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还会让秦氏活着吗?”
云浅凉的谋划似一张网撒出去,而她控制着收网的线在等待时机,时机一到,她只要猛地拉线收网,鱼就跑不掉了,而她没有那么做,反而让那条鱼在网里优哉游哉的畅游,这份安逸背后是巨大的危机。
秦氏是网里那条鱼,看似安逸祥和,实则危机四伏。
她用心要折磨人,所以先动了秦家,未牵连秦氏半分。
这与当年陆家的事情,一模一样,过往在重新上演。
“我们不帮吗?”陆折担忧道:“云小姐那边如何交代?”
陆折倒是希望这事主子能插手一二,这样起码能看出,在他心里云青烟的重要程度,大过云浅凉,而不会是越发欣赏那个已嫁做人妇的女子。
“替本王送份礼给云小姐,以示慰问。”宋疏瑾胸有成竹。
秦家已经是弃子,只要暗示云家,只要云家能把事情摘得干净,他与云青烟还有机会成就良缘,余下云起南自会明白该如何做。
秦家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被打入死牢,判决半个月后午门斩首示众。
秦氏得知情况后,险些晕倒过去,好在心中有一丝信念,支撑着她的精神才没有倒下。
“老爷,求你帮帮我,就让我见父亲最后一面。”秦氏跪在地上抓着云起南的下摆,声泪俱下的恳求。
往日里风光无限的云相夫人,如今要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兄弟赴死,而她无能为力,连想见最后一面,给他们送些吃穿用度,都需要跪在地上恳求同塌而眠的夫君。
而即便如此,换来的只是怨怪与愤怒。
秦氏得不到云起南的松口,转而对站在旁边干着急的女儿说道:“青烟,外公与舅舅待你如己出,你去求求瑾王,让娘去送他们最后一程。”
“娘,这事……”云青烟光洁秀气的眉头皱起,不安地看向冷面的父亲,犹豫道:“青烟不敢擅自做主。”
云青烟心里顾念着秦家的情谊,但如今她的前途未卜,婚事不知何去何从,岂能再为了秦家一时,去求宋疏瑾。
那样做固然会留下心善的好印象,同时却会让他误会不懂审时度势。
他是一朝王爷,甚至未来会成为皇帝,想要做他的妻子不能一味的心善,还要进退有度,顾全大局,她此时不能心软毁了终身幸福。
“青烟,那是你外公啊。”秦氏恨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却还指望着她。
“女儿也担心外公和舅舅,但是皇上下了圣旨勒令避嫌,此时去大牢看望外公,与顶风作案无疑,只会触怒圣颜,替云家招来杀生之祸。”云青烟试图把其中牵扯到的利弊分析给母亲,希望打消她的念头,但秦氏不如她所愿。
“你们不帮我,我去求其他人。”秦氏眼中泪水悬而未落,她艰难起身欲走开。
“不准去。”云起南大声呵斥。
“老爷放心,皇上怪罪下来,我会自己扛。”秦氏声音沙哑沉重。
“我说不准去!”云起南压抑的怒气顷刻间爆发出来,双眼气得发烫。
“娘。”云青烟上前拉住秦氏的手臂,带着哭腔哀求道:“就当是青烟求您了,您忍心看着青烟从此人生尽毁吗?”
秦氏拉开云青烟的手,冷冷地勾了勾唇角,“青烟,娘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但娘同样是为人子女,娘要是不去,这辈子都难以安心。”
云浅凉靠在墙边听着里面的动静,刘管家战战兢兢的恭候在旁边,不敢做声,在被云浅凉制止通报后,嘴巴闭得越发严实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云青烟被堵得无话可说,而看着秦氏把她的手拉开时,眼睛里的失望,心里有一瞬的愧疚涌现,但不足以让她顺了秦氏的心思。
“老爷,还请您好好照顾青烟。”秦氏背对云起南说道,毅然决定要做心中那件事。
“你今日踏出云相府一步,云家就没有你这个人。”云起南放出最后的狠话。
他是绝不会让秦家的祸事,连累到他辉煌的前程。
秦氏这会已经无所谓了,一颗心在这场变故里伤了又伤。
那句话只让她脚步微顿,决然迈出。
云浅凉墙角听得差不多了,施施然走出来。
她着一袭白色纱衣,清澈澄明,举目青山出,回首暮云远,举止优雅非凡,恍若落入凡尘的仙子,气度清华,风采嫣然。
“秦姨娘要去求人,不妨就求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