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尽褪,夜幕初降。
华灯亮起,照耀着那座华丽的宫殿熠熠生辉。
顾亦丞进宫是已近宫门落锁,好在他是天徽帝召见,三四名宫人去请人轻松的在落锁前进宫。
如那位太监的保证般,将顾亦丞带到天徽帝面前时,寻了个很好的由头解释为何早早派人去请,却到日暮落尽才进宫,但这番解说天徽帝不知是信了还是未信,闭目靠在尊贵的黄金宽椅上,还是身边伺候的马连明白天徽帝的心思,恭敬退下,顺带把那些宫人带走,徒留天徽帝与顾亦丞在内。
“臣参见皇上。”不卑不亢地行礼,仿若丢下公务离京的人非他一般。
天徽帝闭目斜靠着,仿佛已经睡过去,只是他偶尔的动作证明着他此刻的清醒,对顾亦丞的不闻不问是他的做法。
“你还知道来啊。”天徽帝抬手揉了揉眉心,阴阳怪气的开口,殿内光线并不明朗,映着那张脸不清晰,忽明忽暗的,越发让人难以揣测他此时的心情。
“皇上应当明白,臣在未得到结果前能来已是不错。”天徽帝未叫起,顾亦丞依旧跪在冰凉的地面,但他话音里透着的气势半点不受跪地影响。
天徽帝冷冷的哼了声,缓缓睁开眼眸,眼神晦涩无比,他居高临下的盯着跪地之人,眼睛里似乎蒙了层薄霜,不如冬雪的寒冷,薄薄的一层像是冰渣子般,一言不发地看着底下矜贵清华的男子,眼尾如半开的剪子,很是锋利。
换做是其他人见了,心底恐怕会慢慢浮现出惧色,但顾亦丞仿若未察,挺直腰背跪着。
“朕的耐心有限,你真当朕不敢杀你吗?”天徽帝那双劳累多日的眼眸,带着点血丝,气势陡然增强,眼睛里的血色看着很是骇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朕作对,身为臣子朕对你的容忍,已让你搞不清自己身份了。”
“臣听话过。”顾亦丞从善如流的回答,“皇上若非一再触及到臣的底线,臣依旧会如往常那般站在您这边。”
天徽帝疑心过重,这会再听顾亦丞表忠心甚是不屑一顾,甚至只当做一个笑话在听。
“为人臣者,忠君之事,你却想掌控朕的行为,简直狂妄。”案桌上的书本奏折接连砸向顾亦丞,连日来积压在心里的种种烦心事涌上心头,他一身怒意如冲破束缚的野兽,让怒气干扰了心神,竟是慢条斯理地走到一旁,拿起架在上面的尚方宝剑,快步行到顾亦丞面前,拔剑欲砍,却在顾亦丞脖子处堪堪停下。
顾亦丞抬眸迎着天徽帝盛怒的容颜,因怒气难压还偏生动不了手而变得狰狞可怖,活像是驱鬼的那位钟馗样。
见状,顾亦丞不怒反笑,眸间荡漾起盈盈笑意,嘴角轻轻勾了勾,只听他语气寡凉,“皇上这算什么?”
“若非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朕早将你处死了。”天徽帝猛地把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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