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能以身试险

现在也该回去了，不然到时候表小姐醒过来，估计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高个丫鬟叹了口气，庆幸自己在柳书雪那里只是个伙房丫头，不然真是有罪受了。

    “恩恩，那你就快走吧，我也该回去了，有时间再聊吧。”说完，两人各自抱起刚刚洗完的衣服，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待到两个丫鬟全部都离开，楠楠这才和巧儿从树上爬了下来。

    看样冯小波真的在这里，而且刚刚听那两个丫鬟说起来，冯小波现在应该是在上官浩轩的住处，不用想都晓得那里现在一定是守卫深严，那可就有些麻烦了，不过想起刚刚矮个丫鬟的一句话，楠楠又突然轻松了起来，哼着小调慢慢悠悠的向自己所住的地方走去，倒是让身后紧跟的巧儿摸不着头脑。

    不管怎么样，至少在自己监督的这段时间，楠楠小姐还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除了刚刚回来的时候换了一张易容的脸之外，还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巧儿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楠楠早日和南宫门主相认，那自己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新来底她第一天卦么迪弗拉克

    这几日虽说偶尔下一些小雨，但是总的来说空气还是不错，在这刚刚回来的几日，楠楠一直都很老实的呆在屋里，并没有像轩辕凡一预料的那样再次跑去试探南宫羽。

    但是自从听说柳书雪身子渐渐有些好转了以后，楠楠几乎每天都会跑去上官府的后花园，除非天气不好，否则一定是天天必到，只是楠楠并不是欣赏后花园的风景，而是漫无目的的呆上一天，像是在等什么人，但是楠楠却一直没有说。

    托柳书雪的福，这一阵子上官府的人一直都在研究柳书雪以后是否回家给上官浩轩的问题，因此府内暂时消停了一段时间，没有人注意到子默的丫鬟是否失踪过，也正因如此，已经回到上官府的楠楠直到现在基本上是无人问津。

    只是似乎某个人却忘不了上官内还有这么一号人物。要说这楠楠自从以岚儿这个名字进了上官府以后，除了南宫羽接触过，剩下的就只有柳书雪本人，而且结下了个大梁子，想当初柳书雪被上官浩轩当中为难，很没有面子，因此柳书雪一直想寻找机会收拾这个名叫岚儿的婢女，无奈她是子默府内的人，一直没有机会。

    因此自从柳书雪入住上官府以来一直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两样，一个是制造和上官浩轩相处的机会，另一个就是消除任何一个可能出现在上官浩轩身边的女人，这头号目标就是那天得罪他的丫鬟岚儿，只可以自从冯小波出现以后，这个小丫鬟就从头号目标变成了二号。

    但是很不幸，柳书雪和冯小波的过招中，柳书雪落败，因此只好找这个二号出气，但是一直碍于子默在他身边没有机会出手。

    可是这次不同，一是子默早已出府，而是上官浩轩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冯小波身上，那还有时间顾忌这个丫鬟，最后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几天之前，柳书雪因为和冯小波内斗，结果两败俱伤，当然这只是在外人眼中看着是这个样子。

    但是真正的结果是自己白给了冯小波，柳书雪不得不佩服冯小波的演技高超，自己才会被上官浩轩一掌打飞，因此柳书雪现在是一肚子怒火无处发泄，再加上这一身上，让柳书雪更是不痛快，因此作为柳书雪的得力丫鬟，雀儿本着为主子分忧解难的中心思想，找到了一个既合乎礼又合乎现在时机的出气筒，没错，就是前一阵子得罪柳书雪的小丫鬟岚儿！

    不是雀儿狠心，大家都是各为其主，伺候好主子才是做奴才该做的，雀儿一遍走着，一面在心里默念道，要是你死了千万不要来找我，我只是忠心而已，雀儿一面念念有词，一面继续向子默所在的院落走着。

    只不过似乎她找的人目前不在子默所在的院落。

    上官府后花园中，楠楠闲来无事拖着巧儿去散步，与其说是散步，还不如说是到处打听上官府最近关于冯小波的一些事情，修养这么多天，上官浩轩或者丫鬟们怎么着也该带着冯小波来后花园散散步吧，楠楠一面继续漫无目的的逛着一面在心底嘀咕。

    但是楠楠并没有告诉巧儿，因此巧儿并没有多问，要说这上官府的后花园还真是大，不光种着各种奇花异草，还有个十分大的池塘，看看上面来回出现的波纹，就可以晓得里面一定有很多漂亮的观赏鱼，池塘边柳树垂在一边，伴随着暖风的吹动，来回的摇曳着。

    也许是巧儿心理作用的缘故，总是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心里总是很不自在。

    “楠楠小姐，”巧儿追上继续在前面漫无目的的楠楠，“楠楠小姐，咱们还是……”

