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远离她,甚至连壶茶水都未招待。
云起南走进来时,云浅凉只是瞥了他一眼,不起身施礼,亦未喊他一声父亲,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盯着正厅内雕刻着花鸟的圆柱游神。
“京城的传言可是你散布的?”云起南打心眼里不喜这个女儿,无论是以前的废物草包,还是眼前变聪明懂得算计的人,两副面孔他均是厌恶,话不投机半句多,说起话来便直接省掉寒暄问候,如对待下人般的质问。
云浅凉撑着脑袋,慢悠悠地收回视线,懒洋洋地扫过上座眉宇间带着怒意的中年男子,灵动清澈的眼眸如浸水的黑晶石,她移开视线后淡淡然的思考一阵。
云浅凉掩唇打了个哈欠,眸中带水,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问道:“什么传言?”
“云相府内藏有东西一事,除了我与瑾王,只有你夫妇二人知晓,休想否认。”云起南出言把她退路给堵死。
云浅凉赞同地点头,撑着脑袋的手移至脖子处,揉了揉脖子。
“是我。”云浅凉敢作敢当的承认。
“你想做什么?”云起南重重一掌拍在桌子上。
“那要看您想做什么?”云浅凉见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正直样,心里冷笑,干脆把话挑明了,“我从您手里得到了什么,本该只有你和亦丞知晓,但现在他人不在京城,天徽帝却整日派人到顾相府找东西,您觉得会是谁泄露了秘密?”
“顾相府本身就不是个太平地,谁知道皇上想找什么?”云起南厚着脸皮不承认。
“但我从俞统领那处听到的可与您脱不了干系。”云浅凉笑笑,摇头叹息道:“我一直以为您好歹是一国丞相,说话不至于跟放屁似的,没想到您就是个无耻卑鄙的小人。”
“你就这么跟养你育你的父亲说话?”云起南冷喝,脸色黑沉如锅底,视线如毒蛇般阴冷,活像要把她给生吞掉。
“父亲?”云浅凉敷衍而无谓的笑笑,“一个不顾女儿生死的人配做父亲吗?”
“我自然会保住你。”云起南强撑脸面作答。
“这借口和对我娘的事找的借口一模一样,你不觉得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很敷衍吗?”云浅凉冷静得有些无情,冷冷清清的态度,却是霸气和坚毅撕掉那层伪装的面皮,把真是残忍的真相赤裸裸的摆在明面,“当年你急着和我娘撇清关系,如今你还是会这样做,只要对你没有了价值,我们母女只会被你当作抹布般丢开,你不会保我,就如你出卖我,暗算我时一样,毫不留情。”
云起南面对她那般直接的戳破心里不舒坦,尤其是她直言不讳的提及陆瑶之事,这让他更加无言以对。
陆瑶的事是他心里的一道坎,心觉有愧,却依旧狠心伤害了陆瑶。
“你娘死因是久病不愈,我怎么没保住她?”云起南质问。
“当初与今日没什么区别,你把秘密告诉宋疏瑾,你我之间就再无父女情分。”云浅凉闲适地靠着椅子,理理鬓角的发丝,“若是您叫我来是为这件事,那我给您一句忠告,害人终害己,谁想让我死,我必定要谁付出代价!”
云起南看着眼前面色清冷,平静说话的人儿,她眼睛里的锋利堪比无数柄刀剑,触及到眼底那抹浓烈的杀意时,不由得让人心一颤。
顾亦丞失踪,这是对付顾相府的好时机,他借由她威胁得到的酸枣片,来害顾相府,无需做太多设计,只需把真相告诉瑾王,一切自会有人替他谋划,但未料到她会做出如此过激的举动来。
“你当日答应过,要护云相府一次,我要你停止现在所做的一切。”云起南无意去挽救这段名存实亡的父女关系,甚至摆脱云浅凉对他而言只有好处。
“您老糊涂了吧?”云浅凉有些不敢置信,“您不仁不义,还指望着我应当日之诺吗?我告诉您,您现在根本没资格跟我谈条件,皇上中毒一事,还需要我给个交代,您好自为之,我先告辞了。”
云浅凉起身装作模样的行了个礼,莲步款款地踏出正厅,身后被气得发抖的人,她连多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今日会来,完全是为了计划而已。
她要激人出手,危机感越强,敌人会越快出手!
云浅凉与当家主子闹成那样,府内的下人不敢给她好脸色,连前去接人的刘管家,这会都不敢主动把人送回顾相府,只能尴尬地站在旁边。
气氛僵硬之际,恰好恰好遇到云青烟送宋疏瑾出来,三人碰面气氛更是尴尬。
云浅凉紧抿的唇轻轻勾了下,眼中狡黠闪烁,毫不避讳地上前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