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要是对你开枪了怎么办?”
少年被按在椅子里,抬眸看向姜路成,眼里是真切的担心,“你不可以受伤,更不可以——”
余聪白最后一个字还没吐出来,嘴里便被塞进一个东西,下一秒他便皱起眉头,连带着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不准吐。”姜路成瞥了他一眼,不知道有没有用,死马当活马医,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做。
药是从前去医院的时候,他便留意带了一些回来,为的便是以防万一,应对今天的到来。
“我可以跟他们走,但是你不行。”
姜路成不相信蒋华州的为人,一旦少年真的被带回去,那么所遭受的事情必然是万分无法忍受的,他宁愿亲自动手杀了少年。
“太苦了。”余聪白满嘴都是苦味儿,已经很久没有喝药了,自己的味蕾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本来他也吃不了原先的食物,于是乎,过了一会儿,那药化作了一滩褐色的液体被吐了出来。
“哥……我吃不了……”少年抬起衣袖擦去嘴边的污秽,眉心皱起。
“打扰了。”
时隔两年,那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引起少年的注意,门外走进来一个男人。
安泉不知说了什么,得到准许与屋里的人和谈。
余聪白对他的映象还停留在开车被拦下的尴尬之中,“安警官。”
“你这小子。”安泉笑了笑,进来之前他并没有带枪,他觉得没有必要,也于心不忍将枪口对向自己的故人。
姜路成没有理会两人的反应,暗自摸了摸藏在袖口里的手术刀,已经有些上锈了的手术刀。
安泉看了一眼周身围绕着一层寒气的青年,他怎么说不重要,因为姜路成会自作决断,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决断。
“有两个小时的时间,你们可以做决断,我在院子里等你们。”
这是安泉能为之争夺来的时间,他本身做不了太多的什么。
“安警官——你都变成大胡子了。”少年看着他往外走的身影笑道。
这一笑,腰上的枪口里血流得更加汹涌了 。
一声脆响,少年低头一看,原本被装在外套里的花枝已经掉在地上,他伸出手去捡,一抬头,阴影笼罩过来。
姜路成双手捧住少年的脑袋往怀里去带,他弯下身低声问道,“你怕疼吗?”
余聪白看不到姜路成的表情,不知道他眼底的阴暗,脸贴在对方的怀里轻轻叹息一声。
他总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奇怪,姜路成也奇怪。
“哥……”
他呢喃道,被切片的话应该很疼吧,少年缓缓伸出两只手臂抱住对方的瘦腰,“我不怕疼。”
手术刀一下插入脖颈,少年眨了眨眼睫,灰棕色的眸子里蓄满水意,“哥……”
刀尖恰好刺破喉咙,少年嘴里翻涌上一股腥甜的血来,话不成音。
姜路成这时才慢慢松开了手,往后退去。
少年的嘴角开始止不住地往外溢出血来,他抬手擦了一下,想说什么都难以出声,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默声道:
哥,弱点在这里。
少年的眼底终究是染上一层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