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责任为自己的国家献出微薄绵力,即便是能有一分作用也是好的。古人有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今陛下有道,天下昌平百业俱兴,正是民女等载舟的时刻,身为陛下的臣民,怎可惜力?”
明夏说完,自己都差点被酸到了,不过她面上却是满满的义正言辞,唐太宗却是没想到眼前这小小的女子能有这般大度的见识,一时间竟听得有些愣,旋即拊掌大笑道:“好一个杜明夏啊!”
房玄龄闻言也微微笑了起来,看了明夏一眼,只见那女子仍是不骄不躁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下不免再次惋惜,此女若为男子,必然不凡啊!
“怪不得吴岑与恪儿俱都为你说话,如今连朕也惊叹了呀……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能有这般见识,朕来问你,这些都是谁教与你的?”太宗皇帝震惊之后颇为感兴趣地问起了明夏来,在他看来,这小姑娘必是有名师指点,否则凭她的年纪不能有这样的见解。
然而太宗皇帝又哪里知道明夏的学识来自千年后的现代呢,只可惜明夏又不能照实说,脑中灵光一闪她便想起了陶花涧,那老人也曾与她探讨过这一类治国为民的话题,正要将这推为陶花涧的功劳,但想到做皇帝的都爱喜怒无常,她现在的处境并不多好,万一自己遭罪也连累了老夫子就罪大恶极了,明夏索性含糊道:“民女虽然师从陶花涧老先生,但夫子却从没与民女讲过这些,这都是民女看了些史书,自己悟出来的愚见。”
“哦,是么?”太宗皇帝望着眼前这个一点也不谦虚的女子,心里的兴味浓浓的,道:“原来杜家小姐还爱读史,不知都有何高见呢?”
“民女愚钝,哪能有所高见?只是自己的一点浅见罢了,比之陛下的文韬武略见微知著,房大人的多谋善断博闻强识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因此不敢班门弄斧,还请陛下恕罪。”
明夏说得恳切,真个是谦虚到了家,那太宗皇帝便不再咄咄逼人,只是温和道:“敏儿不骄,徐而不躁,可惜了,你若是男子,朕定要将你收入麾下,好偿你为国尽忠的意愿!”
“多谢陛下夸赞!”明夏忙起身行礼,之后才道:“不过民女以为,男身女身也并无大碍。男女皆为天地所钟,享以灵长智慧,生而为人便是幸事,况且这世上人人追求不同,民女唯愿随遇而安,不虚此生足矣!便是为个女子,也可享受田园闺房之乐,也无憾了。”她这话倒是发自肺腑,倘若不是杜礼病重,只怕她还埋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浑浑噩噩呢,即便是如今,她的愿望也只是能过的安康平乐淡泊随意……呵,此女胸无大志可见一斑哪。
太宗皇帝与房玄龄对视一眼,俱都有些赞赏的神色,在他们看来,明夏不恃才傲物,况且这般谨守本分,实属难得!太宗皇帝更由此想到了自己的长孙皇后,心下百感交集,忍不住爱怜地道:“既然你愿做个幸福的小女子,朕便应你。朕一定为你寻个好夫婿……只是不知,杜小姐可曾婚配?”
明夏愕然,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方才不是还说着很严肃的话题么,怎么一下子就扯到她的婚事上来了?
呃,这皇帝竟想乱点鸳鸯谱为她赐婚?
唔,果然伴君如伴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