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膀的鲜血汩汩而流,染红他的装束。
姜彬玉蹙眉,他一直在笑,仿佛不知痛又仿佛受伤的人不是他,或者是痛到极致麻木到失去知觉。
或许也是傻,一口大白牙就毫不遮掩的显露在她面前,让她不得不赞赏一下他引以为傲的整齐。
“在下于楠。”良久,他才回了一句话。
臂膀的鲜血止不住在流,透过布料滴落在灰白的地板,慢慢汇聚成一团,蔓延着要与别人的血液融合一起。
姜彬玉冷眼看着,心却比天火燎原还要急,当真想要把他的衣服撕开,想要用针线帮他缝合伤口,帮他止住潺潺流出的血液。
心里想的当即就做了,扯来裙裾,捡起利剑割了个口子,再奋力拉扯撕了一大块玉兰色的布料,轻轻地绑在他那鲜血汩汩的臂膀上。
可惜,如沙粒入海,渺小得不起眼。
血很快就将其染红了,伤口太深,没有药物堵塞,是止不住那狂涌而出的血液。
姜彬玉转身,血染的红唇轻启,“你的名字我记住了,你走吧,回去找个大夫治疗下。”
于楠笑了笑,“像我们这样的身份,哪有空看大夫?”
姜彬玉脚步一顿,回眸望他一眼,只觉心疼大于一切。
他们是大乾守宫门的守卫,敌军来袭,拼命战斗。
不久前和他一起站在高墙上的同僚和那些刺客一样,伤的伤、死的死,但他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悲伤的神色,就好像这种事是家常便饭一样。
“你等着,我会让太医亲自去到你们阵营治疗,也会让皇上颁旨给你们休假,直到伤好全为止。”
于楠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眸看她,“你能么?”
这质疑的神色让姜彬玉没好气的拧了一把他的耳朵,“别的不行,狐媚惑主我最厉害!”
当然,这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于楠不反抗,任由她施虐,只是垂下眼帘略带悲伤,“为什么替我们做这种事。”
姜彬玉“呵”了一声,暗讽道:“我可没忘记你踹我的那一脚,等着哈,来日方长,我定要找个机会狠狠地还回去,等着哈!!”
姜彬玉离开了,随着沾染血腥的风,俏丽的白影如仙子般隐入人群,人来人往,偶尔还能捕捉。直至隐入耸立巍峨的宫殿内,尸体遍布的战场上再也见不到她的影子。
恍惚,这人从来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一如往常,平平淡淡。
只是一垂眸,坚实的臂膀上有一昂贵的布料缠绕着,却能足以证明,在这看似不平凡的一天有个不平凡的女子撕心离肺地闯进他的生命,又气鼓鼓炸呼呼地在他生命里走了一遭,而后,她许了个诺言便转身离去。
半死不活的同僚朝他的视线晃了晃手,劝道:“喂,别看了,你和她没有结果的。”
“谁?”
“那个女子啊!”
于楠也没想那么多,他说:“我知她的身份,以‘本宫’自称的人不是公主就是妃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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