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七道四僧低眉垂目,极似参禅入定,一声不响,谁又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呢?奇丑少年心想:“松柏道人说的,可能一半是真情,因为一年前在金华三英镖局,遇上少林法华大师,言及无相金刚掌法,虽未说掌经遗失,法华大师下山多少即为此故,但此无相金刚掌经究竟是何人所得,三方各执一词这就难以辩明了,依自己测想,三方都有不尽不实之词,好在自己是局外人,无须为这问题烦忧,且听听他们如何说法。”
想着,不禁又投目在那艳丽少女睑上,这本是无意的,虽然如此,人的目光总是投在自己所属意的地方,可是少女发觉他在看她,倏地粉面一沉,面寒似水,那秋水无尘地双目中似突蕴无穷杀机,奇丑少年暗暗好笑。
这时有一虎背熊腰的大汉道:“此事在下看法,松柏道长可能是本事之事未办妥,故尔携经路过密云,一俟办竣,再赴嵩山也未尝不可。林老英雄未免责人过甚。”
火眼金蛛林蒙两眼一翻,冷笑道:“徐老师说的轻松,如此说来,那么林某在茫砀山中,无意拾获掌经也是虚词么?”
那姓徐的大汉自知失言,面上一红,讪讪无言,但刚才他所说的话,确有见地,自身的要务为先,如说是丢下自己的事不管,反对别人家事热心,这未免是不经之谈,这时,沙河堡主“阴阳追风”穆行易响起了一阵爽朗的大笑,道:“各位老师被林兄一阵愤超的牢骚,听来谅必都有莫名其妙感觉,照理说无相金刚掌经既是穆某得主,这番话应由穆某对松柏道长来说,都因林兄喧宾夺主地一嚷,令穆某立在旁边哭笑不得”
话没说完,火眼金蛛林蒙气的“咚”的一拳,捶在桌子上,大怒道:“穆老师怎么说出这种无理的话来,掌经本是林某囊中之物,为你窃去,怎可说是林某喧宾夺主?”
穆行易谈谈一笑,眉目中间蕴含着阴鸷诡异,顾盼了群豪一眼,道:“所有的话,都是林老师偏激之说。穆某虽非人物,但也不至于效那妇人孺子,信口雌黄。”
这句话,挖苦得火眼金蛛林蒙体无完肤。蓦地,火眼金蛛那张席上飞起一人,径往沙河堡主穆行易扑去,身形快速无比。
“滚回去。”一声大喝中,那飞袭之人身到中途缓得一缓,突然撞翻出去,火眼金蛛林蒙眼明手快,将那人接下,可是那人满脸痛苦之色,以是受了一种无形阴劲。
奇丑少年看出发掌之人是个头发半秃,生相威猛的老者,在他发掌之后,仍终端坐在那里,神色自如。火眼金蛛林豪气得面目变色,他看清发掌之人是谁,好似心有畏怯,干瞪着两眼,做声不得。
死一样的沉寂,令人难耐,天色阴暗得有如黄昏,楼上只有暗淡的光线存在,映在众人静如止水的颜面上,格外阴沉,寒酷。
鼻息之声浓浊入耳清晰,弥漫着一阵使人窒息的空气。奇丑少年发现刚才被他撩出的大汉,两道怨毒的眼光,频频向自己注视。
六道四僧依然是低眉垂目,奇丑少年心笑,他们即然对刚才的事,采取不闻干问的态度,何以又涉入这种纷扰场面。这种沉闷,片刻之间,被“吃吃”窃笑打破了。
那艳丽少女见到群豪形相,忍俊不住,抿嘴窃笑,妩媚无比,这时,沙河堡主穆行易立起,慢条斯理微笑道:“刚才承蒙一元居士胡老前辈,一举手之势,便解救穆某掌袭之厄,令穆某铭感五中。”
此话一出,奇丑少年心中微震,暗道:“原来此人就是一元居士胡刚,雷啸天曾经说过此人身负绝学,一元真巫独步海内,昔年三上昆仑,独斗昆仑四奇,差点把昆仑山翻了转来,因此威震宇内,奇的是当他声望如日中天时,突隐遁无踪,屈指算来有三十年没露面了,今日又在清风楼上现身,事情更觉不简单。”
不单奇丑少年心中惊奇,连一元居士同席的人均露出惊讶之色。倏地,火眼金蛛林蒙又是猛拍一下桌子,暴吼道:“穆行易,你要把一元居士胡老前辈名头来压我,这可是妄想。”
言词之间,大有把“一元居士”也不放在眼内。哪知火眼金蛛林蒙音犹未落,只见鬼魅飘风似的一蓬淡烟,落向他的身后,跟着两道灵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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