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我不识数呢?”顾十八模样生得俏,但常年混在军营里,皮肤晒成了古铜色,那些糙汉子的行径学得十分像,吓唬起人来那是半点不必流氓差。只见他把腰间别着的一把弯月匕首抽出,拿在手里掂量掂量,如同欣赏般举高来,把刀刃往外拔了一寸左右,“我这匕首可是很久不见血了,看来今日得开开刃啊。”
小厮哪里见过这世面,刚亮出刀子,他就老实交代了。
“那位爷当了块玉佩,掌柜的说那玉佩有些年头了,活当只给了他五十两打发。”语毕,小厮害怕地求饶,“这位小爷,我这句句属实,您高抬贵手啊。”
顾十八怀疑那块玉佩是对方从陆家偷来的,硬是威胁着要人家把玉佩拿出来给他看,其实他也看不出名堂来,陆家早年被流放在外,抄家时家里之前的东西肯定得全部被拿走了,这东西未尽然就是陆家之物,而这要是那人自己的东西,这好歹是条线索。
他自个儿把玉佩的样式画了下来,屁颠屁颠的在京城调查了些时日,没有利用顾家在京城的情报与势力,一个人慢慢摸索着查,可惜最后没查到,又出来玩了那么久,只好灰头土脸的联络了顾家人,这才有今日当铺认玉佩那一出。
云浅凉听过之后,直觉这小伙子行事胆大,万一从陆家出去的是位穷凶极恶之徒,他这会怕是不知命丧何处,尸体会在哪条阴沟里被发现。
良久未听到顾亦丞出声,云浅凉戳戳他的手臂,低声道:“你不管管他?”
“下次记得先联络人。”顾亦丞轻咳一声,摆出大人的架势来,管了一下。
“就这样?”云浅凉难以置信,“哥们,他这和找死的区别只在于遇到的对手不同,你好歹让他知道,有一种做法叫战略性撤退吧。”
“已经不是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顾亦丞倒是看得开。
云浅凉有点被气笑了,这么丁点大的人是孩子啊。
“多谢嫂子关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遇到危险我比谁跑得都快。”顾十八十分自豪的回答。
云浅凉无语,这好像不是件值得骄傲的事吧。
“倒是你,陆琨大概居住在跟丢的附近,要去找吗?”
“舅舅宁愿把玉佩当掉,都不来找我,恐怕并不想让我知晓陆家现状,我这种时候找上门的话,反而多有顾虑,我让安甲他们暗地里照看着点即可。”云浅凉不得不承认她心思比较多。
陆家凋零时日已久,流放后身上定无财物,玉佩未被拿走已然是万幸,时隔多年陆家日子定是过的清贫艰苦,所以有意避开她,贸贸然前去相见未免伤人自尊了些,倒不如在暗地里帮衬着,给陆家时间想通。
她真想帮他们的话,首先得把之前的罪给翻案,否则陆家即便回来也无法堂而皇之的在京城生活,东躲西藏的日子那不如远离京城,可既然回来了,那她得把陆家旧案调查清楚,还陆家清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