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又焕发了生机。
云柏动了。
只见云柏腾出一只手,朝着湖畔一旁的大树轻轻一甩,便有一条细索从他手中激射而出,飞蛇一般急急而去,云柏毫不迟疑地拽着细索一头,脚下微一用力,便揽着明夏轻飘飘地飞了起来,目标,百米开外的一处湖中小岛。
这才是真正的腾云驾雾啊!
明夏紧紧抱着云柏的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进水里做了落汤鸡,一百米的距离眨眼就到,明夏回望一眼,只见他们方才落脚的湖畔已经被密密麻麻的黑影围满,不禁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
空灵澄净的水面上,云柏有若惊鸿一般的飞渡,一下子便震住了那群少见多怪的士兵,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奇景?一时间早都看呆了,等到那领头的队长反应过来,忙叫人驾了一旁的小舟去湖中小岛,明夏和云柏早逃的没影了。
“云柏,你真是太厉害了……”惊魂甫定的明夏瘫坐在马上,望着一旁的云柏,有气无力地赞叹着。
云柏也大叹侥幸,暗道人的潜力果然无穷,要在平时,他哪里能有这么大的神通?都是困境威逼,他才能超水平发挥啊。
但这话他是不肯说的,望着明夏佩服的目光,云柏心里甜滋滋的,像吃了蜜,今晚不虚此行了,值!他眯着眼睛满不在乎地笑道:“那当然了,小娘子,我可是高手!”
“嘿”明夏照样嗤之以鼻,但却没说什么反驳的话,她这回虎口脱逃,可全靠了云柏了,想到那群士兵抓人无果后的反应,明夏不禁笑出声来。
哼,他们就等着上司的怒火吧。
不出明夏所料,严绿野此刻正站在上司面前,被骂的狗血淋头一动也不敢动,好不容易等那将军下了火,严绿野忙道:“让贼人混进林府,是职下的疏忽,恳请大将军准许职下戴罪立功,将两个凶徒捉拿归案。”
这本是个极难的差事,那两人身法高明,手段诡异,此刻只怕早混入了信都民众之中,再不济也早出城了,想在茫茫人海中将这两个身份不明的人抓获,简直跟大海捞针差不多,但严绿野此刻,再想不到其他可以将功折罪的办法,便硬着头皮,将这事揽了下来。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那位随着御史大人前来的李将军却仿佛并不在意,他挥挥手,沉声道:“这事你不必管,大人自有计较。”
严绿野很好奇那位御史大人的计较,但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向这严厉冷酷的李将军询问的,便诺诺地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那位李将军见严绿野去了,一转身便回了后衙,待望见院中安坐的白色人影,他便站住脚,伸手理了理衣冠,才上前“啪”的行了个军礼,继而道:“大人,职下有些疑问。”
李将军说完便停了下来,他揣摩着御史大人清俊面上的表情,见他没有不悦的颜色,才斗着胆子道:“闯进林府的人,我们真的不追究了?”
那人赫然便是明夏回信都路上所遇到的倒霉蛋,他自在散漫地坐在那里,对着秋高气爽,品着幽香清茗,听着暂时归他调遣的将军问话,只是淡淡道:“不必。”
“职下不明白。”
李将军是个耿直狠辣的中年人,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虽然明知这样问有失官体,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他是一个军人,大大小小的战役也经了无数,这养成了他斩草必除根的习惯,一旦有些风吹草动,他便会本能的痛下杀手,所以,才对眼前这位年轻的御史大人的无作为,而疑惑非常。
倒茶的手微微一缓,那双出尘的眸子便瞥了李将军一眼,只是淡淡的一眼,李将军却如坠冰雪,虽然这双眼眸跟狠厉毒辣都沾不上边,但那其中的警告与不悦,却叫李将军生生打了个冷战,这人,连不悦都是不带人气的。
饶是心志如铁,久经沙场的李将军,心里也开始惴惴,正当他忐忑不安,深悔言多必失的时候,却听到那个淡淡的声音道:“我之所不追他们,是因为不必要。我要的是林天凡,其他的事情,与我无关,自然不需浪费精力。”
李将军一怔,忙又行一礼,道:“是,职下明白!”见那人再没交谈的兴致,他连忙告退,仿佛远离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迅速地退了下去。
李将军的动作神情,全落在了那人的眼里,他却混不在意,别人将他看做猛兽也好,恶魔也罢,与他有什么干系呢?他不过是来查案的,查清楚了案子,自然可以走人,那李将军,充其量也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过客罢了。
以及,那个奇特的,散发着泥土芬芳活力四射的女子,也是……过客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