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功课却也没有落下。以他的学识,只要没有人从中作梗,重新考取功名,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也就这一两年的时间,不要操之过急。”
陈夫人抬眸看看他,叹口气,说道:“我当然知道不能操之过急你也该稍微管管家里的事情了,生意是做不完的。”
见她这副模样,刘传耀心中便有几分明了,问道:“又是我母亲那里?”
陈夫人叹着气,无奈地说道:“老夫人的寿辰不是快到了么,今天我和大嫂、三嫂一起过去佛堂,商议如何办这个寿辰。结果老夫人对于寿宴只说了一句,便问起几个孩子的婚事来。”
“问到绪儿了?”刘传耀微微诧异。“早了点吧?”
“老夫人这两年身体不如从前了,最近又一直病着,所以”陈夫人对此表示理解。“老夫人的意思,是让我赶紧留心起来,给绪儿找一个门第高的官家千金给我们四房长长脸。”但老夫人的这句话,就让陈夫人心里的气不打一处出。要娶孙媳妇长脸,言下之意,便是她这个儿媳妇丢脸了。
当初刘传耀娶她过门,是老侯爷开的金口,老夫人这里是非常不满的。这个时代,虽然不是“商为末业”的时候,但是毕竟官为贵,商为轻。一个名门公子、官家子弟不入仕去从商,跟商贾小贩打交道,老夫人觉得对于丹宁伯府这样的门第来说,是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虽然如今伯府的大半开支,都是四房赚进的。但老夫人还是觉得刘传耀没有出息,每回见着他,少不了会劝几句,让他弃商从政。但这么多年来,刘传耀一直都没有走官道,再加上就他这一房没有妾室进门,自然而然地,老夫人便将一切罪责都怪到了陈夫人身上,认为是陈夫人暗中使的力,算计了她儿子。即使平日里陈夫人礼节周到,又生了个儿子,却仍然左右看她不顺眼,觉得就是她的原因,刘传耀才会这么不长进。
“母亲估计也就是想到了,就提提,你不要理会就行。绪儿才十二,要议亲,至少要到十四吧?”
“她这回可不是只说说。她点了几家的小姐,说是寿宴的时候请过来,让我好好考虑。”
“这”刘传耀一阵踌躇。“明天我去找母亲商量下。长幼有序,绪儿上头还有好几个都还没定下亲事,怎么也不该就到咱们绪儿议亲了吧?”
陈夫人点头:“那你可别说是我让你去说的。”
刘传耀会意地笑着说:“我只说是你找我商量绪儿的亲事,我自己觉得不妥,才去的。”
陈夫人这才笑了笑。刘传耀见妻子满意了,便起身说道:“早点睡吧,我去对下帐。”
“唉”陈夫人忍不住唤了声。
刘传耀回过身,温声问道:“怎么了?”
他总是这样不愠不火,温文尔雅,让她有些话也实在说不出口。只能转口说道:“别太晚。”
刘传耀应了声“嗯”就转身出去了。
陈夫人靠回床头,看着昏黄摇曳的烛光,长长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