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气氛再次将至冰点,臣子一再不听话,让帝王在外人面前一再丢失颜面,此等不敬之事天徽帝卓识难以容忍,厉目扫过下首跪地请罪的四人。
“都不怕死?”天徽帝黑眸晦暗难明,帝王之怒仿若撞破了屋顶,直冲云霄,难以遏制,“朕今日便成全你们。来人,把他们押进大牢,等候发落!”
俞良辉带着人上前,欲意捉拿。
“皇上。”情急之下,骁王起身出列,抱拳作揖,骁王缓缓开口,“皇上,程将军与徐大人身居要职,目前朝中正是需要人才之际,此时将二人抓进大牢,反而是给朝廷增加负担,这事不如暂时搁置,待送祁太子等人离京后再做定夺。”
今日早朝刚提议让程目与陆琨二人带兵护送祁国离境,杜绝他人再次接触,此时要是把程目打入大牢,这个空缺派谁补上是个难事。
且祁国在此,不可在祁国人面前做出这等事情让人看笑话,天徽帝目色有所松动。
祁云韶见机行事,做了份顺水人情,主动拒绝了这段亲事,“承蒙黄色厚爱将皇后侄女赐给云韶,只是比起程小姐的敢爱敢恨,云韶更喜欢刘尚书家的小姐,恪守本分,小意柔情,请皇上成全。”
程家固然是好的联姻对象,但程家乃皇后娘家,断不可能成为他手里的势力,且还会令人误会他意图另辟蹊径,合作不够诚意。
程家仅是皇上肃属意的最佳人选,却非他所想。
相反迎娶刘翀的女儿,可像宋疏瑾表示诚意,让两人的合作更加紧密,而刘翀此人有点小聪明,却不够聪明,这类人比较好拿捏利用。
刘婵云听闻自己性命自祁云韶嘴里道出,当场吓白了脸,脑子混乱无从适应这突然的转变,受到惊吓后连坐都坐不住了,当即腿软的跌跪在地,正想开口拒绝,却被认自己的母亲死死捂住嘴巴。
今夜这事已经够乱了,不可再触怒皇上。
刘夫人迫于无奈,只好听从夫君的话,不让女儿开口。
天徽帝断然是不会再让前面的事情发生,急急做了决定,“刘尚书之女温良恭俭,淑仪有德,乃大家闺秀之典范,今特封为安庆郡主,赐予祁太子为正妃。”
天徽帝金口玉言下了口谕,祁云韶行礼谢恩,“谢皇上成全,云韶定不负皇上成全之意,好生相待。”
两相情愿,刘婵云本人的意愿就不重要了,刘翀领着家眷叩谢圣恩,“谢皇上隆恩。”
“都起来吧。”说话间,天徽帝有意多看了程、徐两家,“既然徐公子与程小姐两情相悦,今日朕也一并为你二人赐婚了,望你而然日后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谢皇上。”四人谢恩后,起身回了席间。
而刘婵云是被自家母亲与奴婢扶起的,抬头那一瞬间,她已经泪流满面,妆都哭花了,害怕天徽帝责难,刘夫人精明道:“瞧这孩子,都喜极而泣了。”
话虽如此说,但何人不清楚,那泪水是实打实的苦水,再心大的人都无法喜极而泣。
一场践行晚宴,好戏唱了数台,有人喜,有人悲。
歌舞继续,恭喜得话语不断响起,被赐婚的四人接连被人敬酒,反倒是本该受人祝贺的祁云情遭了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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