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唯恐天下不乱的煽风点火。
老子媳妇,安危用你操心!
云浅凉无语地瞥了他一眼,“理由呢?”
“你不是刚坑了他主子五千两。”顾亦丞不满的挑眉。
云浅凉顿时语塞,有句话叫过河拆桥,有时还不能不信邪,这理由说得她很服气。
不过无需陆折提醒,她也知道该小心,把那么一样东西给拿到手,之后顾亦丞被困皇宫,前后一想,总会猜到理由与那块金片有关,她心里老早就敲响警钟了。
毓秀殿内灯火通明,案桌罗列,男宾在左,女眷在右,分席而坐。
男宾们按官位排序依次坐在位置上,与左右前后的人交头接耳,女眷们则随意些许,与交好的闺中密友坐在一处,聊得热切,无非是京城时下流行的妆容发饰。
云浅凉还是未出阁时,参加过数次宫宴,但出嫁后,她鲜少游走于各类宴会场合,唯一出面的一次便是骁王府世子的生辰宴,那次闹得不欢而散,且是她独自前去。
京城里关于夫妇二人的传言颇多,真真假假外人不知情,两人一起参加宫宴,倒是惹起不少人的好奇心,不住地向两人投去好奇的目光。
顾亦丞丰神俊逸,未娶妻前不少官家女子趋之若鹜,无奈他名声不好,正经官员不愿让女儿去高攀这棵大树,如今娶妻后,他那些恶行倒是少了些许,尤其是对云浅凉的关心,又让那些未出阁的女子脸红心跳。
顾亦丞扶着云浅凉在女眷席位间做好,安排妥帖后,方才起身往男宾席位走去。
“姐姐。”云青烟款步走来,柔声轻唤。
“青烟啊,只有你一个人来?”云浅凉在女眷席间寻了寻,未见秦氏身影,颇为好奇。
“娘亲身体不适,青烟是随父亲前来的。”云青烟柔软回答。
云浅凉向男宾席位投去一个眼神,云起南正注视这女眷席位间的两个女儿,生怕她会刁难那宝贝女儿般,云浅凉淡然收回视线,道:“我姐妹二人有些时日未见了,陪我坐坐吧。”
家宅里的恩怨利益,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
云起南不让秦氏来参加宫宴,算是给足了她面子,她自然会识趣些把这场面给撑起来,莫要让人觉得两姐妹心有隔阂,做做戏而已。
“谢谢姐姐。”云青烟在首列的席位坐下。
宫宴还未开始,往日里玩耍的姐妹拥簇过来闲聊,她们平日里总爱拿云浅凉来玩笑,如今云浅凉高嫁给当朝左相,地位今非昔比,大家便想趁此套套近乎,却也有人不以为然,认为她好欺负得很,总想在背后给她使绊子。
“听闻前些日子骥到过顾相府拜访,浅浅你见着了吗?”程子瑜硬挤进两姐妹中间来。
程子瑜生在武将世家,幼时随祖父住在边境那边的府邸,性子养得跟男孩子似的,程将军一见觉得不妥,给接回京城请了嬷嬷教导,花了三、四年才把人教导得有点千金小姐样,但她自幼过着无拘无束,性情早已磨成形,难以改变。
她安静些还能装装样子,偏生闲不住,听到京城里一些欺负弱小,调戏良家妇女的风声,跟阵风似的去惩奸除恶,哪怕对方是她胞弟,连句解释都不听就先下手为强了,为此没少被程将军罚跪禁足,奈何人家认错就是不改。
云浅凉与程子瑜关系还过得去,别人说她们是京城千金里的两颗老鼠屎,臭味相投。
云浅凉笑道:“见着了。”
“居然没叫我去,太不够意思了。”程子瑜气得猛地拍在案桌上,狠狠瞪着那不够意思的胞弟,而后又道:“我可以去顾相府找你玩吗?这么多年,京城官家府邸差不多都去过了,唯独顾相府没女眷举办宴会,我是一次没去过。”
程子瑜知道云浅凉喜欢的是瑾王,却被下旨赐婚给了顾相,大婚那日她干脆没去。
“这你得去问顾相了。”云浅凉不好应承,万一自己露馅怎么办?
“浅浅,你变了。”程子瑜忽然严肃的说道。
云浅凉心里一惊,刚还担心露馅,这会就露出马脚了?
“哪里变了?”云浅凉一颗心高高悬起。
“变得重色轻友了。”程子瑜一本正经的指控。
云浅凉干笑两声,掩盖自己的异样,解释道:“成亲后自然不能再只想着自己了。”
“青烟你去过顾相府了吗?”程子瑜转头去问。
云青烟为难地摇头,出面打圆场,“姐姐嫁入顾相府后身体一直不好,恐怕是怕招待不周,才没有邀请各位姐妹去玩。”
云浅凉笑着应承,婉拒一群有意窥探顾相府的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