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家里咋想都想不明白。
整个人都懵在那了,等到中午的时候,她想做饭,但是家里什么都没有,她也不好意思去开别人的柜子,就只得干坐着。
她又在琢磨何易的事儿。
这么大的孩子,总不能是陆执的亲儿子,但是也要告诉苏酥一声,让她多长个心眼,不能别人说什么都信了。
帮别人养孩子算什么事儿。
但是等中午何易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菜和湿面条,她连忙道:“我来做我来做,哪有让男孩子做饭的事儿。”
说完她又觉得不对,要是这孩子对苏酥心生怨怼可咋整。
然而何易看出苏酥对她这个母亲的排斥,自己本身对母亲这个角色的态度也是排斥的,他便冷冷淡淡道:“我们家是有分工的,大家各做各的事儿,我觉得挺好,做饭就是我做的事。”
“那苏酥干啥?”游贵芳看不得人懒,她就喜欢勤快的。
“你管她干啥?”何易不开心了。
他都捧在手心里,只怕她不高兴了,怕她做得活多了,但是她这个做妈妈的,反而谴责她。
嘴里说着向着她的话,但是没有一句是真的为她好。
何易皱着眉头,满脸不开心:“能不说姐姐了吗?你来到现在,一直在说她,她很好,我们都很喜欢,你若是不喜欢她,不来就好了,何必来了还要说她。”
游贵芳瞠目结舌,怎么一个小孩都敢说她了。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错的。
何易一看她这态度,就知道姐姐为什么总是懒洋洋地不想说什么,他明白了,因为根本说不通,就像他妈一样。
“你先坐着喝茶,你是客人,哪里能让你做事。”何易也不跟她说了,而是客气地请她出去。
他小小年纪,就体会到了什么叫话不投机半句多。
等苏酥回来的时候,就见何易满脸委屈,小小声跟她说:“姐姐,我心疼你。”
因为他也有过相似经历。
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多吃两口饭,他妈妈就要说他是猪,一天到晚不知道要吃多少睡多少。
苏酥拍拍他的脑袋:”行了,多大点事儿。”
“小时候的一切,我们无力反抗,但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能力后,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就是自己的选择了。”
“嗯。”何易乖乖应了一句。
等到吃饭的时候,游贵芳习惯性的张嘴想说话,苏酥一个眼神飘过来,她顿时不说了。
反正她说了也没人听。
“你要不要新花被子,我昨天在旅店住的时候,看了公社,有一个百合花的被面特别漂亮。”游贵芳琢磨着,要是做一个,也挺好看的。
苏酥似笑非笑:“要真是很好的东西,哪有问别人要不要的,直接买来给了就是,别人不要,你自己也喜欢,左右亏不了。”
光是问问,别人一般不会开口说要的。
游贵芳心里想的很好,她跟苏酥一说,对方去把被面买来,再把棉花弄好,那她不就轻松了。
结果对上苏酥的眼神,她瞬间尴尬起来。
几人便不再说话,安静地吃饭。
“我本来是想过来看你有啥不会的,帮你弄好,你现在过得挺好,我就不知道自己该干啥了。”游贵芳满脸迷茫。
家里一切都井井有条,她本来觉得男人做家务不好,应该是女人做才对,但是大家都不爱听她说话,她也不敢说了。
她就开始旁敲侧击,问问苏酥是做什么工作的。
“就是给你寄的鲜花饼,你觉得好吃,走的时候再给你寄一箱。”苏酥道。
游贵芳尴尬一笑,她还没尝过味道,没舍得吃,在柜子里放着。
苏酥顿时懂了,她有些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有些不想劝了。
游贵芳待了三天,带着满肚子的遗憾走了,她想象的是母女很是相得,没想到竟然是相顾无言。
她那么爱自己的女儿,什么都为她想,她为啥不喜欢自己。
游贵芳失落极了,收拾收拾行李,就说要走。
没有人挽留。
苏酥甚至当没有看见。
她顿时有些难过,一边往车上去,一边掉眼泪,心想为什么,母女俩就有这么大的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