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等,这东西在古时也多有记载,可做药物,可做饮品,我却知道,还能做护肤品,现在是珍珠霜好卖,但这是冬天使的,到了春夏难免油腻,若是用各种清露,又能养肤保湿,使用的感觉又好,我想先试试。”
赵春蔓看着她侃侃而谈,心里却觉得,她定然是做不成的。
她嘴里没说,面上却带出来些。
“我们研究院的事忙,我可能会待上几天就走。”
苏酥:“哦。”
她寻思,这里也不是她和陆执的家,对方爱怎么住就怎么住,但是她已经开始盘算,到时候搬新家去,这空间更加紧凑,能不能单独给二楼加楼梯。
陆执他妈,不大好相与。她目光审视地看了一眼陆执,若他是个孝心外包的男人,那她就要重新考虑这段关系了。
她只想要一个腰好的男人,并不是沾染一堆烦心事。
陆执见她面前的水只有半杯,便给她又续上了。
“你问的事已经成了,团里说行,那个山头三百块钱一年,先签五十年合同,合同到期后,你有优先续约权。”
苏酥一听,眼睛顿时亮了。
“这么好!”三百块,那她的彩礼还剩下七百,够雇人做改造了。
陆执点头。
这是团里说,难得有人想干活,就算是包荒山,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所以先便宜出。
苏酥点头,她兴奋道:“明天就可以雇人去做事了。”
她打算等下午就出个设计方案,东西她是不愁卖的,就算最基本的做成香皂这种日用品,她也相信聚灵阵出品,肯定是数一数二。
陆执轻轻嗯了一声。
一旁端坐着的赵春蔓看着陆笙,脸色中的嫌弃遮不住,再看向陆执时,面色柔和许多。
“你中午想吃什么,妈给你做,好多年没给你做过吃食了。”她笑眯眯道。
陆执看向一旁的苏酥,笑着问:“你要吃麻辣兔还是麻辣鸡?”
苏酥歪头:“鸡。”
她养在苏家的兔子也不知道咋样了。
“我们去喊苏辞过来,也认认人,免得迎面不相识就外道了。”苏酥笑着道。
苏酥说着就起身。
刚才陆执率先询问她意见的时候,他妈妈的脸上真难看。
陆执点头,带着她一起出去了。
两人溜溜达达地在小路上走着,路两边开满了野花,苏酥一边走,一边采,等攒了一小把,就递给陆执,轻笑着道:“拿着。”
陆执顺势接过,等到了路口,再往前就是苏酥不可以去的地方,她就在路口等着。
没一会儿功夫,两个男人就从营地里出来。
一起又往回走,陆执想了想,低声道:“我妈性子执拗,你若为难你,你就当没听到,回来打我就行。”
苏辞:?
啥。
苏酥回眸,听见他这么说,心里舒服了点,要是陆执说他妈不容易,让她让着,那她会直接翻脸。
什么破男人,值当她委屈自己。
“嗯,我尽量。”她说。
苏辞:?
啥。
等进了院子,就见赵春蔓还坐着在喝茶,她没有咄咄逼人的时候,就很有书卷气,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见了苏酥回来,面色就有些不大好。
特别是陆执去做饭,而她在打下手,更是扎她的眼睛。
“我们日子过得再艰难,也没让陆执动过手,你是他的女人,该心疼他才是,怎么叫他忙累?”赵春蔓非常不满,她原就心疼这个儿子,看他干活,更是心疼坏了。
苏辞怒目看向陆执,就算他是上司,但现在在家里,还是他妹夫,若是对他妹妹不好,他拼了也要为他妹讨个公道的。
苏酥正在择小香葱,还没来得及回,就听陆执道:“妈,我是他男人我乐意,你先前可是说了,谁挑事谁就是搅家精。”
苏酥还没来得及生气,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赵春蔓气得死死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一旁的陆笙瞥了她一眼,低声道:“孩子们爱咋就咋,你要是看不惯,可以分家,可以回研究所。”
他喜欢苏酥这个女孩。
以前温柔甜美,他还担心她性子软受欺负,现在嘴巴厉害,人也厉害,倒是正好。
自家孩子,欺负别人行。
赵春蔓看着苏酥,她也不是不喜欢她,倒是做父母的,都想让自家孩子过好点,能多被照顾些,而不是照顾人的那个,因为家务活都是些看不见的活,实在是累。
“咋了你心疼你儿子,他皮糙肉厚的,有啥可心疼的,再说了,人家小两口的事你少管。”陆笙跟着气冲冲的赵春蔓走了出去,苦口婆心地劝。
