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韵这才知道对方背着的木箱子是行医之用的,忍不住低声问道:“能否请问先生尊姓大名?”
“鄙人姓岩,岩家和是也。”这郎中汉子一边为楚洛寻诊治着,一边答话。
“哦,岩先生……看来岩先生也是岩家庄的人士了。”
“正是,我们岩家庄在附近是极出名的。”
楚清韵本想与对方多攀谈几句,但看了看对方那认真专注于伤者的样子,还是打住了念头,觉得最好不要打扰他治伤了,只盼着他真的能为表哥治好,默默祈祷着表哥可以平安无事。
岩家和忙碌个不停,没多久就看到他几乎是满头大汗了,给楚洛寻取下布条,为他敷药,并重新包扎了起来,他的治伤药看起来是很灵验的,楚洛寻的血势渐渐止住了。
但奇怪的是,楚洛寻一直处于昏迷中,按说手臂这点伤应该不至于让他虚弱到这样的状态。
“先生,他怎么样了?伤势不碍事么?”楚清韵闷了很久,实在忍不住了,开始询问着。
“不碍事。”岩家和紧紧皱着眉头,随口答了一句话。
“我表哥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怎么才能救星他……”楚清韵看得很担心。
“如果不用担心,可能是他太过劳累了,加上流血过多。”岩家和沉吟道:“我给他内服一粒药丸,给他补补元气。”
等岩家和拿出药瓶,为楚洛寻服下后,楚洛寻暂时还没有动静,他忍不住为楚洛寻把脉,并进一步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与伤情。
楚清韵已来到表哥的身边,到了车厢内另一侧,从这里,她可以看见郎中岩家和的面色越来越凝重,好像查出什么令人惊讶忧虑的结果。
她的心怦怦一跳,隐隐觉得不祥之感弥漫了胸间。
“先生,你发觉什么了?”
“你表兄的病症,只怕是治不好了。”岩家和猛然冒出这么句话,让楚清韵大为着急,只见岩家和的面沉如水,双眉紧锁,终于长叹着摇头:“姑娘,很抱歉,恕在下爱莫能助。”
“怎么回事?先生请直说!”楚清韵迫不及待的问。
“他之前是跟人打斗过吗?他的外伤是不要紧的,我已给他止了血,包好了伤口,但他的内伤更严重,好像全身经脉俱都受损,这情况……在下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请姑娘另请高明,或许请到最有名的神医才能为之一试,岩某是真的无能为力的。”岩家和摊了牌。
“怎么会这样?”楚清韵几乎呆在当场,心底最担忧的事,终于发生了!
岩家和已收拾好药箱,起身下了马车,拱拱手:“对不起了,姑娘,在下的诊银也不收了,请姑娘尽快去给他找名医救治吧,在下还要赶往墨家集去。”
“哎,先生……”楚清韵还想求助,却看见岩家和好像认为自己无能为力,所以想尽快摆脱这个麻烦是的,避而转身,十分仓促地离开了。
楚清韵顿时无奈,又心慌又焦虑,陪在楚洛寻身边,彷徨无计,过了不久,楚洛寻竟然悠悠醒转了过来!楚清韵大喜,忙扶着他坐直了些。
“表哥……”她呼唤了一声,语声已哽咽,眼眶中有泪水打转。
“清韵,你别担心。”楚洛寻轻轻说道,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一定会找名医为你治好的!”楚清韵几乎哭出来,却不想让他担心,咬住了嘴唇,拼命忍住。
“没用的,清韵,我的狮吼功伤及了经脉,是……是救不了的了……”
楚清韵登时整个人都呆怔住!
她想起了听说过的关于狮吼功的传闻,暗暗懊悔自己为什么先前没想到,表哥竟然使出的是这“狮吼功”,如果不是功底深厚,那么他最多还有三个月的寿命了!
为什么会这样?
楚清韵觉得这个事实好似霹雳一般贯穿了她的心灵,让她心神大乱,不知所措。
在去往京城的山道上,有个姑娘托着一辆平板车,车上躺着受伤的男子。
她在努力拉着车,并坚持走下去。
这姑娘正是楚清韵,受伤的人是她表哥楚洛寻,车马受到之前黑衣人的破坏,无法前行了,她只得在附近的墨家集找到这样一辆平板车,让楚洛寻躺上去,想带着他会京城。
但走在途中,她看见楚洛寻起初还能有精神与自己说些话,没隔多久,不知道是因为沿途的颠簸还是伤情的恶化,他再次昏了过去,嘴角还溢出了鲜血。
楚清韵看得吓呆了,扑到了他的身边,抱着他,终于痛哭失声:“表哥!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