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岳一时若有所悟,点点头,只是其中疑虑重重,甚难解透,心想:“别人的事,与我何干,但不知他有何事要我相助。”但听邢天生说道:“休息已够,我们且出洞吧。”
说着,毫无声息地四肢一贴,身形游动,因为他穿黑衣,宛然一只壁虎模样,转眼,已滑上了八九丈。谢云岳这才看出邢天生武功造诣上面,的确不同凡响,却又看出邢天生故意卖弄壁虎身法,尽力施为,心笑武林中人,不恃艺称强的人,绝少得见。
谢云岳略一展动,一溜轻烟缘上,这段五六十丈距离非同小可,只靠一日真气不缀,中途绝不能更换,否则直坠下落,又不能变换身形,必致粉身碎骨,好在两人都有一身上乘功夫,故不畏其难。
两条身躯,极见灵巧迅捷,上升爬行,谢云岳突见邢天生仅距洞口十余丈,身形略见滞缓,瞧出他已真力不继,心中大惊,又不便出口相问令他心神微分,全身下坠,必连累自己也跟着坠落,这样一来,两人便死无葬身之地,不由把一颗心悬在口内。蓦然,只见邢天生身形霍然停顿,显然真力已绝。谢云岳差点惊叫出口,突见邢天生风快地旋身,一只右掌紧撑着另一面洞壁。
接着一条右腿也撑着壁上,人宛然一个大字形。谢云岳这才把一颗即将跃出的心,又复回到原位,心说:幸得这洞径狭窄小。
可容四肢撑着,不然,岂堪设想。仰面遥见邢天生好似换了一口气,又四肢飞快地贴上,转眼已出得洞口,谢云岳紧接着而出。
只见存身处,已在一峭壁之中凸出悬崖之处,下临千丈,上望则还有数丈寻高,切平似镜的峭壁,不禁心骇神摇。游眼一顾,只见雪笼山野,一片晶莹,往昔之乔干密枝,漫空笼翠,尽都在茫茫冰雪之下,天风过处,凄厉长啸,振荡衣袂,遍体生寒,与在酒瓯峰所见,别有异处。
这时候铁爪黑鹰邢天生已闭目盘膝静坐,入起定来,那苍白的脸色,代表真力用之过度。谢云岳也不吵他,只负手眺望泰山雪景。移时,铁爪黑鹰邢天生面色转趋红润如初,睁开眼来一跃而起,笑道:“方才兄弟运岔了一口气,险遭丧身,几累及谢兄,现在想起好不惊骇。”
脸上泛出赧然之色。谢云岳笑道:“练武人总有百密一疏处,小弟何尝不是常常遭遇如此,只是邢兄未见到罢了。”说此一顿,又道:“现在我们又从何而去呢?”
邢天生微作沉吟道:“兄弟童年尽费力气,才到达此洞的下面,因无此功力游上反而作罢,目前所见,兄弟还是头一遭。
不过以方向忖度,前洞大约在这峭壁之上,再跨过一座峰头就是,现在峭壁既无可攀越,只有向悬崖缘下,绕过数座峰脊,不难找到前洞所在,只要一找出,我们便可径下泰山了。”
谢云岳点点头,回眼望见洞底尚有浓烟骨骨冒出,一遇冷空气便凝聚如云,飘浮于空,冉冉随风而去。
谢云岳摇头叹息道:“这独臂神魔查坤真心狠意毒,居然用出这般毒辣的手段,其心可诛,现在遇上,小弟必不饶他。”邢天生朗声大笑道:“兄弟还不是一样,这等恶人不诛,还等哪个?”
语气豪迈,大有气吞山河之势。谢云岳看出这悬崖之下,略无藤蔓可攀,只在数十丈下,有多株虬树古松插生危壁之中,横枝射出,可以停身,逐抬抬目望着邢天生道:“现在只有飞坠古松之上,别无出路了。”
谢云岳不便问他是否有此功力,只好略转话意。邢天生用眼向下望了望,微微一笑道:“既别无途径可循,只好勉强一试,兄弟在黄山每日纵越树间,藉增轻身之功,大约还可无险。”说着又道:“献丑了。”
只见他身形倏地一拔,腾起五六丈高下,又突电轮疾转,头下足上,疾如殒星似地下坠,才近得松柯之上三四丈处,两臂猛然一振,身形倏变平飞,盘旋三匝,轻轻飘落松干之上。
谢云岳看出他是用山黄山独门绝艺翠鸟坠技身法,精奇玄妙,心生赞佩,只见邢天生仰面高声叫道:“谢兄何不下来,让兄弟瞻仰谢兄神奇身法。”
言下大有自负得意之态。谢云岳微微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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