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若是单单因为医院的事,这态度也有可能,只是这都几天了,气也气够了,他不是都回来了吗?还有什么好气的,就算因为郑简,只要她问,他就会跟她解释。
只不过一个不想开口问,却等着他主动‘认罪’;一个是想等她开口,他便能知无不言,两人都在希望对方主动,而彼此却都沉浸在这样的等待中不肯开口。
沉默了一夜之后,两人都保持着独立,只不过早晨的水煮蛋,却依旧是四只,左然一把拖到面前,也不管对面的苏生,对着鸡蛋就是剥蛋白吃,丢下四只圆滚滚的蛋黄。
苏生皱着眉,捡起左然盘子里的蛋黄,缓缓的塞进嘴里,那模样仿佛吃着世间最毒的药,左然伸手挥掉苏生咬了一半的蛋黄,满嘴的蛋白噎的话都说不清楚,呜呜哇哇的,苏生侧耳听着,目光落在滚不动的半截蛋黄上。
左然一脚蹬开椅子,直往厨房走,不消一会儿,四只被剥了壳的水煮蛋,白花花的挤在碗里,吞下最后一口蛋白,哽着嗓子道“不喜欢的东西不要勉强。”
苏生不去看面前诱人的鸡蛋,自顾自的盯着转身去书桌上拿笔记的女人出神,‘对你,我从来就不需要勉强。’
没等苏生吃完早饭,左然就匆匆离了小窝,想逃避也不用这么明显,落寞填满了苏生那双好看的眸子,夹起碗里的鸡蛋,一点一点,从蛋白咬到蛋黄,从来没发现,如果一起吃下,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苏爸爸的电话,是在苏生出门去学校前接到的,电话那头的苏爸爸厉声批评着苏生,末了一句滚回来,让沉稳的苏生难得的流露出疲惫。
数学课,苏生没去,左然不解的看向被窗外树影遮住的位置,今早都看见他收书了,怎么没来上课,缺课缺到这个份上了,还真不把她放眼里。
苏家洋房里,苏生静静的站在昏暗的书房里,上了黑色漆的办桌台在橘色的灯光下越发的深沉。
“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黑色皮椅背对着静默的苏生,落耳不久又听得一声不轻不重的质问“谁给你的本事?”
薄薄的唇未动分毫,苏生凝视着仅隔一步距离的苏爸爸,眸色渐渐黯淡。
“那女人回来了?我还是没估量到,她在你心里的位置远比我想象的要重啊。”缕缕的烟,缭绕在椅子周围,苏生禁住身体里的反抗,默默的承受令他厌恶的香烟味,一如不得不面对赐予他生命的父亲。
“恩”回答是模棱两可的,苏爸爸转过身子,成熟的面容略显沧桑。
“啪”巴掌落在桌子上时,苏生不动分毫的对视着苏爸爸的眼。“你是没呆够吗?看来一年的时候还不够你反省的”
呆够?难为他还记得,一年前,他亲手把自己正常的儿子当成疯子一样送去疗养院。
“父亲,我是不会从政的,就算没有她,也不会。”垂下眼睑的苏生,攥紧了手。
话里的她,不知道是指当初的郑简,还是指现今的左然,只道苏爸爸对左然还算是好的,毕竟曾经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不曾用到左然的身上,只因苏爸爸一直认定祸害自己孩子的是郑简,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