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在淑妃疑惑之际迅速拔下她发间的蝴蝶状发钗。
刹那间,淑妃瞪大双眸不敢置信地捂着发髻,赫然而怒,喝道:“玉修容你放肆!”
姜彬玉轻笑着,扬起手中蝴蝶状的发钗观摩了好一会儿,余光撇着瑶烟,只见她似乎松了一口气,身子没有方才崩得那么紧。
“娘娘,这东西和你一点也不配。”
如果她没有记错,前世柔妃被赐死后不久,瑶烟也随之而去,因为有人失言,为斩草除根,早一步解决了与瑶烟同在宫中当差的小妹瑶寅。
柔妃咬牙切齿道:“那又如何,本宫乐意。”
“你乐意,可嫔妾不乐意。”收下蝴蝶发钗,姜彬玉转身面向帝王,安若泰山。
“皇上,瑶烟有个姐妹在宫中当差,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呢,即便她今日不被威胁,日后也会迫不得已祸害柔妃。毕竟,她打从一开始就受制于人。”
迎客堂内,她的声音如黄莺出谷让人觉得虽在红尘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
瑶烟魂惊魄惕,几乎忘了此刻多么严肃。
被戳中痛点和真相,她浑身在发颤,滚烫的泪珠不由自主滑落至下巴,欲落不落,最后经不住后浪袭来,凝聚的泪珠终于滴落在地。
她被反绑着,楚楚可怜地摇着头,真相揭开,她没有背叛任何人,她再也不用强忍着心中的难处,再也不用担心因为事情败漏而害死自家姐妹。
她终于可以勇敢的将情绪爆发,终于可以不顾安危的哭得一塌糊涂。
淑妃冷眉冷眼地瞪了瑶烟一下,转而朝姜彬玉忿忿不平呵斥:“简直一派胡言,无凭无据竟敢在帝王面前撂下欺人之论!”
姜彬玉嗤嗤笑了两声,声音清脆而动听,“娘娘,您又有何证据证明嫔妾的话是欺人之论?”
淑妃冷哼,轻讽道:“试问,有谁知道瑶烟的姐妹在哪当差?”
迎客堂内死一般寂静,就连六宫之首的皇后也怔了些许。望着众妃嫔交头接耳,望着皇后蹙眉深思,淑妃扬起嫣红的薄唇,得意地看着姜彬玉,“你倒说说,她的姐妹是谁,在哪当差,她又被何人威胁。能说出来,本宫算你厉害!”
姜彬玉不慌不忙,甚至很不屑的撇过头冷笑,“她的妹妹名叫瑶寅,至于后宫里头有没有这一号人,皇后娘娘查一查便知。”
帝王帝后振聋发聩,而淑妃却愣在原地惊愕失色,不明真相的妃嫔还在面面相觑,迎客堂外的太监适时的一声高喊“太后驾到——”将众人的思绪拉回。
大门外,太后左右两边有婢女轻扶着她缓缓前来,身着一袭金橙色霏缎宫袍,袍上用更深颜色的丝线绣着多多的“寿”字。
人过一定的年纪,头上的珠钗首饰不多了,仅几根翠玉簪子插在发髻草草了事。
但,虽年过五十有加,可保养得极好,白皙胜雪的肌肤吹弹可破,气质和美貌并不比任何一个妃嫔差。
只是,眉宇的威严令人不敢小觑。仅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在场的人肝胆颤三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