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赶来的宋氏加入田元夏的阵脚在一旁帮衬着,更是助长了田元夏的气焰。
“要不是真的有些名堂在里面,你们说我随口那么一讲,她急什么?根本就是心虚了!”田元夏说的唾沫横飞,歪曲事实,将事情说成是因为锦娘不守妇道,她看不过去问了一句,就被恼羞成怒的锦娘大打出手。
“田元夏!人在说天在看,我和锦娘清清白白的,你就不怕遭报应!”田大伯对着田元夏喝道,她这么个瞎讲法,分明就是要他和锦娘在村子里面做不了人,抬不起头。
被田大伯浑厚的声音突然一喝,田元夏吓得浑身一震,而后伸着脖子,瞪大了眼睛道:“你们看看,这么快就护上了,都一个鼻孔出气了。”
“说够了没!”田元秋语气暴躁的吼了一句,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溅出不少茶水出来。
一时间,咋咋呼呼的声音全没了,全场鸦雀无声,看到田元秋震怒的样子,田元夏也不敢再发一言,往后缩了缩脖子。
锦娘也不敢再发出啜泣的声音,只是捏着帕子抹着眼泪。
田荷花坐在石阶上,手持着蒲扇,轻轻扇着炉子,炉子里熬着药,白色的热气往上冒着,带着浓郁的药香味,这是给锦娘熬的草药。
见赵轩抖了下身子,被田元秋拍桌子的声音吓到,田荷花摸着他的脑袋弯了弯唇角。
赵轩靠向田荷花缩了缩身子,最后干脆窝进田荷花的怀中,一边还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田荷花的表情。
田荷花怔愣了下,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赵轩是田元春的儿子,五岁大,长相粉嫩水灵,嘴也很甜,大家都很喜欢他,他的娘亲不待见田荷花,可是赵轩却是黏田荷花的紧,田元春见教不回来,只好说赵轩是个不争气的主。
在静的一根绣花针掉到地上都可以清晰听到的氛围下,被请来坐镇的大舅公跺了跺拐杖道:“一家人弄的乌烟瘴气的,成什么样子?”
大舅公在家中颇有威望,他开口说的话,一般都没有人敢反驳。
“孟子曰:不得乎亲,不可以为人;不顺乎亲,不可以为子。百行孝为先,不管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是谁对谁错,我必须要批评锦娘一点,牵扯到娘进来就是不对,不管娘做的如何过分,你都不该对她动手!”赵权言辞厉色的说道。
赵权是田荷花的大姑父,穿着青布长衫,头戴毡帽,腹中有些笔墨,在石镇的一家酒馆中当账房先生。
宋氏也很适时的揉着自己的腰一脸痛苦的表情。
“大姑父,你这本末倒置的话说的真是有些好笑,奶奶为老不尊,见二姑和我娘亲打架,没有劝架,反倒是帮衬着欺负我娘亲,这心偏的也太过了吧。”田荷花微微挑眉看向赵权,“大姑父,你说,是吗?”
“大人谈话,小孩子掺和什么?”被后辈反驳了话语,赵权脸上有些挂不住,脸红脖子粗的皱眉道。
“这家迟早就是要分的,晚分不如早分。”田荷花也不恼,扇着炉子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