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施主驾临,命小僧领路。”俞云道:“好啊,这老和尚到了这般田地,还摆什么掌门架子。”那僧人怒道:“请施主小心出言,莫讨无趣。”
俞云剑眉一挑,冷冷说道:“你倒好大的口气,金顶这老和尚还是膺掌峨嵋掌门么?”那僧人不禁楞往,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这金顶上人失去令符,已失去了掌门之位,是与否却有大不敬不罪。
俞云见这僧面色变得难堪之极,故作不知地追问道:“你这是怎么啦?什么人使你噤若寒蝉?”僧人大怒暴喝道:“施主无端唠叨,小僧拼受重责就此告退,请施土自去千佛顶便了。”
俞云哈哈大笑,道:“你道俞云非面见金顶贼秃拼个你死我活不可么?”说完,转身就待走去。
那僧人不禁大急,忙在:“俞施主恕小僧卤莽无礼,小僧来头引路了。”急掠越在俞云头里,快步如飞行去,不时回首观望。俞云笑了笑,随着而去,翻过了两座峰脊,到达一座绝顶之上,只见那僧人伫立停身,他回头望了望,不禁诧异道:“这里就是千佛顶么?”
那僧人用手一指对峰,道:“那面才是。”俞云循指望去,只见相距甘余丈外有座高插云霄的陡峰,星月映照下,只因树木蓊翳,仍然黑压压的一片。
自己立足之绝顶,脚下削壁千丈,危壑堑渊,非但无路可藉以前往千佛顶,而且飞鸟难越,遂冷笑道:“你为什么不走?”僧人答道:“千佛顶例为禁地,小僧不敢妄登。”
“那么如何走法?”“俞施主功力超绝,岂不见这绝顶有两条铁索直到对岭岭腰?”俞云不禁一愕,穷极视力望去,果见两条细如儿臂的铁索延伸对面峰腰,一上一下,可攀手踏行,然大风劲疾,摇摆不定,暗道:“这内中必有诡谋。”
缓缓转面向那僧人望去。僧人一与俞云冷电寒芒相触,由不得泛出一股寒意,心神为之一颤,只见俞云冷冷说道:“除了这两条铁索外,就另无别条路径可资登上千佛顶么?”
那僧人答道:“另有上得千佛顶陡坡,不过百年来相例为禁,妄登者死,本门弟子能由此条索道登上千佛顶者,除了掌门人外,不得一见,并非本门无人,只缘恐误犯禁例,是以群相戒足。”
俞云轻笑道:“这样说来,想必你身蕴武功不错,烦请引引路,俞某保证你安然无恙下得干佛顶。”
那僧人闻言,不禁脸色大变,眼中顿露出恐惧之色,惺栗栗答道:“小僧微末武技,何能攀越铁索飞渡,俞施主取笑了。”
俞云冷等一声,手出如风,疾点向僧人“气海”穴,僧人哼了一声,当即晕死倒地不起。天风汹涌,万树生啸,宛如怒潮澎湃,呼吼震耳,那两条铁索急剧飘荡,来回上下波动不已。
俞云打量了这铁索两眼,暗暗忖道:“这必是金顶贼秃安排的诡计,自己一攀至途中,两端暗中伏着的能手将索砍断,将自己粉身碎骨,葬送于万丈绝壑之中,这贼秃子主意太以恶毒,幸亏自己识破诡计,把此僧点倒,断除一端后患,但另端呢?”
不禁踌躇无计,大感为难之极,猛一转念道:“似此首鼠两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两者之距。
不过二三十丈,以自己凌空虚渡,天龙八式精奇无比,不难飞渡。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趁着他们未来及将铁劈断铁索时,已跃登彼岸,岂奈我何?”忖念之际,目光落向绝壑之下,虽在夜晚,但有蒙蒙蟾辉之下仍隐约可辨。
只见下临无地,谷风急劲,不禁目骇神摇。他微生气馁,举棋不定,半响忖道:“其实由别途登上千佛顶还不是一样,但又何必让金顶贼秃小觑于我?”
不由激发万丈雄心,暗中默计自己飞渡对岸步骤。心计一定,突然一式“潜龙升天”斜飞而起,穿空激射。
闪电之间,已跃离绝顶七八丈外,只见他身形一平铁索,双足交互踏“云龙翻身”全身一个急剧滚转,又自穿出三四丈远,蓦地身形一弓,头下足上,双臂伸出,欲待沉落铁索时,忽闻大风飘来一阵语声传入耳中:“好玄妙的天龙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