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眼光一飘到赵平予那满布坑巴麻子、丑陋至极的脸面上头,他就不由得一肚子火,忿忿难平。
也不知师父是怎么想的,收徒弟竟也不收个看起来顺眼的,这赵平予表面上虽是顺服,对方才的冲突也主动向他认了错道了歉。
但神气之间仍有些不忿,何况形为心之表,赵平予脸容既如此丑陋,想必心地也好不到那儿去。
加上入门又晚,以他的年纪,武功只怕一辈子也难登大成之境,元真子就算急着找徒弟传承香火,也不该这样随随便便地找个讨人厌的丑汉呀!
不过虽是如此,但郑平亚这回的江湖路也不是白走的,一进大厅,他就看了出来,师父和师姑神态亲蜜、深情款款,即使在徒弟眼前也毫不避忌,和以往彼此间像隔着重山,连讲话都不敢面对对方的模样儿,简直是天壤之别。
加上绛仙和绛雪在一旁偷笑,以往全系在自己身上的注意力,这次却有一大半是用在师父身上,看得郑平亚当真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自己不在山里的这段期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竟让师父和师姑再没有以往的隔阂,反倒亲蜜的像新婚夫妻?想归想,不过赵平予俯身向师父见礼后,丢出来的第一句话,却着实令郑平亚吓了一大跳。
“平予见过师父、师娘。”才只是一句话出口,元真子和玉真子竟不约而同地红了脸,再接不下话,原在偷笑的绛仙憋得差点闭了气,虽是脸红耳赤,勉强还能掌得住不失态,年轻的绛雪却没有姐姐的自制力,闻声之下已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而在这笑声烘托之下,玉真子颊上更是晕红遍布,羞得垂下了脸,连耳根子都红到透了,眼神却甜蜜地偷偷与元真子对上,像红绳系紧了般,再也分不开来了。
“都是你坏,平予,你呀”甜蜜地望了玉真子一眼,元真子吸了一口气,勉强回复了做为长辈的声音。
看郑平亚愕然的脸色,他也知道这二徒弟不知所以然:“为师已于七日前,正式迎娶玉真师妹过门,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平亚,你也要对师师娘改个称呼,知道吗?”
“是是!”听到这好消息,郑平亚也不禁笑了出来,心里好像松了下来。在杜平殷下山之前,两师兄弟恳谈过一夜,临下山的大师兄最担心的,倒不是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武林人物。
而是郑平亚的武功进境,还有师父和师姑彼此有情,却脸嫩到说不出口来,只教徒儿一旁着急。这下可好,师父总算鼓起了勇气,把这娇美如花的师姑给娶进了门,以后就不必再为此伤神了。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看徒儿们笑个不休,即使较掌得住的绛仙和赵平予也快撑不住了,元真子连忙出言阻住他们,转开了话题。光看身旁的玉真子脸愈来愈红、头愈来愈低,虽是神情甜蜜。
但他怎忍心让这美师妹着窘呢?“平亚,你在山下许久,可有你大师兄的消息没有?”
“啊?是是。”好不容易停住了笑,脸上的满怀笑意却没那么容易压得住,郑平亚憋着的表情,当真好笑至极,还在咯咯笑着的绛雪更加忍俊不住。
只是现下嘻笑的那人,终究是自己心中所属的爱郎,也不好意思让他太窘,好不容易她才在绛仙轻掐臂上的微疼中,勉强忍住了笑。
“目前还没有师兄重出江湖的消息,不过徒儿已和蓝家联络上了,蓝元清蓝前辈伤势已大有好转,意识清楚,可以说话了,只是目前为止还下不了床,蓝家的两位姑娘已取得实信,知道了当日决战之处。
徒儿原和蓝家姐妹约好,一月后在虔州德兴镇会合,准备入武夷山中寻找大师兄的下落,务必要找出大师兄的实信”
“一月后?”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元真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此刻已经入冬,一个月后当是气候最冷的时节,加上又要到山里头去,虽说武夷山位于长江以南,气候远较江北温暖得多,武夷山虽险峻,却也少有霜雪,但严冬之时,终不是入山找人的好时候。
“会不会太急了?”郑平亚双手一摊,摆出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徒儿原也以气候寒冻为由,希望稍停一会,不过蓝家的两位姑娘却是颇急,绝不肯稍等一下”
“这样啊?”元真子沉吟了起来,其实他也不是不知道,吉州蓝家的蓝洁茵和蓝玉萍两位小姐,即便在原先蓝元清反对之下,对杜平殷仍是用情颇深,武夷之役过后,传出杜平殷落崖生死不明的消息,心中自然更是急如星火。
偏偏决战的双方事先讳莫如深,约战之处全没其它人知道,好不容易等到蓝元清醒转,得到了当日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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