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老者大喝道:“老虔婆已死,我们还自留恋则甚且饶她们性命,我们走吧。”四个老者正待反身窜退,忽见止止庵内平平飞出两人,宛如激弩离弦,电射飞至。
尚未瞧清两人是谁,忽觉两片重逾山岳的劲气,向自身挤压而来,顿觉眼中一黑,胸口有如万斤重锤猛击,奇痛欲裂,只嗥叫得半声,四人身形震飞半空吧达坠下,口喷鲜血如雨,一阵抽缩气绝身死。庵内两人飞身落地,只见是燕山神尼与无影神掌毕晓岚两人。燕山神尼目睹四人死状正惨,不禁合十低眉道:“弟子盛怒之下,不禁又开了杀戒。”
游四姑三人同感一怔,倪婉兰心有所触,忙反身飞窜入庵。庵内空无一人,只见佛案上压着一方白纸,不时为风飘起,折折出声。揭在手中一瞧,只见上面龙飞凤舞书了寥寥数字:“兰妹,春暖花开行相见,我去矣,云留。”墨汁犹未干透。
兰姑娘顿生一种无名的怅惘,星眼内珠泪模糊,落寞,空虚,又再度袭上她的心头。她手中一张白纸,随风飞出,直欲飘向天边,无尽之处。长白山中,大雪纷飞,朔风四涌,满山满谷,往昔的葱笼翠叶,密枝乔干,尽都白雪茫茫之下,且触目粉状玉琢,银光耀眼。
环碧山庄中,愁雾笼罩,连平日笑口常开的老山主宫天丹,也都闷声不响,霜眉重皱,显然有很大的心事。镇日里唉声叹气。皆因少夫人怀孕,日渐隆起,老山主夫妇久欲抱孙,原本喜笑颜开。只为一日,山中报警,霍山二叟率领数十名江湖好手,再度扰庄,少夫人也一般飞身警戒,贼人虽被击退,但少夫人震动了胎气,先前还不知。
待到新年开春之际,只觉腹内胎儿颤动跳跃不已,人也头目昏眩,卧床不起。老山主宫天丹大急,召来大夫一扶脉只是摇头,连药方都不开,径自辞去。
连访数医,都说胎儿得了奇疾分娩下来,不但胎儿无法养活,连母体也是无救。老山主夫妇顿觉一勺冷水劈面淋下,只觉老运不佳,连带儿媳亦是不幸,心情之沉重,更不待言。
是后,十数日,傅六宫、傅婉、铁指仙猿白羽、顾嫣文、赵康九、周维城先后而至,跟着又是赵莲珠、周月娥相继踏入山庄,老山主强颜欢笑,殷勤招待。就在这一日,赛华佗魏平洛翩然降临,老山主大喜,就请赛华佗诊视儿媳。
魏平洛扶脉久之,才道:“先前数医诊断不错,少夫人腹中孪生双胎,只以动了股气,胎儿得了癫癔之疾,母体冰火煎迫,恐难两全,魏某只能苟延母体生命,除非有牛黄清心丹才可使少夫人康复,胎儿只好听天由命了。”
语气之间隐隐指出胎儿必难幸存,宫凌飞则还不甚重视,尽求少夫人全命,留得青山,还怕没柴烧。老山主夫妇心中暗暗难受,盼孙心切,又成泡影,然事既如此,也只好由天。
魏平洛又道:“牛黄清心丹据魏某所知,只有承德郊外布达拉寺中,金龙喇嘛呼克图才有,但视如性命,绝不给人,向他索取,自取羞辱不说,必引起一番搏斗。
虽然取胜他不给又属奈何?何况少夫人服下魏某药后五日过去定将分娩,远水济不了近火,徒托空言而已。”
顾嫣文听见,悄然奔往布达拉寺,山中均不知她往何处去了。老山主郁郁寡欢,第三日雷啸天携着乐扬抵达,谈起少夫人症状便道:“要是三弟谢云岳在此保险母子平安。”
赛华佗闻言不服道:“你说话未免是甚,这北六南七十三省内,还有比我魏平洛医道更高明的人不成,固然魏某听说谢少侠精檀歧黄,比拟孙思邈,说远胜魏某,恐怕未必。”
雷啸天大笑道:“你自不信,雷某也是莫可奈何。”老山主夫妇与宫凌飞脑际,顿时涌上谢云岳影子,暗说:“只要他来了,信如雷啸天所言,一切都可顺利解决。”
谢云岳在他们心中生了根,不可磨灭,但幻想总归幻想,事实却摆在面前,令他们坐针毡,终日不安。
宫凌飞表面佯作平静,内心则是波涛起伏,苦愁忧惶。顾嫣文在第五日头上赶回环碧山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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