请做这些事情以前,想想那个叫……韩少琛的人,给他留一下颜面。”提到那个名字,她还是会忍不住心痛。
她最痛的是,她始终不明白,那样美好的一个男子,为什么会娶安琪这样的女人?
“难道……你还爱着他?”安琪心思微动,试探地看着她。
乔可遇皱眉:“爱与不爱,与你与他又有什么意义?”说完转身,朝着巷子口走。
她觉得安琪这表情很不对劲,好像从韩少玮回来,到他告诉自己韩少琛在外面结了婚,然后这个奇怪的安琪出现,一切都有点不对劲。便是她又说不出来,感觉自己就像陷在一个迷团。
“你回答我爱或不爱,我便告诉你所有的事,怎么样?”安琪的声音诱惑地传过来,让她的脚步顿住。
她不知道能不能相信安琪,因为他们都太奇怪,但是因为关乎韩少琛,所以即便再奇怪,都已经是她不能抗拒的理由。
所以她说:“对,我还爱着他。”转过头来的同时,目光越过安琪的肩头,皇甫曜的脸映在后门走廊里透过来的光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