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昙禅师轻笑一声道:“孟檀樾莫非认方老衲言不由衷,老衲今年已届一百零七高龄,纵然贪、嗔二念未能尽消,岂能向檀樾打狂语,总之,老衲是多口,但是檀樾可肯与老衲赌上一赌么?”
三绝怪乞孟仲轲一听,心中失笑,忖道:“你在洞内,我在洞外,还有个什么赌?”似敌不过好奇之念,遂笑道:“请问禅师要怎么赌法?”
半晌,才听得宝昙说:“老衲已心悔方才所说之话,即是檀樾出言相问,老衲也已动了好胜心,还是打睹,老衲三孽徒每年有两次来洞骚扰,下次来期,估量不出本年岁终之时,如孟仲轲能在岁终之前,觅得一位能敌得过孽徒之人,来崖顶为老衲护法,老衲半年后必能出困,除天山得来真经,本赠与护法之人外,老衲必助你丐帮武学发扬光大,反之,孟槽樾得去中天竺一行,寻老衲分散多年师弟来此一趟,可以么?”
三绝怪乞孟仲轲心下不由作难,心想:“这哪里是什么打赌,明明是诱人上钩吗。”还未答话,便听得宝昙轻微一声冷笑道:“老衲前说中土武林无人的话,可证确是由衷之言吧,要不然檀樾也不会如此做难。算了吧!我们还是取消前言,五年来,除孽徒来此外,从无一人经过,难得檀樾来此,总算老衲倾诉了一次胸头郁闷。”
孟仲轲大笑道:“掸师,在下明知禅师有意激我上钩,我也心甘情愿,一言为定,在下告辞了。”说罢,转首驰去。
其后,三绝怪乞孟仲轲两月来仆仆江湖,想邀清一名武学绝高之人,但淡何容易,邪派中人如果答应又恐与天外三尊者沆瀣一气,反成如虎添翼之势,正派中人又未必肯来,不禁大伤脑筋。
终于在陕南遇上本门九指长老苍玺,谈到此事苍玺大惊道:“天外三尊武功高不可测,你怎可作此承诺。为今之计,你现速往山西,寻我拜弟谢云岳,求他帮忙当可解决此事。我现有事不陪你去了,速去吧。”
孟仲轲一听,即急急赶回太原,一晃匝月,离岁终只有剩几夫了,谢云岳的形踪始终未见,已是失望,心知必需去中文竺一行。中天竺最忌视中土武林人物,说不定这条老命也要送在异国了,不意恰好撞上谢云岳。
当然此时仍伪名俞云,即请求俞云去为宝昙禅师护法一次。俞云思索良久,暗忖道:“中天竺古名天方鬼国,听说该地斯人斯物行事,每每有令人不可思议之处,宝昙对其徒天外三尊者武术之赞扬,未必是虚,姑无论是与否,即受大哥苍玺之托,我总得去上一趟,还有孟仲轲说宝昙禅师在天山获一册佛门真经,不知是否师祖无为上人遗下之物,如果是的话,为维护师门重宝,更需去上一次。”
于是笑道:“孟堂主,我明日就去,只不过太岳山脉,万峰叠峦,叫我如何寻觅?”三绝怪乞孟仲轲先见俞云沉吟不语,只道他是不应允为他去上太岳,不免忧形于色,继听俞云允诺,喜不自胜,忙道:“回谢大侠,孟仲轲出得太岳山时,已留心入山途径,并绘得一张地图,只须从灵石县黄庄入山,照图绘路径便可找到。现在孟仲轲要追上傅家两小,回来再向谢大侠请安。”
俞云含笑点首,三绝怪乞孟仲轲拜别离去,这日,正是腊月廿四日,俞云坐在水阁中,目视着窗外水池内残荷枯杆,发了一阵呆,回忆下山到达南昌府时,正好满一周年,天涯游子,他乡作客,不知伺时可了,不禁为之黯然,伸了一伸懒腰,信步走出晋柯,四下望了一里,见无人踪,脚下一紧,快步如飞地向太原城走去。
天气变得很坏,较前几天有显著的不同,不复是丽日当空,穹云压天低,灰茫茫的一片,风刮得很紧,掠面如同刀割,幸好没有下雪,不然,小年的气氛就会冲淡一半。
俞云走进太原南关,脚步开始放缓,行人熙熙攘攘十分热闹,他漫无目的地在人群中信步徜徉,东望望,西看看。
很多住户均在门前设下香烛,供起牲品、忽然街心处起了一阵急骤的鸾铃响声,人群纷纷往旁避着,看得仔细,俞云微噫了一声,马上人正是分别已久的兰姑娘。
只见倪婉兰着一袭翠绿色紧身丝绵褂裤,腰间系着黑缎镶白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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