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近,你就没有与我治病这段因缘,我也愿交你这个朋友,你既不说师承何人,仇家是谁,我也不勉强,反正总是那么一回事就是,不过你也得说出尊姓大名,拜兄是谁,那总可以吧。”
谢云岳不禁失笑,忙道:“小弟谢名云岳,拜兄干坤手雷啸天。”九指神龙苍玺又是瞪着嚷道:“怎么,你与江湖有名的淘气鬼套上了交情,日后你们两个定有好戏演,这样吧,我这老不死的也算上一个,成不成?”
谢云岳喃喃地推辞道:“那怎么敢当。”九指神龙苍玺正色道:“不要婆婆妈妈的,就这么说,我算老大,三弟,你看看周麟这娃儿还有个造就么?”
谢云岳见他自说自话,也不管他应允与否,就自下断语,心下也不见怪,自己孤立无援,有个帮手总是好的,当下笑道:“大哥相中的,自然不差。”说着用手抓了抓头说:“既然兄弟相称,那贵帮门下见着我称呼就难了。”
周麟这时跪下拜见,称呼“三师叔”谢云岳连忙扶起,口中连说:“你师父素来不喜浮文褥礼,怎可由你做叩头虫咧。”
苍玺笑道:“三弟年资轻轻,就当上本门长辈,别人尚求之不得,你还作矫情,现在你的行止是北上,我先将周麟送往至友吴江渔叟丁一萍处,代传艺业三年,我再兼程北上赶你。”说着,从腰畔取出一乌油油铜牌,上刻龙狮虎三物绘像,雕刻甚精,其形苍古,递在谢云岳手中,郑重说道:“此是丐帮本门权威令符,即现任帮主对之也奉命唯谨,你北上时持之,与本帮兄弟留言,你老哥哥定可循迹往寻,如有什么事,也可持之与本帮联络。”
谢云岳接过揣在怀中,说道:“大哥有事无事,必请在五月初四在芦沟桥见面,届时二哥也在。”九指神龙苍玺笑道:“这个你无须顾虑见不到,咱们一言如山,说不定你未出鲁境,我们又当会面。”
此时店伙已端上一盏热腾腾黑色药汁来,苍玺接过一饮而尽,谢云岳又命再煎,店伙诺诺连声而退。谢云岳这时邀苍玺师徒二人到前面川堂用膳,因为苍玺病后之体,谢云岳也未叫酒,点了三四个油腻不重的菜蔬,又叫了稀粥,苍玺吃得津津有味。
盘桓三日,苍玺师徒乘骑南下,谢云岳也就径往高邮而去。高邮离江都不过百把里路,傍晚时分自已赶到,下榻连连云客栈。
连云客栈内热闹得有点刺眼,进出的都是武林人物,肩头兵刃护柄垂着五色丝穗,甚是触目,见了谢云岳大都均露出轻视之容,店伙引谢云岳在东跨院一间上房住下,送上一壶香茗,递过手巾把后,垂手笑道:“相公,还有什么事吩咐没有?”
“店家,你这店中怎么有这么多江湖中人投宿,跟往常不一样吧?”店伙忙笑道:“相公,你是读书人,又是外路经过,自然不知道这些江湖中事,相公要听,让小的慢慢道来,因为离县城四十里路的周家庄,庄主是名闻两淮大侠,叫做什么追星摘月周维城,听说他的本事大得很啦。”
“今年他六十寿,三日后就是寿诞之期,周大侠遍发绿林帖,说是要封剑归隐,在寿诞之期当众封剑,再者周大侠有位小姐,名唤周月娥,长得好看不用说了,本事也大得紧,据说还比周大侠高过一倍。”
“她有两把宝剑,叫做巨阙、青虹,因为周小姐还没许人家,寿诞日举行比武大会,如有能为盖过她的,不但巨阙剑奉送,周小姐也下嫁给他,故尔远近轰动,这样一来,反作成了小店好生意咧。”说罢嘻嘻笑个不住。
谢云岳方始恍然,他对这项热闹场面,无动于衷,于是付之一笑,道:“店家,谢谢你啦。”忽闻院中有人大声吼叫伙计,店伙慌不迭地应声跑了出去。谢云岳稍事歇息一会儿,便自走出店外。
高邮市廛比江都相形之下,冷落得多,但究为北上通街,还是相当热闹,信步走进一家饭庄,用完饭后即欲回客栈早点安眠,归途中突见一老年乞丐倚在道旁,向路人行乞。
灵机一动,即走过去取出些许散碎银子,放在老乞丐掌心,沉声道:“老人家,在下要寻你们帮头有事相询,他现在何处?”老年乞丐正待相谢,闻言脸色一寒,翻着眼望着谢云岳,上下打量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