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无效,自知无辜、老眼内流出两行泪珠,不禁万念俱灰,强立起身形,拖着酸软无力的身躯,歪歪斜斜隐入狂风怒雪中。
且说谢云岳真刀一竭,一交跌坐雪地中,频频喘息不止。数声惊叫扬起,赵周二女飞窜而来,一把搂着谢云岳肩头,嘤嘤啜泣,伤心欲绝。
雷啸天等人团团围住谢云岳,连声追问,谢云岳只是闭目不语。众人皆是束手无策,又不敢稍动谢云岳身形,这时,风势愈来愈大,呼号锐啸,雪片汹涌飞舞,眨眼,谢云岳肩上积雪三分。
蓦然,一声马嘶从风声中传来,只见风狂雪浓中两团黑影涌到,却是那叶武师带着一个小童扑向谢云岳。小童一眼瞧见谢云岳这种神情,稚弱的心灵中泛起一种不吉的预兆,尖叫一声:“师父。”
飞扑近前,倏然一把揭了谢云岳人皮面具,只见谢云岳面如金纸,闭目调息,宛如老僧入定。乐扬泪眼模糊,向着赵莲珠周月娥幽幽说道:“两位师娘,师父究竟怎么样了?”
二女玉颊绯红,赵莲珠将乐扬搂在怀中,道:“你师父中了别人的暗算,蛊毒,一种恶绝天下的蛊毒。”
乐扬猛触灵机,双眼露出欣喜光芒,大叫道:“师父,那日在趵突泉时,一黑衣道姑不是赠你一瓶丹药,专治蛊毒吗?”
谢云岳正在以菩提禅功自疗伤势,逼使无影散花针驱返体外,只觉蛊针已然遏阻飞窜之势,但想迫退甚是滞粘费力,虽然自己闭上穴道,仍然为飞针渗透,故须臾不能缓气,若一疏神说话,飞针则趁隙窜泻,不可遏阻。
他耳畔一听乐扬之话,被他一言提醒,忙伸手从怀中取出黑衣玄女殷玄薇所赠那瓶丹药,倾出两粒咽入腹中。只觉药力一透百窍,宛如矫阳沃雪,那蛊毒飞针立即融化在体内,浑身痛楚若失。
群雄只见谢云岳体内透出缕缕黑烟,被狂风一吹而散,片刻,谢云岳面色红润如初,哈哈大笑一跃而起,拉着赵周二女掠入大厅中。
群雄亦鱼贯而入,吴奉彪方才见叶胜返回,不知他为何回得这快,疑是遇上谢云岳中途折回,但事情纵然谢云岳来此,祥麟镖局也未必能解决,只是在当时未使出口相询。
此时,一询叶胜途中经过。叶胜大笑道:“场主,若不是谢少侠相救,只怕叶胜已含恨地下,埋尸荒野了。”
继见他虎目中露出炯炯光辉,又一抬腕翘起拇指又道:“谢少侠真了不起,单骑闯入将军府,额阿对少侠执礼如臣仆,喏喏连声,现围场官兵均已撤离,至于,少场主之事,谢少侠说一切都在他身上,绝无问题。”
飞云手吴奉彪听说心中大喜,满腹愁云倏散,连声致谢,只是,始终不明白多伦将军额问为何对他执礼甚恭?
这原因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巧手昆仑齐鸿也有一思维,只觉谢云岳年少英俊,精华内蕴,但他从何处学来精湛绝伦的武学,他那用来对付无量上人的一手功夫,简直是鬼魅玄诡,脱出一般武学范畴之外,匪夷所思。
而又行事机智别出,令人出于意表,而手段可是那么惨酷。由衷的钦佩中,可禁不住兴趣慨叹,脑际忽现出当年黑白两道闻名胆裂的追魂判谢文的影子,他不欲谢云岳步上其父的后尘,但又从何说起呢?
乐扬偎在周月娥怀中,睁着又黑又圆的眸子,东望西瞧,在这一切,对他都是新奇之感。干坤手雷啸天与谢云岳交头接耳低声谈论著,郑金吾则与叶胜在谈日来经过。赵莲珠眉头一皱正想责备谢云岳冷落了诸人。蓦然,一片“希聿聿”马嘶。
随着怒号狂风中传来,众人耳中隐约听得奔马沙沙踏着雪地驰骋,只是与锐啸风音凝成一片,似真似幻,若有若无。众人一怔,吴奉彪不愧牧场场主,凝耳静听后修地立起,眉梢一扬道:“马匹不在少数,至少也有数千匹
郑贤弟,咱们去瞧瞧,不要是西棚马群,不等廊棚钉好,耐不住寒冷就窜奔出场吧。”说着与郑金吾双双跃出,叶胜亦如飞地驰去,身形投入茫茫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