    “我现在是叫岚儿。”楠楠一本正经的对着身后的巧儿说道。然后就在这么一瞬间，楠楠马上变换了表情躲在巧儿的身后。

    巧儿立刻意识到肯定是有什么人来了，果不其然，远远的雀儿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一个破丫鬟居然好道出广花园，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命，好像其他人过的都比我好似的，真是老天没眼！”

    而且自从她家小姐被上官浩轩出手打伤之后，上官府内所有的人就像是一夜间失忆了一般，几乎将他家这个表小姐忘了个干净，所有的人，不管是丫鬟、厨娘、护院还是打杂的，都一窝蜂的去讨好那个叫冯小波的女人。

    自己家的小姐到现在刚刚醒来，却没人去慰问，就连让厨房做些人参汤给小姐补身子，也要排在那个冯小波的后面才可以，雀儿简直要被气死。

    想当初她家小姐一只占上风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拼命的巴结自己，为了让自己在小姐面前说句好话，或者少点惩罚，哪天不是又倒茶又捶腿的，现在倒好，一个小事情自己都必须亲自动手，这些墙头草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巧儿只顾着嘴里面骂着这些没有人性的墙头草，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上官府的后花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是从哪一条路走过来的。

    巧儿一见是雀儿，立刻拉着楠楠就想躲起来，没想到却被眼尖的雀儿叫住了“喂，前面那两个，你们给我站住！”

    巧儿和楠楠这才停住脚，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头来，硬硬的将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说道“雀儿姐姐好。”

    “好？我哪里好？”雀儿一听见这句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一个个都和墙头草一个样子的去巴结冯小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背地里是怎么说我们家的小姐！”雀儿像是找到了出气筒般一股脑的将心底想说的话到了出来“别以为我们家小姐现在受伤就治不了你们，我们家小姐不管怎么说都是上官少庄主的表妹，也是未来的少庄主夫人，这个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们现在这么做，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的！”

    雀儿说完一甩袖子就继续向前面走去。

    看到雀儿只是发发脾气，没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巧儿和楠楠同时舒了口气，看样真是跟什么样的主子就是什么样子的脾气，就在楠楠和巧儿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之时，雀儿的声音又适时的响起。

    “等一下！不准走！”远远的，身后再次传来催命的声音，这次不只是巧儿，就连楠楠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雀儿姐姐，你还有什么事情？”巧儿挡在楠楠面前，生怕雀儿再借机发火，殃及到楠楠小姐。

    “你就是那个子默府新派来的丫鬟？”雀儿上下打量着巧儿，看她一脸护主的样子，应该错不了，那么在她身后那个所在一团，连脑袋都不敢冒出来的女娃一定就是那日让自己小姐出丑的女人。

    “回雀儿姐，巧儿是新来的丫鬟，因为北北姐姐被子默少爷带走，不得已奴婢才从子默府赶来，有什么做的不周之处，还请雀儿姐见谅。”多年在上官府摸出来的门路，巧儿早就清楚，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雀儿手里说道“巧儿是初来乍到，还不清楚上官府的一些事情，还请雀儿姐多多指教。”

    “你倒是很会说话，”雀儿接过巧儿给的碎银子收好，刚刚的焰火稍稍降了一些，看样还是有些人可以看的清形势的。“不过，你后面的那个是不是还是不要躲了？”雀儿一脸鄙夷的等着巧儿身后的楠楠。

    那个叫什么岚儿的，充其量是个命好的丫鬟，但是怎么说都是个丫鬟，就算这些少爷们在喜欢她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当小妾的命，说好听点就是个快当主子的丫鬟，说的难听点就是个勾引主子的贱蹄子。

    因此不管怎么说，站在护主的雀儿眼中，这个叫岚儿的丫鬟怎么着都应该是受人鄙视的人，尤其是对她来说。

    “额……这……”巧儿有些为难，只好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后的楠楠，想让她至少露出头来。只可惜楠楠像是没有察觉到一样，继续躲在后面，一动不动，巧儿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雀儿姐姐您请见谅，我家主子向来胆子就很小，这一点您应该也晓得吧。”

    “哼，现在见到我就可以吓成这样，以后怎么服侍上官少庄主？如果见到上官少庄主还是这么一副模样，那岂不让人笑话我们这些做事的丫鬟不懂事么？”雀儿越说越气。“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这么一个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小姐说的就是没错，要不是有那么一些人总是想尽办法接近上官少庄主，她才不会老是针对这些有些姿色的丫鬟，真是一个个就知道靠姿色勾引主子，还得其他人一块跟着遭殃，要不然自己也可以抹胭脂，上红妆，都是他们的错，要不是……

    雀儿一肚子气没处发，只好拿着胆小的岚儿出气。

    “雀儿姐姐！”巧儿在雀儿失控之前及时叫住她“请你注意你的说辞，不管怎么说，我家小姐现在也算是半个主子，大家各为其主，请雀儿姐姐能够谅解。”原本没打算说什么的巧儿听到雀儿如此的诋毁楠楠，脾气也火速上来，毫不留情的泼了雀儿一头冷水。