“我就想知道,不是跟陆书说亲吗?怎么跟陆执结婚了?她有没有从中间……”赵春蔓心里梗得慌。
陆笙一听,就知道是陆书从其中作梗,他就认真说,是陆执和苏辞一起先去苏家的,他和陆书晚第二天到的,可能女孩子更喜欢绿军装的男人,再说他小儿子年纪不小了,好不容易有女孩子选,他又不拒绝,那就是喜欢。
平常有人想亲近他,他跟个煞神一样,抬脚就走,从不知怜香惜玉。
再说了男婚女嫁,各凭本事,就算陆书这个小孙子先认识的姑娘,也不能包办婚姻,架不住人家小两口互相看对眼了,愿意在一起。
“合着陆书单相思啊?那他啥爱不爱的,脑子有病?”赵春蔓心里憋着一股火。
苏辞点头,他刚听见赵春蔓这样说的时候,快气死了,他妹妹在中间最无辜,明明是男人的错,凭什么要在他妹妹身上找原因,若不是陆爷爷介绍的及时,他真的要翻脸了。
听见说陆书脑子有病,他很想点头到底做客呢,惦记着给彼此留颜面,这才虚虚的客气道:“陆书还年轻,遇见的姑娘少,碰见个优秀的,难免念念不忘。”
托苏酥的福,他现在升辈分了。
赵春蔓无言以对,她和陆笙在一起,初始也是浓情蜜意。只是后来,他是教授,她是研究员,做大学教授很是清闲,再加上男人习性,难免会沾花惹草,令人心情不愉快,后来情分慢慢就淡了。
人到中年万事休,什么爱不爱的,都不如踏实过日子要紧。
她说着,压了压火气,陆笙说的对,陆执说个媳妇儿不容易,他虽然长得好看,又位高权重,奈何他性子直,又不爱说话,根本不会哄女孩子开心,她一度以为会砸手里。
实在老大难。
不能把孩子的姻缘给作没了。
“是啊,我们做长辈的,可不得多包容些。”她说。
陆笙见她想开了,顿时松口气。
别去找苏酥麻烦就行,要是小姑娘跑了,他那儿子怕是得发疯,整天看的跟眼珠子一样,都要得斜眼病了,有苏酥在的场合,他鲜少能抬头看别人一眼。
等两人再回来,苏酥正坐在灶前烧火。
她托腮。
望着灶膛里的木柴,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当年的清冷仙子,谁能想到有来烧火的这一天。
“火候咋样?”
“挺好。”
两人聊了几句,陆执要炒菜的时候,就低声道:“你出去,省的油溅你身上。”
苏酥果断出去了。
刚一踏出厨房门,就对上了赵春蔓的眼神,看得出来,对方很有话说。
“你,好歹帮着点。”赵春蔓忍了又忍,没忍住。
苏酥懒洋洋道:“嗯嗯,我知道了。”
然后坐到梨花树下喝水去了。
赵春蔓追了过来。
“你不能这样,小两口过日子,要互相体谅,你看陆执在忙着,你自己在这坐着,不像话。”
“哦,我不来的时候,他不吃饭了?你家不吃饭了?平常你看不见他辛苦,我来了就能看见了?咋了爱子之心外包啊?”苏酥冷了脸。
赵春蔓就没受过这委屈,在早些年,她在家里也是数一不二的存在,后来陆笙下放,她是过了几年寄人篱下的苦日子,但没人会呛他。
这个家,她是金字塔尖的人物。
但是现在,所有人都让她退步,要包容小辈,她做长辈的说一句,就被呛了回来。
“你,你!怎么说话呢!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横!”赵春蔓面色铁青。
苏酥丝毫不惧,她环顾周围,漫不经心道:“我自觉没问题,陆执也没问题,你若是觉得自己也没问题,那肯定是家里风水不好,或者祖坟风水不好,你看是扒房子还是扒祖坟?”
正赶过来要给苏酥做主的陆笙:?
战斗力有点强啊,这姑娘。
赵春蔓捂着胸口指着满脸无辜的苏酥,看着她手腕上的羊脂白玉,半晌才缓过来:“我是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我不与你一个农村人计较,你还是多读些书,别在这说些什么破四旧的东西,封建思想要不得。”
苏酥小手一摊,笑眯眯道:“不在意那就拆墙扒坟呗,总有你错眼看不见那天。”
赵春蔓还要再说,就见陆执寒着脸出来,牵着苏酥的手就往室内去。
他放下手中的锅铲,闷声闷气道:“你打我吧,我说过她欺负你,你就打我。”
苏酥噗嗤一声笑了,见院子里的夫妻俩在说话,就踮起脚尖捏了捏陆执的脸,摩挲着他粗短的发茬,委屈地垂眸:“你妈妈对我好凶,我好害怕。但是为陆执受点委屈不要紧,我就是心疼你,只有不在意对方,才会肆无忌惮的骂对方喜欢的人吧,还是陆执你……不喜欢我?”
她眨眨眼睛,眸中便沁出一丝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