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谢云岳双眼微红,一脸悲愤之容,心中甚是替他难过,又说道:“此事在武林中秘密酝酿很久,只以令尊行踪无定,擅于易容,多次扑空,不过令尊尚蒙在鼓里。”
“何某两人为昔年与令尊一段恩情,屡欲面告提防,因令尊居无定所,心与愿违,只有与密谋人士相告我们也参加其内,这样做,也就是凭着官家势力,他们一有异动之前,非通知何某两人不可,此着本是粱底抽薪之计,如他们发现令尊行踪在何处,何某即刻星夜兼程赶赴该地通知令尊,但令尊从此竟不在江湖露面,突然隐迹,何某心头窃喜”说到此处,何申福望着谢云岳双眼,满含黯然之色,又道:“哪知令尊隐迹嘉陵江畔渔村,已娶妻生子,为鸠神索千里侦知,竟乘着令尊抱少侠出外之际,下手掌杀了令堂。”
谢云岳至此,忍不住泪珠断线似的下淌,胡若兰暗中怆然,心说:“他处境比我还可怜,怪不得他行事毒辣,手狠异常,原来是幼遭孤露惨变,一腔悲愤,无处发泄。”禁不住一只柔荑搭上谢云岳的鸢肩,同情之色现于眉宇。
只听何申福接着说下去,道:“其时何某两人正在成都负有官廷任务,不克分身,第三日,赶往嘉陵江畔时,令尊已毁家出走,天涯寻仇,只好怏怏而返,嗣后令尊行迹更飘”忽谢云岳星目突射神光,问道:“这凌霄子也与先父有仇么?”
铁臂金剑何申福苦笑了一声道:“武林是非,难有定准,往往为了一点细故便劫杀报复,绵绵无休,当年华山派有一门下粉蝴蝶黎浩波,好淫采花,无恶不作,为令尊断除两只手臂,点了他的阴脉,逃回华山吐血身死,虽说令尊处置太过,但他孽由自作,自为非义,凌霄子如扪心自问,当知明理,然而他竟于下了除掉令尊毒心。”
谢云岳哼了一声,递种下他年华山芙蓉峰剑戮群雄的祸苗。何申福目睹谢云岳眼内蕴有无穷杀机,不由心头一凛,暗叹了一口气又道:“我们得知华山飞书后,即告了一个假,两骑千里神骏,星夜兼驰华山,抵达后正邪各派人数到得九十余人之多,尾蹑着令尊。”
“因令尊神出鬼没,一直追到洞庭湖畔才行围住,七十多人分守各处路径,暂不露面,为防令尊觅路逃走,由凌臂子及峨嵋掌门金顶上人,雪山神魔,以及我们两人为主,率着十六人列成四象阵法阻截令尊,何某意图激使令尊向我们这方窜去,但那日令尊一反往日智计沉着,形似疯狂,竞朝其他三方夺路而走。”
“想这拦截的人,都是昔年名震一方的武林高手,令尊虽然武学超绝,也无法制胜,曙光不远之时,令尊身负多处掌伤,渐呈不支,何某见情不妙,与展老弟飞身攻袭,暗中指点着逃路,眼见令尊逃远,凌霄子等还是穷迫不舍,何某等两人施出声东击西之策,终为令尊安然逃去,何某说令尊伤重,必然逃不出百里之外。
不过金顶上人等还不安心,费时经月在赣湘等处搜索,在武功山中发现一老一少尸骨,才各各返山。”
谢云岳听后双目皆赤,神伤良久,半晌才道:“当年蒙两位网开一面,先父九泉之下也当铭感,请问何大人,那次伏袭先父的,除却陵霄子、金顶上人、雪山神魔之外,还有其他什么人?望乞明告。”
铁臂金剑何申福心中猛震,心说:“这人好大的杀气,看来不一一告诉他,也是不行了。”正待作答。
这时阴风煞掌展万雄,倏启双目,微笑道:“展某有一句不当之话,少侠若不见怪,展某则可放胆说出。”谢云岳朗声一笑道:“展大人有话,在下自当洗耳恭听,那有见怪之理,何况还有救命之恩,更当敬聆教言。”
展万雄微微一笑,眉头尚未尽展,想是腹创未全然止痛,只见他道:“想展某同何兄,因为少林俗家弟子,自幼即耳濡目染宽恕之道,佛门广大,世间无不可渡之人,展某说此话,少侠当会暗暗窃笑展某背叛师门之人,不配说此话。”
“只是展某两人为何离叛,自有难言之隐,此事只有令尊知之甚详,若非令尊知悉我们另有苦衷,以他嫉恶如仇之性,怎会加以援手,拿展某此事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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