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起先一愣,反应过来后高兴地拥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关心。
云浅凉摇摇头,让她们继续忙,叫了春花到房间帮她换身衣物,三人才慢半拍的发现她正穿着一袭红艳的嫁衣。
云浅凉一路上心不在焉,春花帮她摘首饰时无意扯到她发丝,连连道歉,而她连痛都未感觉到,傻傻愣愣地坐在梳妆镜前,盯着模糊的铜镜里倒映的人影,眉头紧锁,双目恍惚。
“夫人,弄好了。”春花弄了个半挽发,余下的发丝披散在后背。
云浅凉点头让人去忙,春花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有点担心。
春花还未走出房门,就被叫住了。
“春花等等。”
云浅凉起身离开梳妆台,在屋内的圆桌落坐,朝春花招招手让她到面前来。
“夫人还有何吩咐?”春花走近。
“我问你个事。”云浅凉起了个头,顿了许久。
春花疑惑的等待,却见她特别纠结的思考,久久没有下文。
春花伺候了眼前的人七年有余,很是了解,当下开口,“夫人要问的事与相爷有关?”
云浅凉脑袋一个激灵,点头如捣蒜,仿佛找到了救星,她拉住春花的手,“应该是算有关系的,但更多的应该算我的事。”
“是喜欢上相爷了吗?”春花道出心里大胆的猜测,而听了她话的云浅凉上唇往里缩了缩,贝齿轻咬着上唇,春花立刻明白了主子的心思,如温柔的邻家姐姐柔声道出她的心思,“夫人心里对相爷有好感,但不知道这种情绪是否是喜欢,对吗?”
云浅凉吃惊地看着春花,呆了呆,缓慢而迟钝了点了两下脑袋。
云浅凉抓过一缕头发,手指胡乱绕着,不安道:“我不太清楚算不算喜欢,但我居然觉得他是我的弱点。”
“弱点是指?”春花不解。
“就是别人可以抓了他来威胁我的那种,好比你跟秋月,要是你们有危险的话,我就是身处陷阱也会救你们,在我心里你们两个与我情同姐妹,与我的家人没区别,就是这样的存在。”云浅凉解释了一番,苦恼更甚了,“我和他没谈过恋爱,也不是两情相悦而成亲,我忽然这样想,会不会是因为我们成亲了,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是一家人,所以这一切的基础是建立在我把他当家人了,而不是喜欢。”
“可能有些不同吧。”春花细心的为主子分忧,“再好的家人长大还是会有距离的,尤其是男女之间,哪怕是亲姐弟也会有所顾忌,但是您和相爷同塌而眠,似乎并未有太多的抗拒,这不像是待家人的态度。”
“会不会是我对男女大防不在意的缘故?”云浅凉仰着脑袋看着春花,像只走丢了的猫,三分可怜,七分迷茫。
她和顾亦丞同吃同住,拥抱过,亲吻过,的确不是正常家人会做的事。
不过,训练时条件艰苦的时候,她也男的同吃同住过,拥抱似乎在她的理念里同样很正常。
春花想了想,她家小姐从前一心喜欢瑾王,一定心里有顾虑,担心弄错了心思。
“奴婢换个说法吧。”春花担心主子仰头太累,蹲下身子来,“奴婢看您穿着一身嫁衣回来,瑾王是要您嫁给他吧,您愿意吗?”
云浅凉抗拒地猛摇头,“他以前那样对我,就算他现在反过来对我好,我也不会傻到嫁给他啊。”
“那如果换做别人,他待你很好,又愿意带您离开这些纷扰,您会跟他走吗?”
云浅凉没有立即回答,脑袋一阵一阵的懵,脑袋里蹦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
“我可能会,怎么办?”云浅凉自己也是无奈了。
对这种整日里勾心斗角的日子,她其实不太愿意过,最初嫁过来时,她也是想着逃跑,但如今为时已晚。
“相爷有危险怎么办?”
“他那么厉害,用不到我吧。”
“万一解决不了呢?”
“回来救他,然后带他走?”云浅凉偏偏脑袋,语气里满是对后话的不确定,她呵呵干笑两声,皱皱鼻子,“我好讲义气哦。”
春花亦是无奈了,脸色有些羞红,似乎即将要出声的话难以启齿。
“你说,我挺得住。”云浅凉特别爷们的拍拍胸脯。
“要是相爷与您圆房,您反对吗?”春花声音越发低,最后脸蛋羞红跺脚跑了出去。
云浅凉脖子僵硬地转转,嘴里低低的念叨着圆房两字。
情到浓时自然就应该这样了,她心里貌似不太抗拒这件事,但忽然要她和顾亦丞圆房似乎又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