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正拿着一对判官笔,满面惊讶之容,就要由大凉铁佛身旁溜过,大凉铁佛乘此时机,右手三指疾出,才一运气陡觉右臂酸麻如脱,胸口阵阵剧疼,疼得发颤,一丝力气都使不上,心知酸丁这一掌恶毒得紧,全身功力均被震散,此后若是不死,就如同废人二样,不由凄惨地长叹了一口气,手臂缓缓垂下,两道目光转为呆滞,步履歪斜,倚在塌落的木梁条边,呆木立着。
紫脸老者乍见傅六官窜出,神色大变,当时一呆,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后窜逃,原来紫脸老者为紫煞神巨光,与博六官一年前共事洛阳一家缥局。巨光为人习性阴狡,后来不知为着什么事,与傅六官闹翻,两人同时离开镖局,其后也曾偶然相逢。
但他们都如陌路不相识,这次紫煞神所以来此,意在趁他之危,因而为他听杨山二鸟说,傅六官中了红砂毒掌,咳喘得很厉害,根本不能与旁人动手,在镖局时,傅六官身手比较他高得太多。
这时却见傅六官窜出,哪有半点病态,他良知未泯羞见故人,是以反身图逃。不意他在回身后窜之时,被谢云岳举掌一撩,紫煞神身形被撩回落在青儿面前,青儿以为紫煞神要向自己下手,旋风般撤出两步,一对判官笔如飞地插在紫煞神胸口,鲜血们汩汩流出。
傅六官不想紫煞神为自己稚龄孙儿杀死,黯然一叹,鼻子微哼了青儿一声。青儿小脸一红,分辩道:“爷爷,这是他自己要碰上判官笔嘛,可怨不得青儿啊。”
傅六官听说,不由转笑了,说:“爷爷又不是瞎子,什么事还看不清楚,下次不要胡乱动手。”谢云岳笑道:“青儿小小年纪就如此机警,将来一定了不起,傅大侠你责怪他做甚。”说着把紫煞神与大凉铁佛两具尸体抛在户内。
原来大凉铁佛支在木梁上,已是心脉震断,死去多时。谢云岳又道:“傅大侠,我看这里不能再呆下去了,你们不如就此离去,有没有什么朋友家中可以寄往?”
傅六官想想也是,慨然道:“只有迁住昌平赛华陀家中,婉儿,我们收拾紧要物件,早点动身。”
两人匆匆入内,本来傅大官寓所就在街头隘口,何以大白天里不被人察觉,只为被参天古树隐蔽,又两次出事时,正将没有线人经过,不然惊动地方,可就有点麻烦。
稍刻,傅六官及婉儿携着几个包袱走出,在后园牵来了两匹骡子,谢云岳笑道:“你们祖孙三人分乘两骑,恰好不过,快走吧。”青儿睁着一双秀目,奇怪道:“言哥哥,那么你呢?”
神情似无限关注的样子。谢云岳不禁一笑:“言哥哥自信脚程不比你们那四条腿为差,不过路上我们不可能相见。”青儿听说,不禁大急道:“言哥哥,你就这么离开我青儿么。”
谢云岳用手抚摸青儿秀发,心中甚是感动,黯然说道:“青儿,你乖乖地听爷爷及姐姐的话,勤习言哥哥教的你一点武学,言哥哥现在有急事,两年之内我一定去昌平看你。”说着,伸手往自已的包袱中取出一锭赤金,递给青儿,说道:“这个送给你买果子吃吧。”哪知青儿推辞不受,连说不要,谢云岳面色一沉道:“青儿,你不收下,言哥哥是要生气了。”
青儿这才收下,鼻中一酸,眼泪就要滚了下来,婉姑娘也是眼圈微红,傅六官也不禁伤感,谢云岳沉着睑催他们上骑。
眼看着他们走远后,回身双掌一推,傅大官原居轰隆塌下,再驰离二十里铺,一路暗中跟随傅六官一行三人身后,一直护送抵京,才撒手不管。
芦沟晓月,为燕京八景之一,桥本建自辽金,址在京兆宛平县,桥长六百六十尺,凡十有一孔,共百十四柱,柱下各伏一狮,镌刻十分精巧,狮体有毛,毛中隐有小狮,游者数小狮之多寡,往往不易明了,千百年来,没有人能知狮之确数。
而石狮形状,百无一问,幅广二十六尺,跨永定河。每当黄河泛滥时,波涛汹涌挟着万吨泥沙滚滚而下,但在平时河水鸣咽,一钩新月斜挂柳梢,晨风飘拂,立在桥上,见些河山壮丽、心胸开阔,令人不禁为之寄情思古,多少古今诗人墨客,题诗唱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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