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似是被彩蝶戏弄了一般,正扬起团扇轻轻与之过招。
她的一颦一蹙、一举一动,甚至是那把扇子扇的微风,点点滴滴都是欢乐的迹象。
穿过圆栱门,与姜若语碰头。
她微微行礼,淑妃端庄回应。
人到齐,一并出发前往重华宫。
“淑妃娘娘到——”
“良嫔、姜修仪、玉修容到——”
太监尖细的嗓音划破午后的清宁,也穿透了重华宫上下。
几人进入宫苑内,便瞧见一抹纤细的人影靠在长廊边,旁边的侍女停下挥扇的动作,急急忙忙朝她们行了个礼,却又因自家主子神游梦中而小心翼翼地偷瞄淑妃一眼。
淑妃并不怪罪她,小声发问:“你家主子如何?”
侍女如实告知:“回禀娘娘,自如一夫人怀有身孕,时而靠坐在长廊边上昏昏欲睡,时而苏醒过来遥望院中的花花草草。”
淑妃上前两步走到如一夫人面前,手中团扇轻挥,柔柔的微风吹拂昏睡之人的脸颊,轻扬鬓边碎发。
“有身孕的女人真辛苦。”这话不知是嘲讽还是羡慕,她并不打扰如一夫人的午睡,而是缓缓坐在一旁替她扇风,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姜彬玉莲步朝前,重华宫的侍女们早早搬来凳子和小桌子,该上茶的上茶,该干嘛的干嘛。
端看着胡依依的睡容,蹙着秀眉很不安稳,孕期的妊娠反应折磨得她日渐消瘦,恐怕是口齿淡淡,提不起任何胃口。
上辈子怀着澈儿的时候,也如她一般,纵使山珍海味摆在前,两眼一看,除了增添烦恼,多的是胃里的翻腾让人呕吐不止。
日夜如此,吃不好,睡不香,再是有福之人,也会逐渐失去往日的光泽。
许是被人惊扰了一般,胡依依渐渐转醒,如蝶翼似的睫毛微动,便缓缓睁开透亮的双眸。
恍恍惚惚间,她看清了眼前的女人是如此的高贵华丽,霎时间让她动作过激,没差点从廊边摔落在地。
姜彬玉惊慌,丢下手中的杯子,双膝跪地,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茶水洒落,滴溅在她的华服上,湿了一寸繁花。
胡依依随即稳住身形,同她一般煞白了整张脸。
姜彬玉膝盖骨微疼,在良嫔和姜若语的掺扶下起身,还面不改色提醒,“您身子贵重,小心些。”
胡依依这才回过神来,见来人是她们几个,虽不欢喜,却也没有出口赶人。
“亏得有妹妹在,不然事态紧急了。”言罢,她朝淑妃微微行了礼,消瘦的身子弱柳扶风,仿佛随时随地都会跌倒一般,“嫔妾方才失礼,还请娘娘恕罪。”
淑妃的团扇轻轻拍着秀气的鼻尖,明眸上下打量着略微颤抖的俏人儿,并未免了她的礼,而是薄唇微启,先是责怪了自己。
“如一夫人也不必把罪过往自己身上揽去,到底是本宫唐突冲撞了你,也亏得玉修容肯舍己为人,不然龙嗣有损,本宫的脑袋可要落地开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