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内之事?”云浅凉低喃着这四字,如在唇齿间细品其味,反复琢磨,最后她苦涩轻笑,有愁思未散却已有所定夺,“既然明王府欺人太甚,我自是不能做个软柿子任人揉捏不吭声,赴宴一事且听瑾王安排,只是望告知我做到何种程度才算本分?”
“不死。”宋疏瑾薄唇溢出无情的二字。
“真大方。”云浅凉嘲弄一声,装模作样地向人福身致谢,“小女子这厢谢过瑾王好意。”
交易达成,宋疏瑾交代奴婢为她明日赴宴准备得体衣物,且告知织锦明日他将穿哪套服饰赴宴,一听就知所备衣物要与他相衬。
逐妍院其实有备衣物,锦衣华服不缺,可要入宫赴家宴,穿戴定要格外注重,赶制是来不及了,织锦只好去买了身成衣,再让绣娘按照云浅凉的尺寸改,这一日逐妍院的奴婢很是忙碌,唯有云浅凉午时监督奴婢煎药,而后去送药外,她一直捧着书卷走神。
翌日清晨,云浅凉早早被奴婢唤醒,起床梳妆打扮,其重视程度连宋疏瑾在上朝前还过来交代了一番。
“巳时宫里会有人来接你,陆折与织锦会随你入宫,遇到顾相府的人,知道该怎么办吧?”
“顾相府的人岂非寻常人能识得,何况我一介女流定然是认不得的。”云浅凉如木偶娃娃般坐在镜前,好生应付交代。
“知道就好。”宋疏瑾还算满意她的态度。
“瑾王要是担心我胡来,大可多派些人跟着我。”云浅凉不甚在意,一场好戏人多了才会精彩,才会顾及不得出变故,她有何所谓。
“二人足矣。”
宫里来接人前,云浅凉还颇有闲心去送药,而后回来用了早膳。
整个期间,织锦一再叮嘱她莫要失了礼数,真当她是个出入宫廷的女子对待,比云浅凉入戏还深。
还未到巳时,陆折亲自来禀报,宫里的轿撵已经到门外了,请她出去。
云浅凉放下手里的书卷,把要求准备的面纱戴上,奴婢们围上来替她理了理衣袖和裙摆,织锦这才扶着她往外走。
头顶顾夫人的身份,却以瑾王爱慕之人身份去赴皇室家宴,她到时真敢去糊弄。
盯着瑾王府的暗卫,见云浅凉乘着皇宫派出的轿撵离开,随之跟上。
而顾亦丞早在昨日下朝,就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
齐太后宫里他安插了不下五人,向思虞前脚把事情捅开,他后脚便接到了消息,并做了妥善的安排。
云浅凉入瑾王府,自然未将对付秦氏母女的事落下,顾拾把话递到云青烟那处,待人冷静下来定会有所怀疑,那不如就让她亲眼所见,云浅凉与秦家母女的仇恨早已存在,一旦激化有心人定会相互利用,这水只会越来越浑。
明王府想在其中明哲保身,坐山观虎斗,到时要有本事摸得清,而不是被这浑水给浇上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