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打开,你能告诉我洗手间在哪吗?”
薄霆厉深深看了她一眼,嘴角抿平,抬手指了指相反方向的一间,薄唇轻启:“洗手间的门和书房门是统一的,确实不好找,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好。”
不敢和他直视太久,顾念勉强露出一点笑意,稳步走过他身边,直到关上洗手间的门,她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盖住了她剧烈的心跳声。
而胸口那股复杂而猛烈的情绪还没完全褪去,让她忍不住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
门外站在走廊的男人却并没有直接下楼,他迈动修长的腿,缓步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站定在供台前,他伸手将那牌位向下扣在供台桌面上。
倒是他忙忘了,既然她还在,这牌位应该撤了,太过晦气。
其实四年前薄霆厉没想过顾念给他的影响会那么深,或许是他太冷情,除了最开始她刚“离世”时,他很少为她的离开感到痛彻心扉和撕裂般的痛苦,然而那种痛楚和奶奶的离开不同,如果说他能坦然接受奶奶人老病痛,因而去世。
那“顾念”的离开,却让他始终难以接受,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在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地方,逃避这件事。
把她的“遗物”随意堆放在箱子里,直到一年后,他才打开那积灰的箱子,亲自把那些东西一件件封存。
那种压抑和隐痛,绵软而日久地缠绕他,一层一层成为厚厚的无人知晓的伤痂。
直到再看见江念,那伤痂被猛烈掀开,一边流血一边愈合,最后连一点被隐瞒欺骗的埋怨都不敢生出,只余下满腔的庆幸。
每个人都需要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后果。
目光扫过旁边的展示柜,似乎一切如常没有什么变化,除了那个被轻微挪动了位置的工牌。
薄霆厉定定地看了那工牌一眼,眼底凝聚起浓墨,又缓慢散开,随后离开一路下了楼。
直到顾念下楼后,薄霆厉已经坐在了餐桌边,他穿了简单的白衬衣正拿着顾念总结好文件细看。
沉思时,薄霆厉清隽俊美的侧脸透着专注,沉静又贵气。
听到她走过来的动静,他抬眼看向她:“是我起晚了,你可以不用等我。”
见他神色无异,应当是没有被发现,顾念放下心来,展齿一笑:“正好不饿。”
清婉的气质被这笑冲淡,展露出一种顾盼生辉的明媚。
“文件处理得怎么样,能帮上忙吗?”
“很好,是你的水平。”放下手里的东西,薄霆厉示意她坐下:“先吃饭。”
顾念刚坐下,王嫂和另一个她不认识但是像保姆模样的人就开始往桌上端菜。
青椒肉丝,糖醋里脊,宫保鸡丁……就连普通的蔬菜都有好几种,而吃饭的人……只有她和薄霆厉两个人!
“是不是太多了一点?”顾念意外地问。
薄霆厉面不改色:“都怪厨房自作主张,平日里不是这样。”
他当然不会说,他是想知道顾念喜欢什么菜。