    “切。什么主子不主子，你难道不知道……”

    “我是知道，你家小姐是上官老庄主安置在府里的，但是上官少庄主可没说愿意表小姐在这里呆着，再说我听说上次上官少庄主还因为外面的一个女人将她打伤，也就是说上官少庄主一点都不喜欢你家小姐，即使将来嫁给他又怎么样？”巧儿索性撕破脸皮，敢惹他家主子就等着瞧好吧。

    倒是楠楠躲在巧儿身后一言不发看着巧儿，原本楠楠什么都没有告诉巧儿，一直担心自己的事情她会偷偷告诉轩辕凡一，现在楠楠明白了，巧儿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从轩辕凡一把她指给自己的时候，巧儿就只会为自己着想。

    楠楠也终于明白轩辕凡一在挑选巧儿的时候为什么说了这样一句话。

    “从今天起，巧儿即完全属于你的属下，除非你不要她，否则她将一辈子忠于你一个人。”当时轩辕凡一说这句话的时候，楠楠还以为他是为了自己可以毫不防备巧儿通风报信，现在楠楠才明白轩辕凡一的那一句话。

    “你！你这个……”

    “你什么你！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个丫鬟，自己不打扮就罢了，还不喜欢别人打扮，看见喜欢的东西就必须留下，留下又不敢带出来，我都替你难过，”巧儿越说越来劲，要说在那么多场骂架中，巧儿就没有输过，害怕她不成。

    “我……我……”

    “我什么我？我知道你一吵不过别人就要搬你家小姐出来，我明白的告诉你，就算是你家小姐也没有用，现在上官少庄主不喜欢她，就算是他嫁给她当了当家主母，也只有独守空房的份，劝你们主仆死了这份心，还是老实的呆在屋里吃斋念佛，祈祷上官少庄主不要干你们走才是正题，居然跑来欺负我家小姐！”

    巧儿一口气说了那么长一段话都没有换气，楠楠不得不在一旁用崇拜的眼神好好地观望了一阵子。

    “你们！你们不要嚣张！”总算是给雀儿留了一丝说话的余地“等我家小姐身子恢复了看她怎么收拾你们！”雀儿满脸通红的放出狠话。

    “你以为我们怕你啊！”巧儿也还不含糊的接招“看你这样子，还能狐假虎威多久，你家小姐一倒，现在才看出来大家都讨厌你们，要是哪天你家小姐失势，我看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你也不要在这里吓唬我家小姐，我告诉你，有这会算计被人的功夫，你还是想点什么法子弥补你家小姐在上官少庄主那里的形象要重要的多吧，省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哼。”

    雀儿被巧儿的一张利嘴，气的是哑口无言。眼见着巧儿拉走她身后的主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稍后回到小姐那里告他们的黑状，就在雀儿想着怎么抹黑她们这对主仆的时候，巧儿却出奇的开口了。

    “哦，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巧儿用脚轻轻绊了楠楠一下，顺手又扶住，楠楠立刻一脸泪汪汪的看着巧儿，而巧儿则是看着雀儿说道“我家主子向来胆小，刚刚被你那一番狠话又吓到了，现在还情绪不稳定，我这个做丫鬟的是不是要去上官少庄主那里汇报一下呢。”巧儿不怀好意的冲着雀儿笑了笑。

    话音未落，像是为了证明雀儿的话似的，楠楠突然间“哇哇”大哭起来，还一个劲的王巧儿怀里钻，似乎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你……”

    还没等雀儿开口，巧儿就自顾自的说道“不过雀儿姐姐你用担心，你我都是护主的丫鬟，只要我家主子没事，我是不会介意刚刚我么之间说了什么，但是如果你要是去你家小姐那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那么为了我家主子，我会好好的给上官少庄主说一说，你好好思量一下吧。”说完这话，巧儿带着一脸泪汪汪的楠楠离开了后花园，只留下雀儿一个人在那里气得直跺脚。

    穿过上官府后花园，楠楠和巧儿确定没有跟来才偷偷的送来一口气，倒是巧儿第一个腿软坐在刚进院落的石狮子旁边。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巧儿一面拍着胸口，一面说道，全然没有了刚才那副霸道的样子。

    “额……巧儿，你没事吧？”楠楠有些担忧的看着瘫坐在地上，面色煞白的巧儿，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可以把如此霸气的巧儿吓成这样。

    “楠楠小姐，我没事。”巧儿稍稍喘匀了才继续说道“巧儿只是觉得有点腿软。”虽然说这话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巧儿还是实话实说了。

    “腿软？”楠楠有些狐疑的盯着巧儿，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这巧儿并不是自己想的那样霸气，而是雀儿一番攻击自己的话，激怒了巧儿的一颗护主之心，难怪轩辕凡一说巧儿很是护主，但是相对来说，胆子也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