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三现陶祝三,周姑娘,赵莲珠四人同来,赵莲珠满脸娇羞,嘴角含笑,两双秋水无尘的眼珠,骨溜溜瞧着谢云岳,谢云岳看见心中一震,跳个不停。
两淮大侠周维城抢步上前,笑道:“言少侠,日来恕周某失眼,不敬之处,还望宽谅,匪徒频扰敝庄,蒙少侠从容化解,大德不足以称谢所以命吴兄先为容介,周某来迟,务清海涵。”说罢,重重一揖到地,谢云岳也深深还了一礼,口中连说:“不敢,不敢。”
这时云龙三现陶祝三过来,执着谢云岳双手,一双神威不可逼视的双眼上下打量不住,呵呵大笑道:“真个英雄出少年,言少侠,令师何人,可否见告?”
谢云岳忙答道:“老前辈谬奖了,家师乃一行脚僧人,行踪不定,连在下都不知其上下称呼,所以无可奉告。
其实在下仅习得暗器手法,及些小巧功夫,其余的都不足以登大雅之堂,至于红旗帮扰庄,另外尚有其他高人暗中相助,在下岂能在诸位面前造次。”
陶祝三惊诧道:“谁,暗中还有能手相助,少侠必有所见?”谢云岳面上一红,摇了摇首密道:“在下也未看清,只觉身法神奇,一晃即逝,看来此人武学已臻化境。”
陶祝三大笑道:“老朽知道少侠设词掩饰,其实,哪有少侠身法这么神奇的人,老朽虽未目睹,但听拙徒之言,可知其真,拙徒除限于天赋,所学乎平外,对师却诚敬不二,故其言极可采信。”
谢云岳见其不信,无可奈何,只得笑道:“老前辈不信,在下再说也没用,总之,这两三日必有重大之事发生。到时,两位老前辈即信在下所言非虚了。”
云龙三现陶祝三睁着晶亮双眼,只觉面前少年神清骨奇,越看越爱,设非其徒陈文翰说他武学太奇的话,恨不能将谢云岳收在门下,一身绝学均授之于他。
这时,陶祝三道:“信不信,到时才知,这些猴儿崽子不来便罢,来了,嘿嘿,试试老朽云龙三现的利害,走,少侠,我们到客厅去、光候在这里怎么成。”说着,大伙都转身下楼去。
谢云岳一面走,一面笑着说:“红旗帮这两日铩羽太甚,今晚还得防备着一点。”周维城连连点头:“敝庄已防备于万一,全部伏桩明的暗的不下百数十处,今晚必可无虞,红旗帮纵然来,也意在探明本庄虚实,企图盗剑救人,不到会期以后,决不会孤注一掷。”
谢云岳点首不语,身后传来赵周两位姑娘低语,不时又发出一律银铃似的格格娇笑。谢云岳忍不住回首,看看她们为何发笑,只见四只水汪汪眼珠盯着自己,纤指在自己背后指指点点。
一个天生妩媚动人,一个是瓠犀半露地娇笑,春花秋月,娇艳清丽。她们两人见谢云岳回首探望,不禁笑得前仰后合,自己也莫明其妙,究竟有什么令她们笑成这样,不由怔住。
云龙三现陶祝三见他等这等神情,即刻会意,知二女看上了言少侠,即双眼一眯,冲着谢云岳呵呵大笑,当下谢云岳尴尬异常。
大厅内不时传出宏亮以及清脆的笑声,这是云龙三现陶祝三,赵莲珠姑娘内心喜悦的升华,偶而夹着两淮大侠及飞云手等人粗犷的笑音,只因谢云岳这几月来,心情比以前较为开朗,吐属中涵有许多幽默诙谐字句,又多半为着心上人喜欢。
一轮新月,斜挂柳梢,窗撇开着,垂柳迎风摇曳,影在大厅内嵌花瓷砖地上晃个不停,谢云岳见离身不远处,有一局围棋,他默默踱向前去,用手抓了把钵内的白色瓷质棋子,又放落下去,起了一阵籁洛籁洛声,抬头望着云龙三现陶祝三,笑了笑道:“在下颇嗜此道,不知老前辈有无兴致?”
云龙三现陶祝三欣然道:“原来少侠也爱好此道,老朽沉缅于此,几近六十年了,每战必败,但屡败屡战,毫不气馁,少侠,你还是让九子咧,还是让十二子。”
谢云岳不禁笑道:“老前辈说笑话,在下还是初学,那有让子之理。”云龙三现陶祝三把脸一板,道:“好,这就下,你怕使我败得太难堪的话,老朽可就要对你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