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奴婢贪财,一时鬼迷心窍,还请夫人饶命。”
云浅凉挥挥手,顾管家把其余五人带走。
“饶命?”云浅凉冷笑一声,“脸真大。”
顾相府从不亏待奴婢,而她使唤的都是自己的奴婢,苛责更是没有,眼下为了点钱财,胡乱帮外人传信,导致了这样的局面,哪来的脸求情。
“送信的人长什么模样?”苏清一把控住颤抖的奴婢,出声询问。
“奴、奴婢,不、记得了。”
云浅凉一拳砸在案桌上,前不久那种把控的平静逐渐在怒火下点点燃烧成灰烬,似乎禁锢已久的那头猛兽开始苏醒,挣扎得锁身的铁链不断碰撞出声响,而这种声响无限的骚扰着她的意志,心里那团邪火都快压不住了。
顾十三忆起春闱时她生气的样子,这会由衷觉得春闱时的怒气只能算喝酒是打牙祭的前菜,这会是凑够满汉全席,要给人上一道大菜了。
顾十三组织了一下措辞,道:“夫人,春花和秋月对敌人无用,抓人只是想借她们控制你,还有机会。”
云浅凉闭眼,捏捏眉心,压了压怒火。
这大概是她最生气的地方,这场灾祸是因她而起,她们可能会遭受的罪也是对方发泄对她的恨,这让她有些不受控了。
接下来等待的时候,云浅凉想到冷静,冷静到像是一尊凶神的雕塑,看一眼便足以让人哆嗦好一阵,胆小的估计会吓晕过去。
顾相府放了个空子让贼人钻,箭书扎在木头上时,苏清把箭书去取下,内容可想而知,她未细看侍卫已经押着射箭书的人进来了。
“带路。”云浅凉丢出两个字,跟砸下来似的。
云浅凉手段之残忍足够人喝一大壶了,不出一盏茶时间那人的骨气就化成了一滩水。
云浅凉带着人强硬地在半路截胡,在暗巷里把准备前去交换人质的主谋给堵了。
“夜晚确实好办事。”浓如墨的夜色,透着一缕月光的清晖,照进暗巷打在云浅凉的半边身子上,一半藏于黑夜,一半露于光线中,妖异诡谲,光看就心生了三分怯意。
一地的尸体是刚才救人时打杀所致,对方只两个打手,听声音看架势功夫逗属于三流之辈。
一直坐在马车里的苏贵妃,大概是怕了,透过打开的马车门望着外面那女子,一个劲的往里面缩,可马车就那么大点地,退无可退,她唯一能搬出来的价值就只剩下压得过云浅凉的身份。
“本宫是皇上的妃子,你杀了我皇上不会放过你的。”苏贵妃哆哆嗦嗦的冲外面喊着。
云浅凉提剑往马车走去,闻言冷冷清清的开口。
“我绑你出宫了?我写信约你出宫了?我逼着你出宫了?你的死怎样算到我头上?”一连四个反问,把苏贵妃堵得哑口无言。
这个时间宫门早已落锁,苏贵妃本不该出现在宫外,以苏家现状,天徽帝定已勒令苏贵妃莫要出宫,而她擅自出宫做了这等恶事,死了天徽帝也不过是装模作样的让人查查,不会归于上心。
“你别过来,别过来。”苏贵妃抓起一个茶杯往外砸,着急的指使唯二的侍卫,“杀了她,杀了她本宫保证让你们步步高升。”
两个侍卫没有动,见云浅凉提着剑走了反而步步后退,没有胆量去跟她打斗,在那满身戾气下示弱了,可这里全被云浅凉带来的人包围了,哪里有地方可逃,往前后退都是死。
“一人刺她一剑,我给你们一个痛快。”云浅凉已然走到近前,手里的剑指着那两个握剑都发抖的人,留到这时是害怕的躲起来了。
云浅凉的威胁却比苏贵妃的利诱强多了,尤其是在周围整齐排开的一队人马里,为防止有人发现,连高处都有人放哨,如一只只黑色的乌鸦把这地占了个满。
两人互看一眼,眼里有所犹豫。
云浅凉眸色一深,手里长剑已然袭去,她剑术很好,只是苦于没有内力,空一身打法跟没用似的,可在这种懦弱鼠辈面前,她招式可谓漂亮。
长剑寒光,划破那一丝平静,剑尖一挑,横扫挥过,握剑的手一松,手腕绕着剑柄拂过,反手握住,如用刀般刺进了另一人左胸心脏,拔剑时踢开那个人,那叫一个痛快。
云浅凉未理会马车上已然吓得失禁的人,回身揍过马车,随手把剑抛给苏清。
“把舌头割下来,手筋脚筋全部挑断,衣服拔了 扔到宫门口。”云浅凉一连串的话说得快,“尸体和血迹出来掉。”
云浅凉见自己手上被溅了血,在裙子上擦了擦,可擦不干净,镀她盯着手里的血看着许久,连身后苏贵妃被割舌头时痛苦声音都没能打扰她。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云浅凉盯着血,又嗅了嗅空气里的血腥,满是杀意的脑袋挤出点空闲的思绪。
哦,有的人是天生的战士。
哪怕给一把最差的武器,都能大杀四方,然后在成堆的尸体里站起来,挑一把称手的武器继续前行,管她鲜血淋漓,还是尸骸成堆。
云浅凉把自己性子摸得透透的,对自己的认知一向是快准狠,她知道自己就是那种人,隐藏得再好也无用,她本性里的血性多少年都没掉一份,不沸腾还好,一旦血液沸腾不让人压着点,她自己都害怕会做错事。
此时再叫她回想之前几年受过的那些折磨,她简直觉得坑爹,过成那个逼样实在丢脸。
可转念一想,那些年当真是把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一个菱形生生磨成了个圆,变化得多大。
“夫人。”顾十三试探的叫了一声。
“恩?”云浅凉尾音微微扬起,可眼睛却眯了眯,桃花眼狭长得透出危险。
云浅凉定了定神,有些恍然的收回视线,摆摆手,“暂时别让那两丫头在我眼前晃。”
她这副状态有点糟糕,泄愤过后,想到之前的情况,她的愧疚自责,在这个状态下,自找二字都卡在喉咙里了,再在她眼前晃晃她能一巴掌扇过去。
熊孩子不听劝,没本事跑了送人头,蠢得要死的行为,她不生气才怪。
但这会再起怒火,恐怕是难以压下去了,她得平静平静。
“送我到安国侯府。忽然说道。
万一她回顾相府发疯,谁敢来动碰她?得找顾亦丞来给她镇镇才行。
苏清是悄悄把人送进安国侯府的,云浅凉上次在安国侯府住过,住的是顾亦丞的房间。
一回生,二回熟,摸进房间的速度跟个采花的惯犯似的。
黑灯瞎火,她带着一声血腥味就给摸床上去了。
“这要不是熟悉你的气息,你这会就挂了。”顾亦丞嗅到她一身血腥,察觉她身上气势不对劲,如寻常般开了腔,并按住那双在他胸前扒衣服的手,“大半夜跑过来耍流氓?”
“泄泄火。”云浅凉道。
手被按住不妨碍她耍流氓,脑袋一低,吻住那欲开口说话的嘴。
她吻得没有章法,甚至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真真是在泄火。
顾亦丞心中轻叹,抬手环住她的身体,乖乖躺着任由她发狠地折磨他的嘴,眼角弯了弯,满是宠溺的笑。
他家小野猫,终于知道有事往他怀里钻了,是个不错的进步。
值得奖励,值得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