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俞云昨晚之心事,似是全部一扫而光,教了秀云一段字文后,小厮品儿送上一碗好茶,呼噜呼噜正在啜饮得有劲,忽见老山主宫天丹面色凝重走了进来。
俞云慌不迭起身施礼,老山主用手一挥,微笑道:“俞先生,这两天恐有霍山二叟来此寻仇,如无必要。请不要离开书斋,以免保护不及,伤及先生,万一见有生人,或者有些响动,千万别露面,只可藏着不动”
用手指了指品儿道:“这品儿也懂一点防身武艺,命他护着先生好啦。”俞云吓得面色苍白,忙道:“这个学生自会谨慎,老山主不必为着学生担这份心。”
老山主道了声:“这样就好。”略一颔首,便自走去。俞云长叹了一声,见品儿立在门边,望着他俏皮地笑,俞云拉长了脸,低喝道:“小猴儿,你敢对我先生无礼,我总有一天要你好看。”
品儿笑道:“先生,品儿那敢对你心存轻视呀,只笑刚才老山主说是有什么人要来,先生你只吓得面色”说到此处,品儿忽然止住不说。
俞云翻着眼睛,怒道:“小猴儿,你别得意,老山主不是说你也会三拳两脚吗,你且露一手给我先生瞧瞧,先生虽然不会,但看的本事还有,谁行谁不行,一看就知,你若力不足于保护我先生,干脆先生我往床下一蹲,万无一失。”
品儿不禁一笑,笑得那么天真,悄声对俞云说道:“先生,品儿最近学得一宗玩艺儿,千万不要让老山主知道,他知道了,准会挨一顿臭骂。”说着,从襟底掏出三支明晃晃的甩手箭,长仅五寸,分量很轻,看起来不过层纸般厚,只见品儿笑道:“先生,你看清了。”
足下暗踏子午桩,右手平伸,霍地一翻腕,只见三道银线一闪“笃”的一声同打在案前一只檀香木制神像上,把俞云吓了一跳,取过神像细看之下,一只打在胸口,两只恰好打中双眼,入木三分,在品儿这小小年岁,腕力能有这般强这是令人难以相信的。俞云不住口的称赞,问道:“这是谁教你的?”
品儿一面伸手拔出三支甩手箭,一面笑道:“这是老夫人瞒着老山主,传授给品儿的。”俞云不胜惊讶道:“会是老太太老人太竟有这么好的功夫。”
品儿噗地笑出来,天真地道:“俞先生当然不知道啦,我们老山主一家都有极好的武功,老太太就是名扬关外的白闻鸠杖婆叶寒霜。这些,先生虽不是武林中人,总该有个耳闻”品儿像是听见什么,凝耳侧脸,一溜烟地跑出去了,俞云哑然失笑。
这天晚上,月光下掠来两条黑影,似两头巨鹰般,就在俞云书斋窗前闪过,忽然又起了数声叱,继之以兵刃相撞声,片刻,又响起了一阵说话声,此后一切趋于寂灭。
只听得风动窗纸,一片沙沙。品儿从外匆勿跑进书斋,又闯进俞云卧房,半点动静都无,俞云未见踪迹。
品儿呆立半晌,好似思索出什么结论,直惊得他退后了一步,转身窜了出去,一会儿,品儿领着老山主,少山主进来,品儿叫了声:“俞先生。”
“呃”这答声颤抖着,好像发自床下,悉索悉索,床单自起,探出一个脑袋,慢慢爬将出来。老山主宫天丹及少山主宫凌飞,见俞云一脸黝黑,满身灰尘,均强忍着笑。
老山主道:“刚才是两同道来此投信,说是霍山二叟等人今晚可到,一时不明敌我,致引起拦截,不想俞先生却受了虚惊。”俞云讪讪地一笑,答道:“学生听见金铁交鸣声,不及于趋避,情急无奈出此策,倒被老山主见笑了”
宫凌飞见品儿卟卟笑出声,忙喝道:“品儿,还不快去盛水与先生净脸。”品儿拿出水盆转身跑出,一路尚不停地发出笑声,宫凌飞笑骂了声:“真顽皮。”
三人于是立谈了数句,即告辞而出。老山主等一走,品儿端水进来,笑道:“俞先生,明晚庄后笔架峰头有热闹好看,先生想看不?品儿可以领先生藏在一密处偷看。”
俞云喝道:“小猴儿,为什么领着老庄主等来,你存心让我好看,明晚的热闹,你要去,我不去。兵凶战危,有什么好瞧,屈”品儿格格笑着走出。
俞云望着品儿后影摇了摇头,道声:“这孩子”次晚三更时分,笔架峰顶只见刀光剑影,喝骂之声,震山荡谷,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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