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同,不禁轻轻抚摸,只听容嫣非道:“她啊,阿那不知多少勇士上门求娶于她,便是父王亦透露过这样的意思,可她总是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但因着对人虚伪的随和,仍然很多人喜欢她。”
“虚伪?”唐世言追问,“何以见得?”
其实,他无需问,她的虚伪,他才刚刚见识过。
那副雍容与淡雅一旦受到拒绝与挑战,便会顷刻变作阴森的寒气,直逼心底。
这样的女人,若是他,一定敬而远之!
容嫣非道:“不知道,就是感觉,感觉她有着一副高贵从容的样子,心肠却未必那般!”
唐世言笑笑,容嫣非看人竟这样准吗?
也许,她这样毫无心机,直爽率真的人,反而看人更加简单直接,反而更准确吧。
唐世言暗自凝眉,这女人太奇怪了,她以大沅人身份,得势于阿那并不奇怪,古往今来有太多这样的例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便是大沅亦有熟悉阿那风土的阿那人,只是她身为一名女子,不但得势于阿那,更得到许多尊敬,便令人不得不佩服,无论她用的是怎样的手段,但,却可肯定她定是手段非常的女人。
那么,便更不能让她回去,这样的女人,栖霞殿里的那个皇后,怎么是对手?莫说是芷蘅,就是李昭南怕亦是极伤脑筋的。
这个李昭南真是的,风流不分人的吗?
还有,她说,一旦容尔丹看了圣谕,再加上几句她的话,此番便必然成功,又想起李昭南临行时,忽而郑重的神色,不禁心里微微忐忑,那道圣谕上,究竟写了什么?他真后悔,果真那么老实的没有偷看。
“你在想什么?”容嫣非见他脸色沉重,似乎神思深深,唐世言回神说,“没什么,公主,那沅心来历,便真的无人知道吗?”
容嫣非秀颜忽而一板,微微扭过头。
唐世言一怔:“怎么?”
容嫣非长睫翻动,眼里明光盈盈,却并不看他:“你还叫我公主啊?”
唐世言神情微微一涩,亦尴尬的侧过了头:“那……要叫什么?”
“嫣儿咯。”容嫣非扭过头,双手搭上唐世言的肩,迫使他与自己对望。
唐世言的眸光,清可照人,豪毅的脸廓,偏偏一副俊秀从容,淡定间隐露尖锐,尖锐里又见柔润。
他与李昭南的不同,便在于一个是雪山顶千年的玄冰,孤高桀骜、冷酷至寒,一个是青山峻岭上一棵高耸的青松,坚忍不拔、清高又非可望而不可及!
唐世言亦望着容嫣非一双灵秀的清眸,他想,他们两个的共通,便是眼里从来不掩饰心中的爱恨,一眼便能看透对方。
唐世言渐渐收敛目光,令目色里唯有容嫣非清丽的面容,他微凉的手指抚上她秀美容颜,她唇胭红,如同她一身绯然。
“嫣儿……”低柔的轻唤,无端令帐内残火重燃生机,跳跃的热度,令心口处一阵大乱。
即使,直率若容嫣非,亦不禁面若桃花,低低垂下目光。
浓情四溢,他的呼吸渐近,容嫣非只觉额上淡淡热气,是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如同金莲花落,轻软的拂过裙摆。
她几乎将头沉下,却又隐约迎合。
双手攥紧,她不知,她的心跳竟可如此剧烈!
“公主……”
忽的,一声侍人的呼喊,惊破了帐内一片旖旎。
唐世言连忙放开手,起身站到另一边,微微咳嗽。
容嫣非亦坐直身子,低声说:“进来。”
两人不禁对望,这大煞风景的人!
那侍人道:“公主,王请您与唐义公帐内叙话。”
“现在?”容嫣非一惊,望向唐世言,难道,父王的决定竟这样快?
唐世言亦是疑惑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